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的不能做朋友嗎?”


    酒杯抖了抖,季殊覺得黎慕然臉上的笑十分刺眼。


    “嗬,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問出這句話,季殊,你說是你傻呢,還是我不長記性?”


    “你長記性嗎?時易傷害了你那麽多,你不也一次次迴到他身邊嗎?黎慕然,你說是誰?”


    黎慕然的酒量不錯,至少不至於一杯倒,手中的這杯酒,她喝了也沒有一半,卻覺得腦子暈乎乎的,世界都開始變得模糊。


    是啊,她真不長記性,但是她是因為不記得了不是嗎?就算要離開時易,她也要等自己全部都想起來。


    “黎慕然?”


    黎慕然側頭去看季殊,一秒,兩麵直倒在了吧台。


    “你給她放的什麽?這酒有這麽烈嗎?”


    剛還一臉諂媚的調酒師此時此刻已經很難維持那討好的笑容了。


    “老板,您妹妹酒量不好吧?”


    “嗬,酒量不好?”季殊的舌頭抵了抵側,一臉痞痞的笑。


    這一笑差點嚇跑調酒師的半條命:“老…………老板?”


    他可聽說過,而且是確切的消息,他們老板是混黑的,而且手下有不少兄弟……調酒師的小腿有些抖。


    就當季殊要發脾氣的時候,手機響了,調酒師嚇的差點要招了,還好這通電話救了他的命。


    “季殊,誰?”


    “時易。”


    “哎呦嗬,你居然能給我打電話,今兒這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吧?”


    “我找你想問你個問題。”


    季殊瞥了一眼旁邊已經沒有意識的人,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到了黎慕然的身上。


    “你時易居然有問題要問我?得,你這電話來的夠巧,來我酒吧,你老婆醉倒了。”


    說完,季殊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後來又響了一遍,看到是時易,他沒接。


    季殊把黎慕然帶到了其中一間包廂休息,那調酒師也被他叫進來了,就站在他的麵前。


    季殊手裏拿著打火機把玩著,時不時的點個火,打火機的火光中,清晰可見調酒師的不自然。


    “我呢,從來不是有耐心的人,你這幾分鍾已經消耗了我這好幾天的耐心,說實話,你在酒裏放了什麽?如果你說的對了,我可以讓你離開這個酒吧,如果你再騙我的話,我這樓上有條藏獒,專門用來處理你這種不聽話人。”


    調酒師嚇得噗通跪了下來。


    “老……老板饒命,我也沒放什麽,我就是很少見到這種又漂亮又有氣質的人,一時間起了色心,我沒敢放過分的,就是有安眠的作用,夠……夠她睡一夜的。”


    季殊就知道他這酒吧裏有手腳不幹淨的人,一直沒查出來是誰,今天總算是……


    “隻是安眠嗎?我說你膽子挺大,前段時間,臨檢的人就告訴我,我的地盤有人會下藥,你說我幹幹淨淨的做生意,怎麽會有你這種蒼蠅呢?毀我生意?”


    “老……老板,我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季殊實在不想看這人上演什麽悲情大戲,一個電話,進來了兩個穿黑色西裝的,將嚇得失禁的調酒師給拖出去了。


    這包廂總算是安靜了,就連旁邊那人睡覺都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一排沙發,季殊坐在最左邊的位置,黎慕然躺在距離他最遠的位置。


    視線沉迷,在黎慕然的身上失了方向,卻並沒有失了心智。


    季殊強迫自己收迴視線,那不斷簇起的火苗終於點燃了了香煙。


    一根煙抽完,季殊點燃了第二根。


    等他抽到第四根的時候,他等的人終於來了。


    時易一出現就迫不及待的往黎慕然身邊走去,而季殊則捏著煙往門口走。


    “放心,她隻是被我那該死的員工下了安眠藥,我隻是將她抱到這裏休息,其他時候沒動她一根手指頭。”


    “你等等。”時易將季殊的外套拿掉,換上了自己的外套。


    季殊已經走到門口了,被時易叫住的時候他才想起先前時易說有事情要問他。


    “是要問我為什麽嗎?我可不是什麽色魔,雖然我很想對黎慕然動手動動腳,可她現在還是個有夫之婦,我不碰有男人的女人,等你們離婚了,我可就不客氣了。”


    時易一拳頭揮了過去,被季殊靈巧的躲開了,果然如阿權所說,季殊這幾年混黑的,身手都大有長進。


    “昨天晚上你跟慕然說了什麽?”


