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乾帝厲聲說著，順手抓起一本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慶王當即拽著晉王跪倒，叩首道：
“父皇，清祥年幼莽撞，言語過激了些，還請父皇饒她一次。兒臣必會迴稟母妃，請母妃多加教誨！”
乾帝不理，起身來迴快步踱著，怒道：“白氏就是反了！朕對他何等信任，他竟敢辜負君心！你請朕開恩？是要朕撫養白永明成人，讓他再反一次嗎？！”
宇文鳳看著乾帝忿忿行容，忽覺心底生出一股頹然無力。
“父皇……”她近乎絕望地盯住乾帝，“兒臣當時年幼無知，可如今已經明白了，舅舅不過瀆職有負聖恩，卻從無背反作亂的異心啊！當初不會有，如今更不能有，何況永明……永明今年才九歲，他不過是個孩子啊！您連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也這般忌憚嗎？！”
乾帝瞪著她，狠狠道：“孩子？再是孩子，那也流著白氏的血脈！白氏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都生有反骨，朕當初對他全族何等信任倚重，可他呢？全無半分感恩之心、沐德之情，一味的仗勢炫耀乃至目無君上！這還不算反麽？！還有你哥哥，你哥哥偏心偏得尤甚，眼裏隻有他外族，如今帶累得你也如此！到底是誰攛掇你來胡說八道，胡攪蠻纏的？！是廢妃白氏，還是端王？！”
宇文鳳先是驚詫不已，隨後心口忽覺一陣銳痛，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怒意橫生的乾帝，啞聲道：“這關母親什麽事？母親在山裏，成日誦經拜佛，不聞世事，父皇何出此言？哥哥得知喪訊後，自己難過都顧不及，哪還有空教唆兒臣？簡直……莫名其妙！”
“你的母親，是白家嫡女，念再多經，本性怕也難移！……端王更甚！他們聯起手來，意在利用你！你心裏拿著當母當兄的人，未必視你為至親，懂嗎？！”
殿中餘音未消，聽得高衍在門外細聲道：“奴才見過皇後娘娘，給皇後娘娘請安。”就見一位麵色稍顯蒼白但不掩貴儀的鳳裳貴婦徐步走進，她目光輕掃過紛亂跪著的眾小輩，麵上掠過一絲憂心，旋即垂眸見禮。乾帝怒氣稍斂，迴到榻上喝下一口茶，道：
“皇後怎麽來了？”
“睿夫人奉命主理清祥慶生一事，與臣妾迴說慶宴規格有些不好定奪，臣妾也拿不定主意，特來問問陛下的意思。”皇後柔聲道，“還有太後那邊，方才臣妾去請安，說起和王，太後很是放心不下，想讓陛下暗中著人護持，臣妾實在無法勸阻，隻能來跟陛下商量。”
乾帝瞅瞅仍舊凜然跪立的宇文鳳，憤憤地低語一聲：“全都沒一個省心的！”，揮手道：“都退下罷！”
宇文鳳緊抿雙唇，隨兩個兄長默然叩首，起身出了殿。她強忍心中絞痛，猛然甩開慶王按在自己肩頭的手，拔腳一路飛跑，一頭納入尚廄局，旋即跨上一匹灰鬃馬，上宮道，催馬衝出北宮門，揚長而去。
“父皇，清祥年幼莽撞，言語過激了些，還請父皇饒她一次。兒臣必會迴稟母妃，請母妃多加教誨！”
乾帝不理，起身來迴快步踱著，怒道：“白氏就是反了！朕對他何等信任，他竟敢辜負君心！你請朕開恩？是要朕撫養白永明成人，讓他再反一次嗎？！”
宇文鳳看著乾帝忿忿行容，忽覺心底生出一股頹然無力。
“父皇……”她近乎絕望地盯住乾帝，“兒臣當時年幼無知，可如今已經明白了，舅舅不過瀆職有負聖恩，卻從無背反作亂的異心啊！當初不會有，如今更不能有，何況永明……永明今年才九歲，他不過是個孩子啊！您連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也這般忌憚嗎？！”
乾帝瞪著她，狠狠道：“孩子？再是孩子，那也流著白氏的血脈！白氏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都生有反骨，朕當初對他全族何等信任倚重，可他呢？全無半分感恩之心、沐德之情，一味的仗勢炫耀乃至目無君上！這還不算反麽？！還有你哥哥，你哥哥偏心偏得尤甚，眼裏隻有他外族，如今帶累得你也如此！到底是誰攛掇你來胡說八道，胡攪蠻纏的？！是廢妃白氏，還是端王？！”
宇文鳳先是驚詫不已，隨後心口忽覺一陣銳痛，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怒意橫生的乾帝，啞聲道：“這關母親什麽事？母親在山裏，成日誦經拜佛，不聞世事，父皇何出此言？哥哥得知喪訊後，自己難過都顧不及，哪還有空教唆兒臣？簡直……莫名其妙！”
“你的母親，是白家嫡女，念再多經，本性怕也難移！……端王更甚！他們聯起手來，意在利用你！你心裏拿著當母當兄的人，未必視你為至親，懂嗎？！”
殿中餘音未消，聽得高衍在門外細聲道：“奴才見過皇後娘娘，給皇後娘娘請安。”就見一位麵色稍顯蒼白但不掩貴儀的鳳裳貴婦徐步走進，她目光輕掃過紛亂跪著的眾小輩，麵上掠過一絲憂心，旋即垂眸見禮。乾帝怒氣稍斂，迴到榻上喝下一口茶，道：
“皇後怎麽來了？”
“睿夫人奉命主理清祥慶生一事，與臣妾迴說慶宴規格有些不好定奪，臣妾也拿不定主意，特來問問陛下的意思。”皇後柔聲道，“還有太後那邊，方才臣妾去請安，說起和王，太後很是放心不下，想讓陛下暗中著人護持，臣妾實在無法勸阻，隻能來跟陛下商量。”
乾帝瞅瞅仍舊凜然跪立的宇文鳳，憤憤地低語一聲：“全都沒一個省心的！”，揮手道：“都退下罷！”
宇文鳳緊抿雙唇，隨兩個兄長默然叩首，起身出了殿。她強忍心中絞痛，猛然甩開慶王按在自己肩頭的手，拔腳一路飛跑，一頭納入尚廄局，旋即跨上一匹灰鬃馬，上宮道，催馬衝出北宮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