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林權將那戒指又拿近了些,似笑非笑的問道:“假的?易傾,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性?”


    “……”她就知道,會露餡的,她沒忘記,早年的易林權就是靠珠寶原石發家的。


    “誰送你的?”


    “咳咳,爸,你問這個幹什麽?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若不是你發現,我都不知道。”


    “季殊在哪?”


    “啊?”頓時,易傾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別跟我裝傻,我問你季殊在哪?我的人親眼看見他進來的。”


    易傾頓時就變臉了,憤怒的指著易林權:“爸,我說他不在這裏,還有這是我的地方,你已經把全部的股份給我了,以後不要讓你的人來我的地方。”


    就易傾這反應,沒錯了,季殊絕對在這裏,如果讓易傾知道他是在套她的話,她怕是會更生氣。


    季殊那個陰魂不散的,明明都已經跟他女兒離婚了,如今怎麽還糾纏不清?


    當下,易林權越過易傾直接往易傾的那間休息室走去,走了兩步而已,路就被易傾擋了。


    “易林權,你別太過分了!”


    易林權聽這易傾對他的稱唿,冷笑,無奈。


    “易傾,就為了那麽個傷害你的男人,你要跟你爸爸反目嗎?”


    易傾反駁道:“你別轉移話題,我不是為了那男人,我在跟你說的明明是你不守約的事情,你還記不記得你早就答應我,不監視我的生活?你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公司?”


    易林權往後退了兩步,做了退讓:“易傾,這個問題我等會兒在跟你說,當務之急是你告訴你季殊到底在不在這?是你糊塗還是我糊塗?你就不怕季殊對你造成威脅?他對你有沒有感情你不清楚?你是我的女兒,我關心你不是應該的嗎?”


    “我不需要你這樣的關心!”“我不需要你監視我,你現在就走,這是我的地方,你要是不走的話,我報警了。”


    易傾話音落下,隨之而起的是易林權的一陣笑聲,沉重而充斥著威脅的力量。


    瞧瞧,瞧瞧,他這個女兒說的是什麽話?


    就為了他的仇人,居然趕他這個父親離開,還拿報警威脅他。


    看來,季殊是個十足的禍害,一日不除不得安寧。


    “所以,你寧願藏著一個外人,也不願跟你爸站在統一戰線?易傾,你太讓我失望了。”


    易傾依舊堵在休息室的門前,黯淡神傷。


    “我對你何嚐不是呢?你什麽時候管過我嗎?在我需要父親的時候你在哪?你給我一天的父愛嗎?外公外婆出事之後多少年你才肯將我接到你的身邊,看著你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然後呢,我才十三歲你就把我丟在東南亞,整整兩年,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麽日子嗎?你知道有多恨你嗎?”


    易傾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兩年的魔鬼歲月,那個基地的教官大都是男的,偶有幾個女的,也從來不會管他們的事情。


    她十三歲初潮,看見下身出血了,她以為她要死了,而且還是得了不治之症,她怕自己傳染給別人,便躲了起來,如果那天不是卓揚將她從那條溪流中拉出來,她那天夜裏就會凍死在那條小溪中,是卓揚偷跑出去給她買的衛生巾。


    可他這個父親昨天還誤會她跟卓揚,還讓她跟卓揚保持距離。


    她原本想把過去的事情都埋藏起來,其樂融融的過日子。


    然而易林權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觸及她的底線,她喜歡那個男人,他呢,在知道後立馬將她送出國,每天都有人跟著她,一跟就是三年。


    易傾煩透了那種監視的生活,結果,現在還來?


    “對,我十五歲你是肯讓我迴來了,可你管過我嗎?我偷開車出了事,你到醫院把費用交了就走了,我那病房是有多遠,還有……”易傾歎了口氣:“算了,不說了,沒有任何意義,我今天隻是想說,你不要再管我,我已經成年了,你無權再幹涉我的生活了,我喜歡哪個男人,愛跟哪個男人結婚跟你有什麽關係?我不開心的時候你是能幫我不開心還是怎樣?既然都不能,就要幹擾我的生活,你認為的好不是我想要的好,你不要阻止我追求我的快樂!”


    易傾跟他的話總是很少,鮮少說這麽多,而且今天易傾說的這些話,易林權也是第一次聽見。


    恨他嗎?他也恨自己。


    不過為了這個女兒,有些事情他必須要做,她要恨就繼續恨著吧。


    易林權大步向前:“易傾,我想做的事情,你阻止不了,你從小到大就應該知道。”


    “是啊,我知道,那是我以前不懂事,現在我長大了,我有反抗的能力了,你那億萬財產你留給你兒子吧,我隻要這家公司,這家公司,我是最大的股東,請你離開我的地方,如果不想我不認你這個爸的話,你就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


    易林權長歎,女兒長大了,不是一般的話語就能嚇唬住的,而有些辦法也不能用了。


    “易傾,你們已經離婚了。”


    “是,對,我跟他已經離婚了,誰規定離婚了就不能做朋友呢?你再這樣對他步步緊逼,你信不信你哪天起床之後,你會發現你的女兒不見了,一輩子都找不到!”


    易林權的腳步停了下來,有些事情他賭不起,他也不能賭,他怕的就是這樣,她怕季殊把他的女兒給帶走了。


    “易傾……女兒,行,爸不逼你,但你也要答應爸爸,以後跟季殊之間隻有友情。”


    “你在說天書嗎?”易傾突然泄了氣,無力的依靠休息室的門上,她緩了緩,繼續說道:“我跟他之間本來可以一刀兩斷,是你……是你總在我耳邊提起他,總讓我想起他,我告訴你,我跟他就算再有什麽,也是你導致的。”


    “不會有什麽的。”


    下一刻,易林權甩了甩袖子,麵無表情的離開。


    “其實,今天沒人監視你,是我在對麵看見了,我擔心你第一天上班會有什麽狀況,爸爸沒有違反跟你的約定,既然你不想看見我,我就先走了。”


    莫名其妙的,易傾覺得易林權離開的背影格外落寞。


    她靠在門上好幾分鍾,才想起推開門去看裏麵的人。


    然而,房間裏哪裏還有人,隻有開著的那扇窗戶將白色的窗簾吹起。


    這裏是二十二樓……他去哪了?


    易傾甚至將衣櫃都找了一遍也沒看見季殊的身影。


    憑空消失了?不可能啊。


    正當易傾手忙腳亂找不到人的時候,恰好看到了桌子上的紙條,被風吹起,落在了她的腳邊。


    季殊:為了我跟你爸鬧翻,不值得。


    易傾氣的跺腳,誰為了他,自作多情的家夥。


    不過,她猶豫了半天,還是撥了季殊的手機。


    “喂,你在哪?我爸已經走了,你現在可以出來滾了。”


    “能不說滾嗎?不符合你的氣質。”季殊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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