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跌宕起伏的一天如同夢境一般,夢醒了,恍然發現,夢成真了。


    用卓揚的話說這就是她的白日夢。


    卻不想這麽快就成真了。


    被幸福衝昏了頭腦的易傾全然沒有發現,這偌大的地方,也不過就她一個人在高興而已。


    “我們什麽時候結婚?你看我爸把證件都給我了。”


    彼時客廳就剩下他們兩個人,易林權上樓去休息了,季殊的手機放在兩人麵前矮桌上。


    “隨便你。”


    “隨便我嗎?如果我說明天,你是不是也會跟我去?”


    季殊緊盯著手機,他在等一個電話。


    他說:“嗯。”


    “啊啊啊,好開心,不行,我要去喝掉酒慶祝一下,你等我,你要喝……你要走了嗎?”


    易傾的表情中是難以遮掩的希望,後知後覺的她如今才反應過來,季殊看起來並不開心,他是自願的嗎?


    她看不出一點自願的成分,對,明明今天弟弟讓她甩了他的女朋友,跟她在一起,當時季殊還是說不可以的。


    後來突然就答應了,易傾並不認為這是季殊給他準備的驚喜。


    “嗯,阿生來了。”


    “我……我能跟你一起走嗎?”


    季殊將肩上的外套拿下來,快速的穿好:“你放心,我說過的話不會反悔,明天十點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


    “季殊,你等等。”


    才走了兩步的人停了下來,似乎有些不耐煩。


    “你是自願的嗎?我說娶我這件事情。”


    季殊咳嗽了一聲,而後的話語輕飄飄的:“這個不重要,你開心就好。”


    易傾站在窗戶邊,春風吹得的她淩亂,大腦暈乎乎的,可在某件事情上麵卻又格外的清晰。


    “人走了?”


    易傾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她聽見聲音迴頭的時候,露在外麵的小臂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爸,他是自願的嗎?”


    易林權的眼中凝聚著精光:“雖然手我一點都不想把我的女兒嫁給他,可是誰讓我的寶貝女兒喜歡他呢,那是他的榮幸!”


    “爸,沒你這麽誇孩子的,他為什麽會答應?”


    “易傾,我覺得我們父子倆有很像的地方,你知道是什麽嗎?”


    易傾沒時間聽易林權打啞謎,所以她越來越沒有耐心:“你別轉移話題成嗎?”


    “我們父女倆都要求結果,過程是怎樣的不重要,現在結果季殊娶你,但是並不代表我認他這個女婿,你年齡小,這個社會的複雜你沒有接觸到,你要跟我打個賭嗎?”


    “什麽?”


    易林權說:“易傾,你先答應我不要生氣,我說的都是實話,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我自然為你掏心掏肺。”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想起季殊離開時的決絕,她連喝酒的心情都沒有了,挫敗的走到易林權的身邊坐下。


    “什麽?我要先聽聽,薑終究還是老的辣,你可別坑我,我是你女兒。”


    易林權點頭表示同意,他說:“這個賭沒有賭注,我敢賭你們的婚姻撐不過一年。”


    “爸!有你這樣做父親的嗎?人家都是盼著女兒婚姻幸福,我這還沒結婚呢,你就說這樣的喪氣話?”


    易林權睜開一隻眼睛,麵無表情的看了易傾一樣,隨即又閉上眼睛假寐:“你是我的女兒,我自然了解你,季殊是我對手,我也很了解,你還是太年輕了,唉,不說了,如果季殊欺負你了,爸是你永遠的靠山,我們家的小公主怎麽容得她人欺負!”


    “這話說的還像樣。”


    該說的,能說的不能說的,易林權都已經說了,如今,他約束不了這個女兒,那也隻能放手讓她去撞南牆了。


    她總會有迴頭的一天。


    ***


    “老板,這半天你一句話都沒說,易林權做什麽了?”


    後排的季殊在閉目養神,腦子裏亂糟糟的,少有的場麵。


    “喬念走了嗎?”


    “走了,我親眼看她過的安檢。”


    “阿生,我明天要結婚了。”


    阿生將車降慢了速度,季殊這個消息太突然了。


    “結婚,跟誰?”


    “易傾,易林權的女兒。”


    阿生沉默了,季殊也沉默了,季殊說要去酒吧,阿生便專心開車。


    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是該很高興還是感到危機。


    所有的事情都在於季殊自己。


    至於那個丫頭,她現在肯定很高興吧。


    季殊到吧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經過程嘉言後麵的時候,季殊隨手彈了一下程嘉言的腦袋,這一舉動差點讓程嘉言把他的手指頭給掰斷。


    “疼死你得了,季殊,你的手是不是欠?還有,我就是去上了台手術,怎麽迴來你跟易傾都不見了?”


    依照慣例,程嘉言來這裏的時候,她的酒都是季殊調的。


    他行雲流水的動作時還不忘跟程嘉言講話:“先別問這個問題,我先問你,你老公怎麽讓你出來的?”


    程嘉言撇撇嘴巴:“他出差了。”不然她平時想來,陸煜城都會陪她來。


    “我說你今天怎麽這麽暴力。”


    程嘉言接過易傾調的酒,滿足的抿了一口:“舒服,所以你告訴我你把那小丫頭拐哪去了?而且我剛剛聽你這的服務員說你有女朋友了?你還有女朋友,你還去惹騷?季殊你賤不賤?”


    這若是換做在平時,季殊肯定好一番強詞奪理,然而今天,卻截然不同,季殊居然沉默了。


    驚的程嘉言抬手在季殊的眼前晃了晃:“我說你今天吃錯藥了?嘴巴這麽寬容?”


    “我明天要結婚了!”


    “噗!”


    程嘉言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噴季殊一臉的,誰讓他靠的這麽近還說這麽刺激的話!


    “紙巾紙巾,快,擦擦。”


    季殊今天沒打算喝酒,就染了一身的酒味,他接過程嘉言的紙巾小心翼翼的擦了擦:“你至於這麽激動嗎?”


    程嘉言小雞啄米般猛點頭:“要要要,你說你要結婚哎,這簡直比吸糞車爆炸還要震驚好嗎?”


    “……”


    “程嘉言,你就不能用個稍微體麵點的比喻。”


    “雖然我知道這個比喻很哈哈……哈哈不行,雖然我看那個新聞的時候覺得很慘,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笑……”


    程嘉言笑個不停,季殊去洗了臉迴來,才看見她終於平靜下來了。


    “如實招來,你糟蹋了哪家的姑娘?”


    “易傾。”


    “……”


    “???”她沒聽錯吧。


    季殊敲了敲程嘉言手中緊握的杯子:“該迴魂了!感情你這一晚上魂不附體,怎麽著?魂跟著陸煜城飛了?”


    “嘁,真的假的?”


    “我這樣子看起來是像撒謊嗎?”


    程嘉言立馬來了精神,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她這個表情讓季殊嗅到了不好的味道。


    果不其然。


    程嘉言說:“所以說,你季殊要管你昔日的死對頭,隻比你大五歲的易林權叫爸,我的媽呀,想想就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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