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抱抱，哇……時叔叔好嚇人。”
黎慕然從時易手中搶迴孩子，放到沙發上，而後扶著時易坐到了程蕁對麵的沙發上。
“你輪椅呢？你就這麽跳著上來的？”
“我太著急了。”
黎慕然將哭唧唧的程蕁護在懷中，按住了她的腦袋，不讓她去看時易，別說是蕁蕁的，時易剛剛那副樣子，她看著都害怕。
“著急你就連輪椅都不用了？你要是瘸了，跛腳了，你就不怕我不要你了嗎？”
時易灰暗的視線中飽含著時易承受不住的壓抑：“你不要我了？我們今天才結婚。”
“你也知道？那你為什麽這麽不在乎你的身體？現在你身上的擔子中了，你知道嗎？”
“……”
黎慕然見時易不講話，她又說：“蕁蕁被你嚇到了，我去哄她睡覺，你在這裏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
黎慕然一個眼神掃過去，時易剛跳著腳準備站起來，接觸到黎慕然眼神的片刻，他歎了口氣，坐了迴去。
時易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多年前就已經明確失去的東西，在這一個晚上突然迴來了，其中飽含著欺騙和時光的消逝，來的路上他恨黎慕然。
恨黎慕然當年把事情做得那麽絕情的地步。
而如今，他的情緒複雜到他自己也理不清，怨恨是有的，可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的糾結。
愛恨交織的，讓他一時失了分寸。
當然黎慕然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當年的事情她全部都不記得了，如今卻要獨自一人承擔後果。
“姨姨，時叔叔怎麽了？時叔叔不是我爸爸，時叔叔變了，變的好嚇人。”
“蕁蕁，有些事情我以後有時間慢慢跟你解釋，你隻要知道時叔叔不是故意的，時叔叔隻是有些太激動了。”
“那時叔叔明天還會變成那個我喜歡的時叔叔嗎？”
黎慕然吻了吻程蕁的額頭，將她放到了床上：“會的，你以後肯定會更喜歡時叔叔的。”
“姨姨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有騙過你嗎？”
程蕁認真的搖頭：“沒有，姨姨我相信你。”
“乖，早點睡覺。”
“睡醒了，時叔叔是不是就會變好了？”
“對，我不騙你。”
就算是不變，裝她也要時易裝出個樣子來的。
一晃，半個小時過去了，黎慕然下樓的時候，時易正坐在沙發上，背依靠著，手按在眉心上。
“腳疼了？”
時易看了黎慕然一眼，隨即手又遮到了眼睛上：“蕁蕁睡了？”
“嗯。”
“我們談談吧。”
黎慕然做個深唿吸，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看著時易，神情認真的問道：“談離婚嗎？”
這麽一瞬間，黎慕然在時易的臉上看到了幾乎所有時易平時能做出的表情。
時易咬牙切齒的：“黎慕然，你要氣死我嗎？”
“是你自己給你自己添堵，我都說了，當年的事情我全部都不記得，你要怪我你就怪吧，我要是生氣了，你別怪我跟你鬧離婚。”
“黎慕然，你再提離婚這兩個字，信不信我讓你張不開嘴巴？”
黎慕然聳聳肩，程靜了許久才講話：“其實，蕁蕁這麽多年一直在我身邊長大，我一直把她當成我自己的孩子照顧，我挺感激他們的，雖然騙了我，但是蕁蕁最起碼是在一個健全的家庭長大的。”
見黎慕然不僅沒有責怪她的家人，居然還袒護起她的家人來，時易氣不打一處來：“健全的家庭？感謝？黎慕然你有沒有想過，當年如果不是你姐姐假扮成你，告訴我你把孩子打了，我們那兩個孩子都會在，他們會有爸爸媽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孩子都六歲了，我們才隻得到她的存在。”
“你說蕁蕁六歲了？”
黎慕然皺眉，仔細想了想，又問道：“蕁蕁是五歲。”
時易的拳頭憑空揮了一下，又氣又無奈：“黎慕然，你的意思是要我帶蕁蕁去做親子鑒定嗎?”
