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然不知道她離開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想知道,非常的想要知道,在她離開的這區區不過四五天的時間裏,為何莫雲韶會出現在她家。


    而且……


    “外婆,你在哪裏?”


    蕁蕁的這聲外婆叫的可有夠刺耳的,黎慕然捏緊了拳頭,剛要抬腳衝過去,身後忽然響起的聲音令她立馬停下了動作,拳頭依舊緊握。


    “慕然,時易,你們迴來了?”


    再多的憤怒在轉身的這一刻隻能換成笑容,有些勉強,但是不失禮貌,時易抓住了黎慕然的手,十指交叉。


    “嗯,阿姨,您是去超市了嗎?”


    程文麗舉起了手中的袋子:“是啊,蕁蕁的零食沒了,順便買點菜,都快進去吧,對了,慕然,你媽媽來了,你知道嗎?”


    媽媽?好諷刺的稱唿。


    黎慕然說:“知道。”


    緩了緩,黎慕然又說:“阿姨,我朋友有事找我,晚上我就不陪你們吃飯了,我先走了。”


    “唉唉唉,你也歇歇再走啊。”


    黎慕然腳步飛快,解釋道:“阿姨,不好意思,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迴到家,黎慕然連心心念念的蕁蕁都沒有去看,就又開車走了,一個蒼白無力的借口,不過她想也隻有時易能看出她在說謊吧。


    “慕然真是有朋友找她有事情?”


    時易冷哼一聲:“你說呢。”


    鑒於嶽父的存在,時易對莫雲韶不得不恭恭敬敬的,當成嶽母一樣來對待。


    “時易迴來了?慕然呢?”


    程文麗從後麵走來,邊走邊說道:“慕然說朋友找她有急事,連口水都沒喝就走了。”


    莫雲韶的眼睛閃了閃,是不是朋友找黎慕然有事,她心裏清清楚楚你的。


    到了外麵,黎慕然百無聊賴的開車閑逛,她要好的幾個朋友都不在l市,家裏還有一個她不想看見的人,突然之間,黎慕然有種無家可歸的失落感。


    在飛機上她沒怎麽吃東西,便將車停在了一家餐廳的門口。


    可能上天注定讓她今晚不得安寧吧。


    黎慕然到餐廳,剛坐下,對麵就坐了一個人。


    看到那張臉,大多女生都會喜歡他那英俊的臉,可在黎慕然的眼睛,這就是個變態,流氓。


    惡醜無比,何來欣賞?


    “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吃晚餐?”


    黎慕然冷笑了聲:“我介意,你可以離開嗎?”


    “不可以。”


    黎慕然便拿起了包包,準備重新找個位置。


    然而正值用餐時間,早就已經沒有空位置了,黎慕然歎了歎氣,撫了撫你疼痛的腦袋。


    算了,她還是走吧。


    不過無意間瞥到季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黎慕然放棄了,在餐廳裏季殊是絕對不可能對她做什麽的。


    站到一半的黎慕然立馬又坐了下來。


    “怎麽?你這是答應我了嗎?”


    黎慕然清了清嗓子,往季殊的方向湊了湊,小聲且嚴肅的說道:“你有傳染病嗎?”


    “傳……嗬……黎慕然你都什麽心思。”


    季殊是生氣了,很明顯,笑容凝固在臉上尚未來得及褪去,憤怒覆蓋不全,隻讓人覺得季殊特別可笑。


    就連黎慕然都笑出了聲音。


    控製好情緒的季殊隨即平靜了下來:“黎慕然,你放心,我沒病。”


    “我怎麽可能放心?”


    “嗬,嗬嗬,你就盼著我有傳染病然後傳染給你是不是?你也不怕你有病了,時易甩了你。”


    黎慕然的手指在水杯的杯壁緩緩摩挲著,似在思考著什麽,但在季殊看來,黎慕然根本就是在發呆。


    “浪費時間!”


