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居然還不怕我?”萬祥瑞皺眉。


    “我又不是你的員工,為什麽要怕你?”涼初反問,不了還補充一句,“你又扣不了我的工資。”


    萬祥瑞:“……”


    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確實說的沒錯。


    不對。


    萬祥瑞一臉嚴肅:“你是妖,我可以抓你。”


    涼初很是淡定:“我又沒犯事兒,你還能胡亂抓清白的妖呢?”


    萬祥瑞:“……”


    完全無法反駁。


    萬祥瑞立刻轉移話題:“你一隻妖,為什麽會在妖怪管理局裏?”


    雖然妖怪管理局也有一些妖在工作,但那些妖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的,每一隻妖都得他批準蓋章才能在管理局裏工作。


    除了在職的妖之外,其他的妖即使沒犯事,平時也不願意主動往管理局跑。


    這隻熊貓妖是怎麽迴事?


    涼初想了想,決定現編個聽起來不錯的理由:“你們管理局的冷氣很足,我來吹吹空調。”


    現在是夏末,還很熱的,確實需要空調。


    嗯,這個理由她自己都快相信了呢,她果然是個聰明的寶寶。


    萬祥瑞:“……”


    到底是她是個傻子,還是她把他當成傻子,他看起來有這麽好糊弄?


    萬祥瑞臉色一沉,瞬間迸發出強烈的壓迫感和一絲絲殺氣:“說,你偷偷潛入管理局到底有什麽目的?”


    涼初:“……”


    等會兒,讓她想想從哪裏吐槽起比較合適。


    “你看我這麽自在的樣子也該知道我是光明正大進來的,還偷偷,你有被害妄想症呢?”涼初哼了一聲,勉強用兩條熊貓腿架起了二郎腿,“你算哪根小竹子,也配我去害你?”


    萬祥瑞:“……”


    小……小竹子?


    “哦不對,”涼初反應過來,趕緊改口,“你算哪根老竹子,也配我去害你?”


    萬祥瑞:“……”


    還不如不改口!


    就在氣氛非常僵持的時候,李露莎高高興興推門而入。


    看見萬祥瑞的一瞬間,她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把手裏的竹筍藏在了身後。


    “局長你怎麽來了,是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李露莎一邊幹笑著問,一邊螃蟹一樣橫著挪到涼初身邊,試圖悄摸摸把手裏的竹筍遞過去。


    涼初看到竹筍的瞬間,高興地眼睛都眯了起來。


    不等涼初拿走竹筍,萬祥瑞突然出聲問李露莎:“你手裏什麽東西?”


    涼初生怕萬祥瑞以為那是武器,趕緊搶走李露莎手裏的袋子,嘴裏嘟噥著:“幾根小竹筍而已,你一個局長還能不讓員工買嗎?”


    萬祥瑞定睛一看,確實是幾根竹筍。


    隻見涼初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個,利落地拿出一柄小飛刀削皮,然後開始吃。


    萬祥瑞:“……”


    哪裏來的小飛刀?


    這熊貓毛裏還能藏這個東西?


    不是,這隻熊貓妖到他的管理局來,真的就是為了吹空調順便吃點竹筍?


    這特麽哪裏有一點妖的樣子啊!


    完全是把自己當國寶來看待的吧。


    涼初吃完一根竹筍,整隻妖都開心起來。


    一抬眼,發現萬祥瑞還看著自己,她撇了撇嘴巴:“怎麽,沒見過國寶吃筍啊,這麽近距離圍觀我,我可是要收費的。”


    嗯,這倒是個不錯的賺錢途徑,不如以後就去大街上賣藝吧。


    熊貓賣藝,不就是賣萌嘛,輕鬆輕鬆~


    萬祥瑞很無語:“你還真把自己當國寶了?”


    涼初瞥一眼萬祥瑞,專心致誌削竹筍皮:“我本來就是國寶。”


    “你現在是隻妖。”萬祥瑞忍不住提醒。


    妖就是妖,和動物已經是不同的兩個概念,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國寶。


    “妖怎麽了?妖能改變我是隻熊貓的事實嗎?不能!既然不能,那我就是國寶。”涼初理直氣壯地說完,繼續啃第二個竹筍。


    萬祥瑞:“……”


    他居然說不過一隻熊貓!


    萬祥瑞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然後他轉頭看向李露莎:“為什麽這隻熊貓妖會在這裏?”


    “她是來登記信息的。”李露莎早在萬祥瑞和涼初爭論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說辭,此時顯得很鎮定,“她剛從山上下來,對人類世界還不熟悉,正好遇到一個同事,就帶她來這裏登記了。”


    “那你登記完了嗎?”萬祥瑞看了一眼待機狀態的電腦。


    “登記完了。”李露莎點頭。


    “既然登記完了,為什麽不讓她走,反而還跑出去給她買竹筍?”萬祥瑞氣不打一處來。


    李露莎壓根兒沒想到萬祥瑞會問這個,一時間有點卡殼,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她有愛心唄。”涼初吃完第二個竹筍,抽空替李露莎說了句話,“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被害妄想症呢,她一看我這麽可愛就知道我是隻好妖,見我餓肚子心疼我,就去幫我買東西的。”


    李露莎對涼初投去感激的一瞥,同時在心裏很是佩服涼初居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對他們的局長說話。


    萬祥瑞:“……”


    一提到被害妄想症,他就想到老竹子,他就忍不住想要生氣。


    不,冷靜,他是局長,形象重要。


    尤其是在下屬麵前,絕對不能輕易破壞自己的形象。


    這麽想著,萬祥瑞頓時覺得冷靜了不少。


    他擺出一張嚴肅的臉:“那既然東西也買給你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涼初停下削第三個竹筍的手,抬頭看向萬祥瑞:“你為什麽一直要趕我走?”


    然後,涼初仿佛是想到了什麽,露出委屈的表情來:“我知道了,你是怕我這個國寶在管理局裏搶走你身為局長的風頭,對不對?”


    萬祥瑞:“……”


    這熊貓妖胡說八道什麽玩意兒呢?


    萬祥瑞額頭暴起青筋,但還是強行控製自己保持冷靜:“這裏是妖怪管理局,不是你胡鬧的地方。”


    “我就在這裏吃個東西也算胡鬧啊?”涼初眨巴著眼睛,眼神裏透露出無辜。


    “你如果沒什麽事情,就不該繼續在這裏逗留。”萬祥瑞立刻改口。


    涼初:“……”


    反應還挺快的嘛。


    涼初啃了一口竹筍,這才說:“我現在暫時不能化形,就這麽走出去,你不怕平民知道妖怪的存在引發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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