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難道你不知道散仙麽?天南大陸不乏七劫八劫散仙,天星島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丁浩心裏拔涼拔涼的,一臉的驚駭:“長老,既然天南大陸如此強大,可為何擔心戰魔大陸卷土重來,難道戰魔大陸有修魔散仙?”


    豐老怪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不過又微微歎了一口氣,丁浩懵了,似乎這兩邊都惹不起啊!難道天星島就是玩偶,這些大人物想怎麽擺弄就怎麽擺弄。


    “那我們也太慘了吧!”


    “哎,有一天你就明白了,沒有什麽慘不慘一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罷了!”


    丁浩抿著嘴不說話了,原本想憑借自己的力量改變這一切,可是如今看來自己又能算什麽,就算結丹結嬰又能如何,可上麵還有化神,還有渡劫,還有那一座座無法逾越的散仙,而他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許久之後豐老怪悠悠的說道:“其實你的一切我都看在眼中,和你說了這麽多無非是想結個善緣,我救不了天星島修仙界,我也未必能保住天淵穀,我隻是希望你在日後天淵穀陷入危難的時候,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天淵穀!”


    丁浩下意識的抬頭,實在是不明白這老頭子為什麽來了這麽一句,就自己又有什麽能力來保護天淵穀,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老祖,我就是個四屬性偽靈根,你太高看我了!”


    豐天淵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然後對丁浩微微揮手,示意丁浩可以離去了,丁浩知道,再留下來也沒什麽意義,可這心裏還是有些失落,就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好多好多,似乎支持自己的信念突然倒塌。


    “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被打倒,好不容易找到的目標就這麽會輕易放棄,看著吧!終有一天我會徹底改變這個世界,任何人都無法阻止我的腳步!”


    丁浩心中暗暗的呐喊著,原本輕浮的腳步慢慢變得穩重,丁浩明白,如果心怯了,那麽也就意味著他沒有站起來的機會,他不想當一個碌碌無為的人,不想當一個任人宰割的人,無路他的起點是什麽,可是這一刻他的心真正的開始強大起來。


    望著丁浩離去的背影,豐天淵露出欣慰的笑容,上古傳說有很多版本,可是如今修仙界流傳的隻不過是傳說罷了,也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整個天星島修仙界的處境,而豐天淵能做的僅僅是守住這一畝三分地,天淵穀對他來說,那是他的精神寄托,身為孤兒的豐天淵就是在天淵穀長大,那種刻骨銘心的感情不是其他人可以想象的。


    ——————


    次日清晨,丁浩精神奕奕的走出洞府,在洞府外的院落中舞了一會劍,收起劍吐出一口濁氣,這個時候丁浩感應到玉簡的異常,拿出玉簡發現是沈玉龍傳訊給自己,將神識投入玉簡中,淡淡的一笑,將洞府大門一關向著中峰校場漫步而去。


    一路上十分冷清,丁浩知道,宗門一定是下了什麽禁令,而當丁浩到達校場時,校場上已經聚集三十餘人,而校場的高台上站著數人,為首之人正是一陣紫袍的沈玉龍。


    沈玉龍望向丁浩,示意丁浩進入人群,丁浩也不廢話,站到人群的後方,不到片刻又來了十餘人,其中竟然有王林和雲夢兒。


    王林雲夢兒站在丁浩的旁邊,而王林眼中閃過一抹無奈,顯然是因為昨夜不幸言中,三人竟然真的成為了炮灰。


    “哎,幸虧有你在,否則此行禍福難料啊!”


    “嗬嗬,看來你還挺悲觀的,還不知道什麽事情就唉聲歎氣起來,說不得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可能啊!你馬上就知道了!”


    又來了幾個人,校場高台下方已經聚集了五十人,這個時候沈玉龍清了清嗓子,幾步上前朗聲說道:“還有不到三月便是六道魔域來襲,五宗共同商討,每個宗門派出五十築基期修士,偷襲魔域搶奪魔域資源,阻止魔域的腳步!”


    沈玉龍停頓片刻,望著下方人的舉動,見到沒有人說話這才心滿意足,微微抬手,一個先天境弟子躬身下台,而他的手中拖著一個木盤,木盤上是一枚枚玉簡送到下方人群前。


    這些人幾乎都是在宗門內沒什麽根基的築基期修士,如今這大難臨頭也隻有被宰割的份,逃,不是說不能逃,可是又有誰能逃得出仙盟五宗的手掌心,一旦被執法長老抓到,可就不是一死了之的事情了,那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所以表麵上這些人沒什麽異常,可是這心中卻紛紛怒罵起來,同時也隻能自認倒黴,說不定事情進展順利,僥幸逃出生天。


    丁浩倒是無所謂,無論是仙盟還是魔域,一些大的資源礦脈都會有結丹期長老坐鎮,通常都是一人,除非是那種極為重要的礦脈才會安置兩到三名結丹期老怪坐鎮,一些普通的礦脈資源都隻是築基期修士守護而已。


    所以此行對於丁浩來說,危險性並不大,況且就算偷襲對方的資源,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不可能是一些極為重要的資源,畢竟天淵穀也不想有太大的損耗,所以對於此行的安全丁浩並不是很放在心上,就算有結丹期魔修坐鎮,丁浩也有逃走的本錢。


    丁浩如此的想著,那先天境弟子已經走到丁浩的身前,丁浩望著木盤內的玉簡,直接拿起了一塊,緊接著是王林雲夢兒。


    當所有人都拿到玉簡之後,沈玉龍這才說道:“此行絕對保密,諸位師兄師弟,隻需要按照玉簡內的標識來襲擾掠奪魔道資源即可,當諸位師兄師弟凱旋而歸時,我會上奏長老為諸位請功!”