    季殊吊兒郎當的叼著煙,眼神迷離,讓一位卻恰好經過的女孩看見了,那人停下腳步站在那裏看他。


    季殊感覺何其敏銳,他一個冷漠的眼神掃了過去:“看什麽看?小屁孩成年了嗎?誰放你進來的?”


    看來他很有必要將經理什麽的都換一換,不然他這清清白白的酒吧早晚要被這幫蠢貨搞垮了。


    “大哥哥,你好帥啊,能加個微信嗎?”


    “房間裏還有個更帥的你要不要進來看看?”


    即使濃妝豔抹依舊遮蓋不住這女孩臉上的天真與稚嫩,她隻走到季殊的身邊就停下來了,站在季殊的身邊往黎慕然看。


    她先看到時易身邊的女人,後看到時易,等看到時易的那張臉時,她腸子都悔青了。


    “媽媽咪呀。”


    時易微眯著眼睛,抱著黎慕然往女孩的方向走了幾步。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前幾天十七歲生日剛過。”


    “叔……叔叔,你別跟我爸說,我……我是陪我同學來的。你千萬別告訴我爸,我爸會打死我的。”


    這是阿權家的女兒,前幾天阿權剛給這丫頭辦過生日會,時易還記得這丫頭是誰。


    “我半個小時之前還跟你爸通過電話。”


    女孩霎時間臉都綠了,她隻是被門口的那帥哥迷住了而已,誰知道會在這裏看見爸爸的朋友……


    “叔叔,這是你老婆嗎?她喝醉了嗎?你老婆好漂亮。”


    “現在,你要麽去打車迴家,要不然我打電話讓你爸爸來接你,還有以後不要再來這家酒吧,那個人看到了嗎?你爸的死對頭。”


    女孩往時易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指的可不就是那痞裏痞氣的帥哥嗎?


    怎麽就是死對頭呢,那她還怎麽下手?


    季殊一臉無辜的攤攤手:“時易,這誰家的女兒?怎麽就是我的死對頭了?”


    “易林權。”


    聽見這個名字,季殊臉上立馬顯現出了陰狠。


    “確實是死對頭,小孩,這次我放你一馬,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不然我就要提著你的人頭去見你爹。”


    “啊啊啊……都是魔鬼!!!”


    女孩撒腿拋開了,明顯是被季殊的話嚇到了,在門口摔了一跤,她站起來,繼續往前跑。


    這個小插曲結束之後,季殊歎了口氣:“這他媽的都是些什麽狗員工,未成年的都給我放進來……”


    “我問你昨天晚上到底跟我老婆說了什麽?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


    “我怎麽知道你問的是什麽,我不過就是和黎慕然吃了頓飯,老友敘舊而已。”


    “老友?季殊,你少來這套。”


    季殊講話還是同以前一樣,喜歡打馬虎眼,滿嘴跑火車,從來就沒有個正經的樣子。


    “好吧,我昨天不過是和你老婆提起了一些你們倆的往事,你愛信不信,我跟她說的都是真實發生的,你就算要怪也隻能怪你時易就是個混蛋。”


    “什麽往事?”


    “嗬,你以為老子很閑?我幹嘛要跟你說清楚?自己想去吧,別仗著黎慕然什麽都想不起來,你就騙她,為所欲為,你這人真讓人惡心。”


    終究,時易還是和季殊打了一架,不是年少輕狂時的拍磚扔板凳,是拳腳較量了一迴,沒有分出勝負。


    時易才帶著黎慕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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