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3日


    我最近好忙,忙的沒有時間去想你。


    如果我忘記你了該怎麽辦。


    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點你想我的訊號,比如今天來我的夢裏走一趟,或者我去你的夢裏走一趟。


    ——2018年5月4日


    這麽多年,我還是沒能忘記你,你到底在哪兒啊。


    ——2019年4月4日


    如果你今年在不出現,我可能就要去給你燒紙了。


    ——2020年3月5日


    我好像不喜歡你了。


    我愛你。


    ——2020年11月16日


    我們相遇了。


    …


    阮敬被抓後,張春蘭沒有去警局鬧。


    這麽多年她已經鬧累了。


    這些年她一直將他護在懷裏,想讓她依靠著他漸漸成長起來,可卻讓他在這條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阮敬已經快要四十多歲了,張春蘭也已經六十多歲了。


    即將邁入七十的年齡,卻還是過的如此荒唐。


    她沒有享過清福。


    她也想安度晚年。


    可阮敬的狀態,讓她根本無法安度晚年。


    她曾想過就那麽去了,可是她根本放不下阮敬。


    她怕他走後,他會走上更加危險的道路。


    可沒想到,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他們遭報應了。


    隻是報應來的相對晚了些。


    這些年,她也過夠了。


    張春蘭和阮敬坐在不同的審訊室。


    張春蘭雖然年紀大了,但羅輯思維還算清晰,將這些年所做的事情通通招認了出來。


    包括李子,還有阮明輝的死。


    “阮敬那個時候接了一個單子,映星廣場外聽著一輛車牌號為星a的黑色轎車。”她閉上眼,腦海中迴憶著當時阮敬迴來和她說的話。


    那天的阮敬非常的興奮。


    他覺得自己碰上大財主了,一張兩百萬的支票,讓他偷偷的去剪一輛車牌號為星a的刹車線。


    他當時跟了那輛車三天,摸清了商場所有監控的位置,並且在商場裏找了一份臨時工作,來掩蓋他出現在哪裏的動機。


    張春蘭將所有的細節都交代的非常清楚,就好像每天都會在心裏提醒自己一樣。


    她這麽提醒自己的目的是什麽?


    是生怕自己忘記她們害了十幾個無辜市民嗎?


    阮敬被抓了,也沒什麽可以怕的了。


    他的人生已經夠灰暗了,他還有什麽可以怕的。


    罪,該認得他都認了。


    他剪斷刹車線是替別人辦事,出事的也隻會是車裏的兩個人。


    沒想到那輛車竟然會失控衝向人最多的羅湖公園,而阮明輝恰巧在哪裏帶著孩子買東西。


    那輛車直接撞向阮明輝,衝到了羅湖中央。


    “我殺過人,不隻一個。”阮敬知道自己是死罪了,有些事情終究是要給個交代的。


    “你當然殺了不隻一個。”一個脾氣稍微暴躁點的警察直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那是十幾個家庭。”


    若不是警局裏不能打架,他真想一拳打死麵前的這個混混。


    十幾個家庭,因為一場車禍,就那麽徹徹底底的毀了。


    有些人的人生甚至都沒有開始。


    聽說被撞的人裏麵還有孕婦。


    阮敬看到他這副樣子,忽然仰頭大笑了起來。


    他的臉早已被打的紅腫,眼圈周圍是黑紫色的。


    他仰頭笑的令人惡心。


    “你錯了。”他收起笑容,麵無表情的看向麵前的警察,“我說的不隻一個,不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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