阿語這話對於已經認為生活失望絕頂的李嫣然來說,無異於是寒冬之際迎來了久違的暖陽,帶來了希望與光明,當然這種感覺對於尋常人來說隻會覺得是無比的誇張,可對於李嫣然來說,卻是這段時間以來她所能夠感受到的最快樂開心的事情。


    李嫣然的眼睛裏包含著連阿語一時半刻都看不透的感染激動,喜悅與興奮,阿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些什麽,怎麽會讓李嫣然會突然之間變成這幅模樣。不過,在這種時候,還能夠看到她臉上的點點笑意,這已經很不錯了。


    李嫣然繼而說道“好,那就你帶著我一起吧”


    阿語收起了自己的腦海之中的不惑,點頭說道“好,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我怕晚了就會來不及了”


    李嫣然點頭,應道“好”


    一處京郊極為偏僻的小房子裏,穿著一襲天心派獨特服飾的女人,正悠悠轉轉,在破舊不堪的草堆裏醒了過來,撐著略感有些厚重的腦袋,緩慢坐起了身。但是,眼前所看到破舊不堪的一切,讓她不得不瞬間清醒過來。


    寧采兒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門外正站著什麽不該站的人,一旦發出點點的聲音,便會給自己帶來生命危險,她的內心:這是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環顧四周,寧采兒的腦海中有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的結論,那就是,這歹徒肯定是因為被她的絕世美貌給吸引住了,所以,才會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將她帶到了這裏。隻是,寧采兒更加覺得奇怪的是,天心派內外不是有結界包圍著的嗎,為什麽還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況且,這個歹徒到底是在什麽時候被她的美貌給迷倒的,為什麽當時的她會不知道呢。


    寧采兒若是一早就知道的話,那這件美事就足夠讓她得意很久的了。


    到那時,劉曉蝶的吐槽肯定也會是鋪天蓋地的朝著寧采兒砸過來,省的她一有點芝麻大點的事情就忘了自己如今是個什麽身份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不大不小的腳步聲,寧采兒警惕的看著那扇緊閉關住的門,而那一開始不大不小的腳步聲也離她是越來越近,看樣子,那人的目的是進屋。


    於是,寧采兒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決定裝睡,順便來看看這劫匪到底是長成啥樣子的,而又會是怎麽進到天心派裏去將她給截出來的。


    而穿著一身粗布衣衫的安逸軒,如今已經全然沒有了之前京城瀟灑公子的模樣,那略顯疲憊的臉竟然讓寧采兒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這男人是誰,隻是那樣眯著眼睛粗略的看了一下。這男人,如今的麵容倒是讓寧采兒失望了,原本以為會是穿著富貴的帥氣公子哥,但是沒有想到還是個穿著普通衣衫渾身都是打了補丁的貧民子弟。


    更讓寧采兒覺得不可置信的是,那男子前腳剛一進屋,寧采兒的鼻尖就聞到了一股奇奇怪怪的帶著熟悉感的魚腥味。


    寧采兒實在是忍不住了,她覺得,如今這情形已經是能夠看的清楚明白了,在那渾身充滿著魚腥味的男子轉身關門的時候,寧采兒暗暗捏了個口訣,將貼附於胸口的流雲劍召喚了出來。於是接下來就有了這樣一個畫麵。


    安逸軒剛一轉身,就被流雲劍給抵住了喉嚨,一時之間,內心滋味雜亂無章,他也不知道這時候是開心還是難過,還是別的什麽,總之就是一時半會無法用言語說出來的,安逸軒開口想說些什麽,但是,寧采兒似乎不打算讓他先開口。


    寧采兒怒言道“說吧,你到底是怎麽進的天心派,這上上下下十幾道關卡雖說不是很多,但對於你們這些身無半點修為的人,是綽綽有餘了”她覺得,如今隻有兩種可能性能夠解釋了,一是天心派的某個女弟子被收買了,二是有別有用心的人為了混進天心派而特地去參加了新人弟子招訓,隻是,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才通過成為了天心派的女弟子。


