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易傾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她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指使她去找季殊,她確實也這麽做了。


    一樓二樓所有房間的門她都去推過,最後發現推不開的居然是她對麵的那間,看來季殊季殊在對麵的房間裏了,這是易傾沒想到的。


    不過一分鍾的時間,易傾跑到了後院,站在潮濕的草坪上,對著季殊的窗戶摩拳擦掌。


    天氣不好,天空飄起了毛毛細雨,易傾走上前摸了摸那濕滑的牆麵。


    這種強行入室的行為她已經好久沒做了,不過這並不能阻止她。


    助跑之後,易傾輕巧的跳上了的牆,手攀著濕滑的牆壁,容不得半分猶豫,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


    終了,她穩穩的落在了季殊臥室的陽台上,如果不是被人拉了一把,她就撲到那紅點上,冒著煙,忽明忽暗。


    易傾心有餘悸,撫著胸口,一時間對著不足一米處的男人不知該如何開口。


    “那個……你怎麽沒睡?”


    “被你吵醒了。”


    “啊?”她的動靜明明很小啊,就連剛剛落在陽台上的動靜都盡可能的縮小:“我吵到你了?我的聲音很大嗎?”


    季殊吐出一口煙霧,避開了易傾的臉:“不大,不過我要是什麽都察覺不到的話,早不知死多少迴了。”


    “嘿嘿嘿。”易傾摸了摸腦袋,一點一點的往季殊的臥室裏挪,她覺得自己的行動不著痕跡,其實季殊早就看透她的小伎倆了。


    “想找我,你可以敲門,下次這麽危險的事情不要做了。”


    季殊掐滅了煙,將背後左手裏東悄無聲息重新放迴了枕頭下。


    “問題是我敲門你會開嗎?”而且之前把話說的那麽難聽,害的她胡思亂想了一個晚上。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我不會開?”


    “……”


    “隻要你在我這裏,我就要保證你的安全。”


    “我不需要你保護。”易傾昂起頭,眼睛亮亮的,逼近了一步。


    “……”“易傾,別開玩笑了,你要知道我在的地方不可能是絕對的安全。”


    “我才不需要你保護,我需要你的愛護,你的嗬護,好不好嘛?”


    說話間,易傾已經撲進了季殊的懷抱,腦子在他裸露的胸膛上蹭了蹭,像隻撒嬌的小貓。


    季殊則兩手舉起腦袋兩側,任由懷中的人胡鬧:“你淋濕了?外麵雨很大?”


    易傾才顧不上自己有沒有淋濕,她圈住了季殊的腰,今夜她就賴在這裏不走了。


    “不是,我在雨中待了很久,我在想一件事情,我在想我到底怎麽才能讓你愛上我,可惜我沒有想到答案,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從季殊的視線看下去,隻能看見一顆毛茸茸是濕漉漉的腦袋在他的胸膛鑽來鑽去,像極了那時候的她。


    她也是時家唯一的小公主。


    “優優,別鬧了。”


    恍然間,易傾的腦袋忽的頓住,依舊她全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仿若別凍住了一樣。


    優優?又是誰?居然能讓他用這麽溫柔的語氣。


    肯定是一個不一樣的人吧。


    易傾不想動了,張開嘴嘴巴對著季殊胸膛就是一口,直至嚐到了血腥味,她才鬆口,氣憤的用力錘了他兩下:“我不是你的什麽優優,我是易傾,我是你老婆。”


    這就話換來的卻是季殊的拒絕,季殊推開了他,點燃了一根煙,重新走到了陽台。


    他的身形高大,擋住了窗外唯一的光。


    一陣風出來,易傾的身體抖了抖,好冷,她差點忘了,她的衣服都濕了。


    “我去洗澡,你去把我的行李箱拿來,你別想躲著我,你躲不掉的,的,有窗戶我砸窗戶,有陽台我跳陽台,如果什麽都沒的話,我完全可以在牆上鑿洞!我就是要跟你一個房間,跟你睡在一張床上。”


    季殊側頭看過去,易傾已經推開浴室的門走進去了。


    還是她更潑辣,根本就不講理。


    季殊去把易傾的行李箱拿了過來,之後便站在陽台,星星點點,吞雲吐霧之間,後麵傳來了動靜,他當做什麽都沒有聽見,一直到他聽見床墊陷下去發出的輕微的聲音。


    大床中間鼓著一個小包,那下麵是她單薄的身體。


    待身上的煙味吹散了,季殊也放棄了所謂的掙紮。


    走到床邊,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易傾應該是睡著了,背對著他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可他不知道,他雖是一夜無夢,易傾卻是一夜未眠。


    清早睜開眼睛就被一雙氤氳著水汽的眼睛盯著,反應了幾秒,季殊才想起來,他同這個小丫頭結婚了,就在昨天。


    易傾按住了季殊要起身的肩膀:“你等等,我問你一個問題。”


    一大清早,季殊不想惹不愉快:“說。”


    “優優是誰?我知道她已經是你的過去式了,但是知道,我們女生真的真的很在意這個問題,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是不是跟她有些像?”說著說著,易傾發覺自己的態度又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


    “她……”


    “……”等待答案的易傾內心飽受煎熬,季殊到底在磨蹭什麽,快點說啊。


    “她是我初戀。”


    易傾的腦袋轟的一聲,陷入了嗡鳴。


    她記得很清楚,除夕的前一天,在山下,黎慕然同她說過那些事情。


    一個能讓季殊等這麽多年的人,在他心裏肯定很重要吧。


    隻可惜,他們無緣了。


    說不羨慕都是假的,易傾做夢都想取代那個女孩在季殊心中的地位,可她知道,男人的初戀總是有著特別的意義,無可取代。


    強忍著不適,易傾稍稍靠近,鑽進季殊的懷中,圈住他的腰:“我不吃醋,我一點都不吃醋,她真很命苦,好可惜。”


    “你知道什麽?”


    “慕然姐姐跟我說過,我都知道,是時優對嗎?”


    如今再聽見這個名字,季殊已經可以控製自己的情緒,管理住他的表情,唯有一聲歎息。


    “我要去處理事情了,你要想睡接著睡吧。”


    懷抱中的溫度忽然笑聲,易傾瞥了瞥嘴巴,滾到了季殊剛剛躺過的地方,嗅著他的味道,裹緊被子,感受他留下的溫度。


    “喂,你這麽早要去哪裏?酒吧不開門,餐廳和咖啡廳也沒開門吧?你不會是騙我,躲著我呢吧。”


    季殊正在扣襯衫的紐扣,一顆一顆的,看的易傾忍不住吞了口水。


    “誰跟你說隻有上班時間才有事情處理?吃早餐嗎?吃完可以接著睡。”


    莫名其妙的,易傾覺季殊那眼神很像在看一隻懶豬,充滿了嫌棄的那種。


    即使很困,即使平時這個點的她還在夢鄉遨遊,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易傾掀開被子就站起來了:“誰說我要睡覺了,我習慣早睡早起。”


    就是他在看什麽?她臉上有東西嗎?


    滿滿的隨著季殊的視線看過去,易傾第一反應就是去遮住胸前的風光,不過下一秒立馬鬆開,改做大方方的去麵對季殊。


    他想看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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