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初卻並沒有因此而慌張,她依然是一派輕鬆的神情:“還好啊,我隻是看看,最多可能想摸一摸,這個要求也不太過分吧。”


    “徐微笑,你知道你這叫什麽嗎?”周占章走到不遠處的酒櫃裏,隨手拿出一瓶白蘭地和一個酒杯,他不緊不慢地往酒杯裏倒酒,全程沒有看涼初一眼。


    正常人在這個時候早就驚慌不已,甚至會害怕的立刻認錯了。


    但涼初不屬於正常人的範疇。


    她笑眯眯地問:“叫什麽?”


    周占章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涼初,眼裏多了一絲詫異。


    她看起來是真的不怕。


    難道他如今看起來居然這麽沒有威懾力了?


    周占章有點開始自我懷疑。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麵前的涼初,涼初立刻迴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周占章:“……”


    這個女孩是不是腦子裏根本沒有“害怕”這個概念,否則怎麽敢在這種情形下還能對他露出這樣的笑容。


    幹咳了一聲,周占章才說:“你這就叫得寸進尺。”


    “是哦,”涼初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不過這也是周老板給的機會,我才能得寸進尺嘛~”


    她的聲音軟糯,笑容嬌俏可人。


    周占章突然覺得喉頭有些發緊。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然後大步走到涼初身邊,突然抬手想要掐住涼初的下巴。


    涼初本能地後退了一步,腦袋微微側過去,躲開了周占章的手。


    周占章的喉結微微滾動,他看向涼初的目光多了一絲暗沉:“你這是在勾|引我嗎?”


    “什麽?”涼初感覺自己的耳朵仿佛出了什麽毛病。


    這個人在說什麽?


    勾引他?


    她哪裏的表現讓他覺得是在勾引他了?


    有毛病啊!


    周占章卻步步緊逼:“你露出這樣的笑容,用這種勾人的聲音跟我說話,不就是為了勾引我嗎?”


    涼初:“……”


    她就隨便笑了一下,聲音不也是正常說話的聲音嗎?


    哪裏就勾人了?


    明明是這個男的自己發qing,還把理由怪在她的身上??


    蛇精病啊!


    她還沒怪他居然敢隨隨便便對她動手動腳呢!


    好想把他的手弄斷啊!


    “既然保險箱不讓看,我就先走了。”涼初果斷腳底抹油,準備溜之大吉。


    鑒於現在還不能直接跟他鬧翻,不利於收集證據,暫且再忍兩天吧。


    周占章卻一把抓住了涼初的手腕:“你撩的火,不負責滅,就想跑?”


    涼初:“……”


    蛇精病啊!


    “我撩你什麽火了?”涼初雙手一翻,把自己的手腕從周占章的手裏解脫出來,她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你自己突然莫名其妙產生什麽衝動,可別隨隨便便把責任往我身上推啊。”


    周占章沒想到涼初居然能夠脫開他的鉗製,愣了一下,才說:“怎麽,你不想承認?還是欲擒故縱?”


    涼初表示很想打人。


    她閉了閉眼睛強行讓自己冷靜,不能衝動。


    然後一個轉身往電梯那裏跑去,邊跑邊說:“既然周老板已經帶我來參觀了頂樓,我自然會完成之前答應周老板的任務,明天去做npc。”


    走到電梯口,涼初快速摁下電梯,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個箭步竄進去,然後對周占章說:“既然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真怕自己多呆一秒就忍不住要動手。


    往死裏打那種。


    周占章原本想要去追涼初,但剛走了兩步就突然停了下來,最後他就那麽看著涼初離開。


    直到電梯門關上,上方顯示著電梯在緩慢下降,周占章才突然露出了笑容。


    見識過那麽多主動貼上來的女人,和對他畏懼不已的女人,現在這樣一個膽大包天敢對他說話那麽不客氣,卻又會害羞的女孩,讓他倍感興趣。


    先放兩天也好。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涼初跑出東樓的時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險,差點忍不住要打人了。’


    【宿主你自製力變強了啊,以前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早上去把對方揍得半死不活了。】半夏表示很欣慰。


    ‘一切都是為了記憶碎片,不然本寶寶能受這委屈?’涼初哼了一聲,一手摸了摸被周占章碰過的手腕。


    嫌棄。


    待會兒迴宿舍趕緊把手腕好好洗洗。


    這世界上可沒幾個人可以隨便碰她的,除了……


    涼初突然有一瞬間的晃神。


    半夏察覺到涼初在發呆,忍不住問,【宿主,你怎麽不走了?在想什麽呢?】


    涼初迴過神來,繼續往宿舍的方向走。


    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說:‘我在想一件事。’


    半夏很配合很好奇地問,【宿主想什麽呢?】


    涼初臉上突然露出特別燦爛的笑容,眼神卻帶著幾分冷意:‘我在想,言寂沉連續兩個位麵都沒有出現,是不是你搞的鬼?’


    【……】


    涼初露出了然的神情:‘果然如此。’


    【不是,我還什麽都沒說,你就‘果然如此’,果然的什麽啊?】半夏表示有點不服氣。


    ‘如果不是你幹的,你早跳起來委屈巴巴的否認了,可你卻保持沉默,這隻能說明這件事就是你做的。’涼初的語氣篤定,不帶絲毫疑惑。


    其實上個位麵的時候,她就有所猜疑。


    言寂沉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什麽都不說就突然不見了的人,就算他是著急想快點找到剝離半夏的辦法,暫時不打算再進入位麵找她,也該提前告訴她一聲。


    不可能突然就不見了。


    所以那個時候,她就有些懷疑半夏。


    但又不能完全排除言寂沉出了意外的可能性,所以她當時什麽都沒說。


    可現在已經是連續兩個位麵,都沒有言寂沉出現了,怎麽想,都覺得不太正常。


    【……宿主,】半夏特別小小聲地說,【我也是被逼無奈。】


    ‘你的主人讓你這麽做的?’涼初問。


    半夏沒有迴答。


    ‘嗯對,你之前說過,你不能跟我提任何有關你主人的事情。’涼初表示理解,神情裏看不出是否不高興。


    半夏有點提心吊膽,仿佛自己是個等待審判的犯人,感覺無比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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