    而這兩種可能裏,寧采兒隻覺得第一種可能性發生的比較大,因為近幾個月並沒有招新弟子進派。由於曆練的關係,大家這一年都是遊曆在外的,也就是近幾個月才陸陸續續完成任務迴來的,所以,在這期間,肯定是有人會被收買了的。


    想到這一點之後,寧采兒也就不想跟這個人渾身都是魚腥味的男人兜圈子了,她開門見山說道“說吧,誰是你的同謀,隻要你說出來,我今日定然是會饒了你的”但是,那位偷偷躲在天心派裏的同謀就要為他的自私自利做出犧牲了。


    安逸軒都不知道寧采兒這話是從而問起的,他也就是碰巧聽到了周圍百姓八卦的聲音,才特地將自己如今攢下來的點點積蓄買了一匹快馬,一路尾隨者大部隊而去。雖然,一開始,他也覺得天心派既然是修仙門派,那肯定是不會被這麽輕易的給抓走的。可他雖然是這麽想的,但還是因為內心放不下寧采兒的關係不顧一切的跟著去了。


    如今,他渾身上下唯一值錢的東西也就隻有胸口的那塊被油紙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窩窩頭了,雖說已經是涼透了,不過,在如今這般陽光明媚的天氣裏吃,想必口感還是可以的。


    “你應該是誤會什麽了”安逸軒想著寧采兒昏迷了這麽久都沒有吃東西,醒來肚子肯定是會感到饑餓的,於是,他的手便伸進了自己胸前的衣領裏,想著要把那窩窩頭拿出來給寧采兒填填肚子,一邊還耐心的說著“我想著,你睡了這麽久,現在肚子肯定是會餓著的,所以呢,這些你就先拿著吧,若是不夠的話...”


    安逸軒才剛將那油紙包從衣領裏拿出來,就被寧采兒像是在丟什麽下了劇毒的東西一樣,手握著劍,快速的將油紙包將安逸軒的手裏打了一下,無辜的油紙包就這麽因為寧采兒內心警惕的猜想,在地上零碎的雜草堆裏滾了一個小圈,最後認命的停在了一處。


    寧采兒手握著劍,再一次抵著安逸軒的下巴,一臉嚴肅的問道“你別想著轉移話題,不是熟人給的東西我不吃,就算是熟人給的,我也要看熟悉的程度才會考慮要不要嚐上一口,所以,你還是乖乖的迴答我的問題吧,這樣,你的日子還能夠好過一些。”


    安逸軒也不知道自己不在寧采兒身邊的日子裏發生過什麽事情,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是應該照顧照顧寧采兒的心情,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麵對於寧采兒將他如今視若珍寶的幹糧就這麽隨隨便便的丟在地上。安逸軒如今就感覺,像是自己積攢隱藏已久的心意,終於想到要表現出來的時候,卻被人狠狠的踩在地上肆意蹂躪一樣。


    安逸軒知道,寧采兒心情不是很好,但如今,他的心情也緊跟著不好了,所以,他必須要找個地方靜靜,若是在這樣繼續爭鋒對麥芒相處下去,那後果定然是不堪設想的,會讓雙方都會後悔的。


    所以,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安逸軒隻是表情冷淡的對其說了一句“既然你不餓,那我就先走了”還沒有等寧采兒反應過來,安逸軒就轉身打開門,大步的走了出去。


    在安逸軒走了好一段路之後,寧采兒才有了反映,如今她,她這是被人給戲耍了是嗎,這怎麽能行。於是,寧采兒不顧自己如今的麵子,握緊了手裏的流雲劍,愣是帶著一肚子窩火,快速的追了出去。


    隻是,安逸軒的腳程有些快,而寧采兒一生起氣來,就會忘記自己是修仙者可以用禦劍術追上的事情。


    於是,大腦一片空白,隻有火氣的寧采兒就直接提著劍一路小跑,憋著小臉漲紅的樣子,略顯狼狽的跟著安逸軒跑到了他如今住的地方——跟剛才那小破屋子比起來還算是整潔一點的屋子,不過,這對於寧采兒來說,依舊是小破屋子,都沒有天心派柴房的一般好。


    而安逸軒一直都知道寧采兒在身後追著,但是,因為剛才的事情,他心情複雜,所以就幹脆當成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就讓她繼續這麽辛苦的跑著,就當是為了剛才自己說過的話賠罪認錯了。


    安逸軒以為這個時候寧采兒已經能夠明白自己是錯在哪裏了,便收起了自己臉上那極為冷漠的表情,轉身,和善的說道“你...”