    高台下五十個築基期修士麵無表情,其實他們能說什麽,如果現在說不去,恐怕絕活不到正午,隨著實力的提升,對宗門內的情況他們比誰都了解,宗門內的水太深了,甚至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戰戰兢兢生怕走錯一步,可好不容易熬到築基期,結果如今成了炮灰的命運,也隻能感歎天意弄人。


    “即可開始,出發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並沒有急著出發,沈玉龍露出疑惑之色,其實他還真的遺忘了一點,正所謂蛇無頭而不行,這麽多人出任務到底聽誰的,沒有人來引導,又能成什麽大事,搞不好是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望著這些人,沈玉龍更加疑惑,難道他們想集體抗命不成,恰在此時,站在前排的一個光頭大漢猶豫的說道:“宗主,我們這些人要聽誰的,沒有一個頭人,不成事啊!”


    沈玉龍微微一頓,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什麽,心中微微歎息,看來自己是興奮過頭了。


    “玉簡中的地點共有十二處,時間必不會太短,你們自行選出一位德才兼備信服的頭人即可,這樣也便於你們的行動,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其實眾人心中也是有了人選,他們這些築基期修士,有的是築基初期,有的是築基中期,也不乏築基後期,雖然在宗門內無權無勢,可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眾人中就有兩人是築基後期修士,一人名為甄雲誌,就是之前說話的光頭大漢,另一人老態龍鍾,是一位滿頭花白的老者,鷹鉤鼻子滿臉的皺紋。


    這老頭可不是一般人,姓馮,沒人知道他叫什麽,都是馮師兄馮前輩的叫,馮老頭雖然在天淵穀沒有什麽根基,但百年前可是天淵穀先天境第一人,築基之後很快被宗門上層看中,為人是張狂無比,結果沒過多久,在一次任務中中了埋伏,傷了根基,經過百年才修煉到築基後期,卻也斷了結丹的後路。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眾長老才決定將此人放入名單中,對此馮老頭沒說什麽,可是心裏多少有些不甘心,天淵穀的結丹期修士中,有兩個和他算是同期修士,其中就包括裴英縱,而他與裴英縱有怨,此行能在名單中並不意外,可裴英縱那卑鄙小人不除他心有不甘。


    沈玉龍的話出口,人群開始選擇站隊,這些人並不傻,自然知道此去危險重重,可又能有什麽辦法,所以在選擇頭人的時候,自然是希望選擇一位有利於自己的頭人,可不想淪為炮灰的命運。


    所以沈玉龍的話反而將這些築基期弄分裂了,站在馮老頭身邊的有十九人,這些人要麽是熟識馮老頭的,要麽知道馮老頭的實力超群,對馮老頭有信心的。


    而站在甄雲誌身邊的有二十三人,顯然甄誌雲在普通築基期修士中,頗有威望。


    剩下的就是丁浩王林王若雨,以及三個築基期修士,這六個人站在了人群的中央,除了丁浩王林夫婦三人外,剩下三個築基期修士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看到是這種情況,兩方頓時拉攏六個人,都不想讓對方占據優勢,畢竟他們可是做出了選擇,雙方的頭人自然是記在心裏,如果自己這方落選,這要是出去之後,難免不會給自己等人穿小鞋。


    除了丁浩王林夫婦之外,其他三人之所以猶豫完全是因為想得太多,更主要的是,如果這個時候做出選擇,落選的一方怎麽不會記恨自己,一想到被一群人記恨,就感覺背脊有些涼颼颼的。


    高台上的沈玉龍也有些詫異,五十人竟然被自己弄分裂了,這可不是好事,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麽,嘴角微微翹起,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


    沈玉龍看向丁浩,丁浩麵上平靜,而王林和雲夢兒就站在丁浩的身後,一副跟丁浩出生入死的架勢,忍不住輕笑起來。


    “好了,也都不用爭了!


    現在我宣布,咱們兵分三路,第一路甄雲誌師兄,你統領二十三人,第二路馮師兄,你統領十九人,剩下的六人為第三路,由你來統領!”


    沈玉龍說完一指丁浩,可是聽到這句話,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不過對於大部分人來說也並非不能接受,如果真要是勉強在一起,說不定就會弄出亂子,反而更加危險。


    可是對於站在丁浩身邊的三個築基期修士可就不同了,想不到竟然是這種結果,他們的頭人竟然是眼前這個普通築基期修士,而且還是個築基初期,這讓他們如何不吃驚意外,又如何不對前路感覺到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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