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惜墨輕輕地摟著涼初的腰,下巴擱在涼初的肩膀上,聲音裏還帶著一絲沙啞:“好,我不勉強你。”


    涼初抬頭親了親段惜墨的下巴,聲音裏滿是笑意:“乖~”


    “明天,我還住這裏。”段惜墨的聲音悶悶的,顯然有些鬱悶。


    涼初“噗嗤”一笑,答應下來:“好吧,如果這是你想要的補償的話。”


    段惜墨這才覺得心情好了一些,沉默了一會兒,他又說:“我已經成年了。”


    所以,他是可以做那種事情的。


    隻是她還未成年……他隻能等一等。


    “嗯?”涼初抬起頭看向段惜墨,“你成年了?”


    “我高三,”段惜墨解釋,“已經滿18歲。”


    “原來是你是高三生啊,”涼初笑眯眯地說,“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是高二的呢。”


    段惜墨:“……”


    他微微推開涼初一點,看著涼初的目光裏帶著不滿:“你認識我這麽久,都沒有打聽過我的事情?”


    涼初一臉新奇地眨巴著眼睛:“我認識你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見你說這麽長的一段話呢。”


    段惜墨:“……”


    她就沒覺得自己重點抓錯了?


    他想表達的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吧。


    “這麽久,你既沒有來問我,關於我的事情,也不去向別人打聽。”段惜墨的冰塊臉上寫滿了不高興,“你就一點不好奇我的身份?”


    “咦~”涼初歪了歪腦袋,笑眯眯地看著段惜墨,“原來你是可以一直說這麽長的話的啊,那你幹嘛還對我惜字如金呢?”


    她差點以為他天生語言組織能力欠缺,隻會幾個字幾個字的蹦出來呢。


    段惜墨:“……”


    她是故意不迴答自己的問題的嗎?


    不開心。


    段惜墨沉下臉來,語氣都變得冷冰冰的:“你為什麽不迴答我的問題?”


    涼初見段惜墨是真的不高興了,她抬手用力揉了揉段惜墨的頭發:“幹嘛生氣啊,我不打聽你的事情,隻是覺得,不管你是什麽身份,都不會影響我和你在一起啊。”


    段惜墨一愣,下一秒,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又一次失去了控製,跳得格外歡快。


    心裏有種名為“喜悅”的情緒,慢慢地蔓延全身。


    她說,不論他是什麽身份,都不會影響她跟他在一起。


    這個意思是說,她是喜歡他的嗎?


    他以為她不打聽關於他的事情,是不在乎他,不關心他。


    可聽她這麽一說,實際上她隻是不在乎他的身份,不是不在乎他這個人。


    高興完了,段惜墨又說:“可你也不能連我的年紀都不清楚。”


    “反正也跟我差不多大嘛~”涼初笑嘻嘻地,“又不是大十幾歲的年紀,問的那麽清楚幹什麽。”


    何況,她和他在一起,和年紀也沒關係。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在位麵待不了太久,時間短的話,可能幾個月就得走了,所以了解那麽多事情也沒什麽意義。


    等到了下個位麵,他又是另外一個身份了。


    要是每次都得重新記住,太麻煩了。


    有這瞎打聽的時間,她不如好好地去找一找自己的記憶碎片的線索。


    當然,雖然她懶得去打聽,但如果他主動告訴她,她還是會聽的。


    嗯,如果哪個位麵待的時間比較長,她倒是還可以去主動了解一下他在那個位麵的身份。


    段惜墨見涼初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


    她如果真的喜歡他,怎麽會不在這些東西呢。


    書上不是說,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要去了解這個人的全部嗎?


    想著想著,段惜墨神情變得有些低落起來。


    這麽看來,她其實是不在意他的……嗎?


    涼初見段惜墨突然又情緒低落起來,她忍不住捏住他的臉頰:“你又胡思亂想什麽呢?”


    段惜墨定定地看著涼初,良久,還是問出了口:“你……是不是不在乎我?”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涼初不答反問。


    “書上說,在乎一個人,就會想要了解他的一切。”段惜墨如實說出心裏的想法,“可你,連我的年紀都沒有想要去了解。”


    “書上說的就是真的了?”涼初哭笑不得,“這個世界上有那麽多的人,每個人表達自己的方式都不太一樣,又怎麽可能所有人都會像書上說的那‘一條’一樣?”


    段惜墨愣了愣,沒有說話。


    涼初扯了扯段惜墨的臉頰,又說:“書上說的隻是其中一種類型的人的表達方式而已,卻不能涵蓋所有的人。你這麽照本宣科,以為是在複製黏貼呢?”


    段惜墨定定地看著涼初:“那你……”


    涼初輕輕啄了一下段惜墨的嘴唇,笑容滿麵:“我不在乎你,怎麽會答應跟你在一起呢?”


    段惜墨失落的心恢複過來,他睜大了眼睛,有些猶豫地問:“那你……喜歡我?”


    涼初看著段惜墨一向冰冷的眸子裏隱隱流露出希望的神色,那模樣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可愛。


    她的心立刻變得柔軟起來,眼裏波光瀲灩,盡是溫暖。


    “是啊,我喜歡你呢。”她的聲音低低的,仿佛是喃喃自語,帶著點上揚的尾音,讓人禁不住跟著覺得心情愉悅。


    從前就喜歡,現在也依然喜歡。


    看過了那麽多曾經的記憶碎片,前塵往事裏的人和事,於她而言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時至今日還能與她有關聯的,也隻有他了。


    所以,唯獨對他,她是不會放手的。


    段惜墨怔怔地看著涼初眼眸裏的柔和暖意,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癡迷。


    她喜歡他。


    她親口承認喜歡他。


    他的心裏雀躍不已。


    他這才發現,自己是那麽的喜歡麵前的這個女孩子,才會如此在意她是否喜歡自己,才會因為她的一句“喜歡”而這麽的歡欣鼓舞。


    僅僅隻是這一句喜歡,就讓他心底變得充實又滿足。


    所有莫名的不安和失落,都瞬間煙消雲散。


    段惜墨緊緊地把涼初摟進懷裏,他吻了吻她額角的頭發,一向冰冷的嗓音變得有些溫柔:“我也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比他自己想象的還要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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