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妖,你做好選擇了嗎?”菩提巨樹再度詢問黑猴子。


    隻見黑猴子緊鎖眉頭,過了許久許久,他才開口吱吱了兩聲。


    他尊重菩提巨樹給他的答案,選擇了悟性。


    對於黑猴子來說,悟性和血脈乍看上去是利益衝突,實際上卻不然。


    悟性提升,黑猴子就可以掌握更多的功法,這樣就可以幫到雲紈嘉,而血脈晉升則可以實現自己父母的夢想,成為一名獨當一麵的大妖。


    這兩個選擇都不能說是錯的,隻看黑猴子最終選擇了誰。


    他十分糾結,一邊是犧牲自我的父母,一邊是一路陪伴的朋友,雙方都是他最重視的人,要他做出一個取舍實在困難。


    但是現在,菩提巨樹替他做出了選擇,他便遵從菩提巨樹的指示,選擇了幫雲紈嘉更多的忙。


    至於說父母的夙願,就要等到以後慢慢補償了。


    “很好。”菩提巨樹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從他所在的地方非來了一個蘋果。


    黑猴子看到蘋果,兩眼冒光,一個後空翻接二段跳接住了蘋果,然後高高興興地迴到了雲紈嘉身旁。


    “這個是菩提仙果,吃了之後,你的悟性就會提升到尋常妖獸的極限。”菩提巨樹說道。


    不用想也知道,超出尋常妖獸的極限肯定又是那個什麽神秘的神獸。


    “這不是蘋果嗎?”不過雲紈嘉的注意力可不在神獸上麵,他指著菩提仙果問道。


    “這是菩提仙果,什麽蘋果,別亂說!”羽衣匆忙打斷他。


    “指鹿為馬了是吧?”雲紈嘉不滿地嘟囔。


    “這確實是菩提仙果。”菩提巨樹迴答道,“你之所以會把這個看成蘋果,是因為這猴子把我看成了蘋果樹。從蘋果樹上掉下來的,肯定也是蘋果。”


    雲紈嘉瞥了黑猴子一眼,正巧這個時候黑猴子也在看他,四目相對,黑猴子尷尬地笑了笑。


    “看樣子我們得找個機會迴去把那個藥圃弄迴來。”雲紈嘉小聲嘀咕,在心裏打著小算盤。


    之前他被開除出仙盟,離開的時候意氣用事,壓根就沒想著整理自己的行頭。


    現在想來,自己當初是真的不應該這麽做。


    好歹把九華山那塊藥圃的麵板卷走,免得浪費了這塊地的收成。


    離開的時候他以為藥圃就隻能留在九華山,後來在和苟策畫交談的過程中,他偶然得知了“藥圃是可以挪走的”。


    他不需要把整塊地皮掀開,隻需要把那塊控製牌拿走即可。需要用的時候,雲紈嘉可以直接從物品欄裏拖拽種子種在控製牌上,等收成的時候了,再從控製牌裏把收獲的仙草拖迴物品欄即可。


    這個控製牌什麽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這是仙盟打造的,想要使用它必須至少掌握一門正道功法,正也因此,明隱這種魔道的修士無法使用,必須要花錢雇傭他人打理藥圃。


    黑猴子三口兩口將菩提仙果吞咽下肚,嫻熟得像吃蘋果一樣。


    吃完之後,他頓時感覺到自己渾身充滿了智慧。他立馬將之前那本沒辦法裝備上的功法裝備到自己身上,然後行雲流水地打出了這本功法上記載的拳法。


    “年輕的妖,你沒有引路人,我便再和你多說一句。”看著興致高昂的黑猴子,菩提巨樹說道,“接下來你的旅途一定會十分艱辛,想要在有生之年獲得大妖血統,必須要在心境上有所突破。你要多多學習人類的情感,不要再固守在舒適區。”


    “吱吱?”黑猴子停止打拳,側頭疑惑地問道。


    “不錯,你要在心境上向人轉化,不能再一天到晚吱吱吱了。”菩提巨樹繼續說。


    “吱吱!”黑猴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了。


    “你根本就沒聽。”菩提巨樹放棄了教誨。


    黑猴子撓了撓頭,側過頭看向雲紈嘉,疑惑地問:“吱?”


    “是我我也生氣。”雲紈嘉說,“他講了那麽多,你還在這裏吱吱吱。菩提巨樹的意思是,你要學習一下化形術,然後從人類的角度看問題,逐步獲取人類的思維方式,這樣才能學習到人類的情感。”


    “吱吱吱!”黑猴子還是不理解。


    他已經可以理解人類的思想,並且正常和人類交流對話。這都不算事理解人類的思維,他不知道什麽時候


    “哎……我隻說一次,你且聽好了。”菩提巨樹原本都放棄和他交談了,但是看在有求於雲紈嘉的麵子上,他破例才和黑猴子繼續講道,“並不是你能和人類交流,你就是真正理解人類。直到現在,你也隻是能夠和人類交流。你的思維方式仍然是一隻猴子,這一點是沒有改變的。單說學習人類思考,其餘兩隻妖怪做的都比你好。”


    “吱吱吱!”黑猴子指著老狐狸質問道。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距離人類的思維還有很遙遠的距離,而是不相信這老狐狸都做的比自己好。


    “他確實已經有幾分人類的神韻了,隻可惜天賦太差,也沒有經過係統的修行,進化不出大妖的血脈。”菩提巨樹迴答道。


    “請您詳細地講一下方法。”雲紈嘉看著黑猴子滿臉困惑,於是又提問道。


    其實不光是黑猴子雲裏霧裏,雲紈嘉等人也十分疑惑。


    單說從對話上看,黑猴子與尋常人類根本沒什麽兩樣。隻要能聽懂他說話的,無一不讚歎他的智慧。


    甚至於他還會下圍棋打麻將,而且水平都相當高超。


    這還不算是學習人類,雲紈嘉實在是不知道什麽才叫真正的學習人類了。


    “你的思維方式,是傳統的妖獸思維方式,隻不過你本身的思維方式和人類很接近,這既是你的福氣,又是你的桎梏。”菩提巨樹解釋,“你不需要經過刻苦的模仿就可以和人類正常交流,這是你的天賦,也是你的天性。但是你想要更加接近人類,就必須反天性。所謂人類的本質,就是反天性,想要修成真正的大妖,你就要可以去逆反自己的天性——”


    “就是想怎麽做就反著做唄?”雲紈嘉似懂非懂。


    “不,你能有這種理解,說明你也不像個人類。”


    “我tm——”


    “所謂反天性,並非是指反所有的天性,而是說反一部分。”菩提巨樹說,“這才是難的地方,具體要反什麽,要看你自己的判斷。”


    “我都沒聽懂。”雲紈嘉迷惑了。


    “舉個例子吧。”菩提巨樹說,“一般動物要是碰到火,肯定就會因為疼痛而避讓開。但是如果有人說你必須從火中取出一個栗子,否則的話就對那個人類怎麽樣,你就必須要忍著自己的天性去做與天性相悖的事情。這例子可能不是很準確,但是差不多。”


    “吱吱!”黑猴子表示自己能輕而易舉地做到。


    “這就是你艱難的地方,你和人類相似的地方已經有很多,因此你想要提升血脈,光是想要找到你的天性就很困難!”菩提巨樹說道,“更不要說反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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