    “你就住在這種地方啊”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寧采兒的注意力就沒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一直在觀察著自己住著的這間屋子,而那眼睛裏,似乎還有著他不敢相信的鄙夷,隻聽寧采兒言語帶著些許嫌棄對這間小破屋子評價道“風向不好,常年陽光也照射不到這裏,真是想不懂,你怎麽會願意住在這種破地方啊”


    “...”安逸軒簡直是想當場將寧采兒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麵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東西,比起富貴堂皇的皇宮來說,這裏是很破舊,可在怎麽破舊,也是安逸軒所能夠找到的唯一一間像之前那小屋子的了,寧采兒沒有想起來就算了,畢竟不是一個地方,自然是沒有一點印象了。而之前的屋子又因為離京城太遠,安逸軒怕一路顛簸會對寧采兒的身體造成什麽損害,便沒有直接將她帶迴去,而這間屋子,也是他這幾日費心收拾出來的,想著等寧采兒看到了之後心裏定然會是歡喜的。


    隻是他如今所看到的,並不是心裏所想寧采兒的歡喜,二是嫌棄。


    安逸軒不敢相信,他覺得剛才肯定是寧采兒是為了激怒他所以才隨口一說的,於是,他便再一次問道“你心裏真的是這麽想的?”


    寧采兒沒好氣的懟道“不然呢,這種破舊不堪的地方換做是誰看了都會嫌棄的,也真是不知道你品味這麽差,條件這麽差,還哪裏有著多餘的銀子去收買我的那些師妹的”


    安逸軒越聽越覺得奇怪,皺著眉頭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你心裏清楚明白的很”寧采兒才不想將自己的口舌平白無故浪費在這種人的身上,她覺得,這天地下能夠收買人心的,也不一定都是要靠銀子的,也可以是用情感來收買的,要真的是這樣,那她的師妹豈不是無辜的受害者,那作為師姐的她肯定是要幫自己師妹出頭,解決掉眼前這個渾身都是魚腥味的男人的。


    究竟是怎樣,寧采兒都必須親耳聽到才行,畢竟,誰讓天心派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不能夠隨隨便便的傷人性命的,她問道“說吧,你是不是用了別的什麽不入流的方式收買了我的師妹的,請如實的迴答我”


    寧采兒的問題越問越奇怪,說的話也是越來越讓安逸軒沒有辦法理解,無奈之際,安逸軒隻好耐著脾氣,對其說道“寧采兒,你到底要這樣無理取鬧到什麽時候,我好心都是為著你,就算是無理取鬧也要有個程度限製啊”


    寧采兒隻覺得他的手段是真的高明,連這種莫須有的話都是能夠說出來了,寧采兒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一邊搖著頭說道“行啊,你還真的是可以啊,手段高明,看樣子,我的那些師妹們真的是因為年紀小,沒怎麽經曆過情愛,才會著了你的道。就憑著如今你所說的這些話,若是我一開始不知道的話,倒還真的就會信了呢,可惜了,當真是可惜了”


    安逸軒聽的稀裏糊塗,帶著疑惑問道“寧采兒?你是不是昏睡久了連腦子都給睡傻了,怎麽如今你說的這些話我竟一句都是聽不懂的,能不能說明白一些,我到底做了一些什麽讓你覺得反感的事情啊”


    寧采兒:裝,你就繼續裝吧,師妹們會信,我可不信。


    寧采兒冷言道“你自己做了什麽,心裏清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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