    黎慕然掀起眼皮看了看季殊,什麽都沒說。


    黎慕然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如此心平氣和的和季殊在餐廳吃一頓飯。


    兩人的話都不是太多,季殊說的多是一些諷刺的話,黎慕然不愛聽,便沒有搭理他,季殊不是個無趣的人,但是他是個有自尊心的人。


    “我發覺跟你吃飯真他娘的壓抑,時易是怎麽受得了你?”


    從前,黎慕然鮮少聽見季殊爆粗口,這也是第一次,感覺很奇怪,說不清道不明。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看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帥氣男人突然吐了一口痰。


    “黎慕然,跟我說句話會死嗎?”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會有什麽共同語言。”


    “跟時易什麽時候結婚的?”


    閑來無聊,時易便同季殊聊了起來,時易說他在來的路上。


    黎慕然的指腹默默的在光潔的桌子上畫圈圈。


    “六月。”


    “傻子。”


    突然沒有任何原因的,就被罵了,黎慕然很無語,她想把手邊的水都潑到季殊的身上,可是想了想,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忍忍吧。


    “你才是傻子。”


    “黎慕然,我大學和時易一所學校,我的不是國內的大學,是法國。”


    黎慕然的心裏突然咯噔一下,她想要堵上季殊的嘴巴讓季殊不要再說了,她隱約覺得季殊會說出她不想聽的話。


    可是自尊心作祟,黎慕然的喉嚨好像堵了一塊東西,上不來下不去,聲音都被堵著出不來。


    “說來算是巧,你老公在法國上學的時候挺風流的。”


    “……”黎慕然垂眸,看向別處,仿若沒有聽見季殊的話一般。


    “不過,我看過最渣的畫麵是你懷著他的孩子,大著肚子站在他身後,他卻擁著別的女人走的比西門慶還瀟灑,黎慕然,你說你是不是傻子。”


    此時此刻,黎慕然的心跳很快,仿若要突破血肉的束縛,掙開所有的捆綁。


    季殊說她大著肚子看著時易擁著別的女人離開?


    是季殊在騙她吧,肯定是的,她才不要聽季殊的話呢,他肯定就是來造謠想要拆散她和時易的。


    即使心裏慌亂不堪,翻江倒海,黎慕然的臉卻平靜的沒有一絲絲的慌亂。


    “老子當時以為你是被其他男人搞大肚子,時易那王八羔子才那麽對你,巧了,我不久之前看見時易抱著那個小孩了,當年你肚子裏那孩子原來是時易的,所以我說黎慕然你傻到家了,他花言巧語,你就忘記了過去?”


    該相信嗎?黎慕然告訴自己不該相信,季殊怎麽可能跟她說實話,可是內心的某一個角落,控製不住的開始相信。


    “黎慕然,我聽人說忘記了過去的事情,我還以為是什麽矯情的理由,現在看來,你果真忘記了,你是不是也忘記了當年是我送你去醫院的?是不是也忘記了,那天你有一個孩子沒保住?”


    最後一句話,黎慕然突然心口一痛,身體不由自主的往下沉。


    孩子?她知道當年有一個孩子意外沒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隻是那個孩子是因為時易?


    至於事情的真假,黎慕然很是懷疑。


    不過黎慕然突然想起那天,程嘉言提起這個話題時,沉重的表情。


    她是不想知道的,卻不想今天卻被人強行知道。


    “孕六個月的小男孩,醫生說他都能吮吸手指了,能睜開眼睛了,那可……”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你說的再多,我都不會相信你的,因為你本身就是個騙子,沒人會相信一個騙子的話。”


    季殊打心底的覺得這個女人已經愚蠢的無可救藥了。


    “黎慕然,你是我見過的最愚蠢的女人,沒點自尊嗎?時易那麽對,你現在居然還對他死心塌地的,我算是見識了你的愚蠢。”


    “……”黎慕然桌子下的那隻手死死的摳住了衣服的下擺。


    愚蠢?不不不,她才不愚蠢他,他今天要是相信了季殊的話,那她才真的是愚蠢了。


    “嗬,愚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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