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結隊的人驚慌失措地沿著街道奔跑,因為極度的恐懼而驚聲尖叫,那個被攻擊的咖啡廳裏滿是碎木和碎玻璃,桌子被掀翻,椅子則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血淋淋的屍體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


    活脫脫就是一副刑場上執行死刑過後的場景。


    剩下的兩個殺手似乎更加憤怒了,但是他們並沒有去尋找那個開槍攻擊他們的人,而是持續朝著慌亂的人群進行掃射,子彈的衝擊力使得中彈的人體猛烈抽動。


    寧浩對這兩個殺手無差別的屠殺行為感到很憤怒,他趁著殺手不注意朝著他們偷偷打了一槍,其中一個殺手的攻擊被打斷,他倒了下去,然後又晃晃悠悠站了起來,很顯然寧浩那槍沒有打到要害。


    手傷殺手的同夥這時怒吼一聲,他舉起武器,眼神裏充滿了仇恨。


    猛烈的反擊讓寧浩不得不繼續躲在掩體後麵,而那個受傷的殺手則像流血的困獸,他絲毫不顧及自己身上的槍傷繼續肆無忌憚地開火。


    超音速的子彈向四麵八方席卷而去,楊影身邊最後一個保鏢是那麽的倒黴,在這一連串猛烈的襲擊中,他的左腳掌被流彈打掉了。


    那個受傷的殺手則不斷朝著寧浩的方向開火,一個穿著印花襯衫的正在抱頭亂竄的遊客慌不擇路地跑到這裏,吸引了殺手的注意力,然後不幸地成了一個替死鬼。


    這位不幸的遊客倒下了,打偏的子彈撕裂了寧浩麵前的地麵,寧浩沒有給他第二次進攻的機會,他從掩體中微微側出身子,然後沿著槍管瞄準,扣動了扳機。


    又是一聲哀嚎,但殺手還沒有倒下,不過他的肩膀已經血肉模糊,血流不止,武器更是無力地垂在地上,寧浩緊接著開了第二槍,這一槍打中了他的膝蓋,殺手最後隻能倒在地上痛苦地喊叫著。


    寧浩趁著另一個殺手在四處掃射的空隙立刻把自己挪到了另一處掩體,他正準備朝最後一個殺手開槍的時候,一個黑影從一處牆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到哪個殺手背後,一記勢大力沉的手刀打在那個殺手的頸後將其打暈。


    寧浩深深舒了口氣,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完全暴露在殺手的槍口之下。


    常備的動力裝甲能夠防禦小型火力,但是在麵對槍林彈雨的時候,這種微小的防禦也就沒有了任何用處,更可況像寧浩剛剛那種沒有絲毫防禦的情況,即便是最輕型的手槍,隻要打中依然會致命。


    寧浩握著槍,緩慢移動,然後做著手勢讓楊影隱蔽,他懷疑這條街上還有別的殺手,所以不敢有所鬆懈。


    幾十個或者更多的被殺人掃射撕裂的屍體堆滿了隔壁咖啡店,無論男女老少,無論貧窮貴賤,他們的屍體都堆在一起,仿佛在證明死亡麵前人人平等,


    武裝警察開著隆隆的裝甲車趕來,天空中甚至還有唿嘯而過的軍機,亮白且帶著醫療救援隊標誌的直升機穿過夜幕在這片地獄降落。


    武裝警察開始封鎖現場,維持秩序,搜查可能存在的同夥,還肅清了殺手散落在地上的武器。


    而醫護人員則有序地在這片區域散開,他們治療傷者,安撫生者,收斂死者。


    到處都充斥著警報聲,尖叫聲,哭泣聲和呐喊聲,響徹夜空。


    這個穿著防水外套的男人痛苦地呻吟著,他用滿是鮮血的手死死地按住肩上的傷口,唿吸痛苦且急劇,隨著寧浩和楊影的緩慢靠近,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並因為不安而在出汗。


    “。。。。”他咬著牙盡量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


    “你是誰?從什麽地方來的?誰派來的?”寧浩質問道。


    “我不怕死!”殺手說,“我也絕對不會告訴你的,殺了我吧。”


    寧浩看了一眼那個被警察帶走的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殺手,從一旁的警察手裏奪過一把手槍。


    “很好,我成全你!”隨後,寧浩朝著他的臉開了一槍。


    “你這樣做會讓許多人很難做。”楊影說道。


    “你會處理好的,對嗎?”寧浩反問道。


    楊影笑笑,她當然會處理好,殺了一個朝無辜人群瘋狂掃射的殺手而已,在巨大的悲劇麵前,沒人會指責寧浩。


    不過這次的襲擊留下了一大堆的爛攤子,最主要是在此之前,人們還認為有靈覺殿存在的星球是永遠不會受到政治和戰爭的摧殘,是一個永遠處於和平的星球。


    但這次的暴行卻殘忍地打破了這種認知,某種程度上,這會在社會上造成一定的恐慌。


    各類執法人員詢問了寧浩和楊影一大堆的問題,在兩人的身份麵前,執法人員識趣地無視了寧浩剛剛開槍射殺其中一名殺手的行為。


    不過寧浩必須在天亮之後向當地的政府機構和靈覺殿分支機構詳細匯報他在這次夜間流血事件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結束之後,一隊武裝警察將兩人送到寧浩下榻的酒店。


    “我剛才聽警察說,這次襲擊至少造成了一百人的傷亡。”


    “嗯,這些人傷害了太多的人,不過現在他們不會繼續傷害別人了,警察也會從那個幸存的殺手嘴裏知道一些信息。”


    見楊影有些沉默,寧浩繼續說道:“你今天很勇敢,手裏沒有武器也敢這麽衝出去,不過這樣太冒險了,以後還是不要幹這麽危險的事情了。”


    楊影說:“我隻是做了我該幹的事情,你要知道,我是練過的,這種都是小場麵,我想都沒想就去幹了,不過如果讓我思考一下,我可能會躺在地上,然後找把手槍對那三個殺手進行反擊。”


    寧浩看向楊影的眼睛,他看到了裏麵蘊含著鋼鐵般的意誌,在經過幽靈軍校的特訓後,楊影的變化確實很大,現在的她遠比大多數的士兵都更加沉著冷靜。


    經曆過今晚的殺戮時刻,當兩人的雙目相對時,他們感覺到了從對方的身上散發出的一股強烈的激情。


    寧浩親吻了楊影的嘴唇,而她則熱情地進行了迴應。


    死亡的臨近和殺戮的衝動在他們交織的身體裏洶湧澎湃,無法控製,他們能想到的隻有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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