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楠立刻紅了臉,低著頭不說話,隻是拿眼神悄悄地打量著身邊的魏善。


    魏善見程楠那副嬌俏的模樣,立刻覺得心中癢癢。


    明明已經和她做了一節課的時間,卻又立刻想要了。


    謝曉東這麽粗心的人,也察覺到程楠的神態有些奇怪。


    那雙頰酡紅的模樣,竟有些像個姑娘一般,帶著羞澀的味道。


    謝曉東愣了愣,總覺得看著程楠這副模樣,心髒有些不自覺地砰砰亂跳。


    魏善看到謝曉東一直盯著程楠看,心裏感覺很不舒服。


    他站到程楠前麵,擋住了謝曉東的視線。


    “我身體不舒服,去醫務室檢查了一下,程楠陪我一起去的。”魏善勉強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看你活蹦亂跳的,沒見哪裏不舒服。”謝曉東哼了一聲,“就算是有點小問題,你大可以自己去,還要拖著別人幹什麽?”


    “是我自己願意跟著去的。”程楠小聲地解釋了一句。


    魏善露出滿意的神情,側頭看了一眼程楠。


    謝曉東則有些不高興地瞪了一眼程楠:“你倒是願意幫他說話,一個大男生,成天到晚圍著魏善轉圈,跟個跟屁蟲似的。”


    程楠縮了縮脖子,不說話。


    魏善立刻替程楠擋著:“她願意跟著我,關你什麽事。”


    謝曉東頓時心頭火起。


    就這短短的幾分鍾裏,他都被人懟了幾次“關你屁事”這樣的話了?


    踏馬的他打不過那個死娘炮,難道還打不過魏善?


    這麽一想,謝曉東立刻對著魏善的臉揮起了拳頭。


    魏善沒想到謝曉東突然就動手,立刻被打了個正著。


    他捂著自己疼痛的臉頰,對謝曉東怒目而視:“謝曉東!你找死!”


    謝曉東拉開架勢,一臉挑釁:“有本事你打得過我再說!”


    “勞資怕你不成!”魏善說著,就對謝曉東拳腳相加。


    “說的好像勞資怕你似的。”謝曉東立刻迴擊。


    一時間兩個人扭打成一團,教室裏的桌椅倒了一大片。


    同學們嚇得紛紛站起來,往教室外跑去。


    如果是別人打架,他們還無所謂,但那兩位打起來,他們可不敢摻和進去。


    一個不小心不知道得罪了誰,他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就連程楠都嚇得連連後退,站到了門口的位置。


    程楠的嘴裏不停地喊著“你們別打了”,但卻並沒有上前勸阻的意思。


    她的臉上滿是擔憂的神情,可眼神明顯表達的是——可別打到我。


    除此之外,隻有張岩和涼初沒有挪動位置。


    張岩饒有興味地站到涼初身邊,對涼初說:“這可真是精彩啊,都一年多的時間了,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兩個人打架呢。”


    涼初隨意地應了兩句:“是嗎?這兩個人看起來就不對盤,居然能忍到現在一直不打架。”


    張岩解釋道:“他們雖然互看不順眼,但卻互不招惹,也算井水不犯河水。”


    涼初摸了摸下巴,看向站在門外的程楠:“這麽說起來,這兩個人是為了程楠打架……程楠也算得上是紅顏禍水了呢。”


    “紅顏禍水?”張岩一臉好笑的神色,“程楠是個男生,怎麽能用這個詞來形容?”


    涼初聳了聳肩膀,並沒有解釋什麽的打算。


    張岩見涼初不迴答,也不是特別在意,他又問:“你要一直在這裏看著?”


    現在上課鈴已經打響了,但剛剛任課老師老遠就看到了教室裏的情況,已經跑迴了自己的辦公室。


    顯然任課老師都不敢摻和這件打架鬥毆的事情。


    今天這堂課,恐怕都是上不成了的。


    涼初也看到了任課老師離開,她笑了起來:“既然不上課了,我不如出去溜達溜達。”


    正好繼續按照她畫的路線圖去找記憶碎片。


    “那正好,我跟你一起吧。”張岩露出興致盎然的表情。


    涼初側頭看了一眼張岩,笑了起來:“你怎麽不長記性呢?我都警告你多少次了?離我遠點。”


    張岩:“……”


    這小家夥什麽時候能不要時時刻刻記掛著這個茬兒啊,怎麽不管他怎麽示好,小家夥都時時刻刻記著叫他離遠點。


    心塞。


    涼初說完就離開了教室。


    張岩看著,終究是沒敢跟上去。


    他雖然對涼初很感興趣,卻終究還是怕被打的。


    畢竟他打不過。


    涼初坐了校內公交車,迴到之前走到的路線最遠處,然後繼續按照自己畫好的路線方向去走。


    走著走著,她進了一處竹林裏。


    沒想到居然又遇到了段惜墨。


    竹林不算很大,但很漂亮,裏麵錯綜雜亂地擺著幾條長長的石凳,供人坐著休息。


    段惜墨就躺在其中一條石凳上,閉著眼睛,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涼初的腳步一頓,下一秒,繼續如常地往前走。


    她的鞋子踩在掉落的竹葉上,發出輕微的響聲,路過段惜墨的時候,段惜墨立刻睜開了眼睛,眼裏滿是防備。


    看到涼初的一瞬間,段惜墨露出意外的神情。


    他坐起身來,看著涼初問:“你跟著我?”


    “別自戀了,”涼初毫不留情地打擊,“我有這閑工夫跟著你,不如自己做點正事。”


    她可是很忙的好嘛。


    找個記憶碎片都來不及,還有閑工夫跟蹤他。


    【……】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嘛,之前明明就跟著了。


    不過它可不敢說出來,免得被懟。


    段惜墨:“……”


    之前她明明跟著他走了好一段路,否則他也不會有這個猜測。


    現在她居然這麽說……


    “那你怎麽會在這?”段惜墨微微蹙眉,對涼初的話感到有些不悅。


    “我就是剛巧路過。”涼初說完,抬腳就繼續往前走。


    完全沒有停下來跟段惜墨繼續聊天的意思。


    眼見著涼初又要離開,段惜墨隻覺得心裏再次出現了那種空空落落的感覺,仿佛在深淵裏墜落,永遠沒有落地的那一天。


    下一秒,他猛然抬手拉住了涼初的手腕。


    涼初被迫停下腳步。


    她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骨節分明,修長好看,指骨微微用力,握著她的手腕的指尖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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