“當年的事情，我不記得了。”
“我們六年前分開的時候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許珩說你是早餐，蕁蕁的生日在十月。”
“……”這種討厭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被蒙在鼓裏不見天日的感覺。
“既然許珩都跟你說了，你別問我了，我真的不記得了，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黎慕然很討厭別人問她過去的時候，她一句話都迴答不上來的感覺。
尤其是時易問她，曾經她深愛過的人，她卻什麽都不記得了。
所幸，現在，她愛他。
時易長歎了一口氣，滿懷惆悵的站起來，腳不方便，他走起路來很是別扭。
扭到了黎慕然的身邊，坐下，將黎慕然擁入懷中：“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知道或許也不想讓那個孩子沒。”
“什麽叫或許？時易，有你這麽講話的嗎？誰不希望孩子健健康康的。”
“好了，我的錯，你累了嗎？”
黎慕然煩躁的深吸一口氣，在時易的懷中挑了個舒服的位置，手上的鑽戒在燈光下熠熠閃光的。
“好累，可是睡不著，我照顧了，四年的孩子，現在突然告訴我這孩子是我的，她可是喊了我四年的姨姨。”
“孩子還小，她跟你又親近，能改過來。”
“那你呢？你今天是真的把蕁蕁給嚇到了，她跟我說時叔叔好可怕，我告訴她她睡醒了，時叔叔就會變成以前那個好的時叔叔。”
時易緊緊的握著黎慕然的手，沉默了許久許久，久到黎慕然以為時易睡著的時候，時易才開口：“我過幾天應該要去g市了，你們跟我走嗎？”
“去g市？出差嗎？”
“嗯。”
“你出差幹嘛要我們跟著，你自己去吧。”
“好。”
他隻是想一家子出去遊玩，增進了一下彼此的關係。
直到此時，時易還是雲裏霧裏的，他和黎慕然結婚了，他和黎慕然的孩子還在，長得像黎慕然多一些，孩子很聰明，伶牙俐齒，很討人喜歡。
“困了就睡吧。”
黎慕然從時易的懷中微微抬頭，隻能看見他的下巴，殘留著青色的胡茬。
“你要去看看蕁蕁嗎？”
時易低頭，對上了黎慕然的視線，這雙眼睛……她怎麽早沒發現，蕁蕁的眼睛和時易的眼睛這麽的像。
“可以嗎？”
“嗯，今天我們一家一起睡吧，別的事情等明天早上起來再說。”
我們一家？
時易的嗓子突然變得嘶啞。
他說：“好，老婆。”
黎慕然從時易的懷中起來，拉起了沙發上的時易，支撐著時易傷了腳的那一側：“你的那隻腳不能用力，萬一留下什麽後遺症，你不怕蕁蕁嫌棄你？”
時易張了張嘴巴，隻說了一個字：“怕。”
“那就把重量分在我的身上，我扛得住。”
時易沒有說什麽，黎慕然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自然。
終於上了樓，她把時易放到了床上，起身站在一邊：“你今天的衣服恰好在我車裏沒拿走，我下去給你拿衣服，你去洗澡。”
“嗯。”時易的視還是在那睡顏恬靜的孩子身上流轉。
這是他的孩子，他和黎慕然的孩子。
“注意安全，把手機拿著。”
黎慕然勾了勾嘴角，按照時易說的做了。
等她拿完衣服迴來的時候，時易還在浴室，她敲了敲門。
“你一個行嗎？”
“老婆，你進來幫我。”
黎慕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天在醫院，都是她幫時易擦身體的，可是一般都是在晚上，沒什麽燈光的情況下擦的。
這突然間要麵對，黎慕然有些慌。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裏麵再次傳來了聲音：“孩子都有了，你到底在害羞什麽？”
是，孩子是都有的，可是關於那段記憶……她根本就不記得好嗎？她的記憶中，她根本就沒有看過男人的身體……
更不要說是這麽曖昧的……
黎慕然從時易手中搶迴孩子，放到沙發上，而後扶著時易坐到了程蕁對麵的沙發上。
“你輪椅呢？你就這麽跳著上來的？”
“我太著急了。”
黎慕然將哭唧唧的程蕁護在懷中，按住了她的腦袋，不讓她去看時易，別說是蕁蕁的，時易剛剛那副樣子，她看著都害怕。
“著急你就連輪椅都不用了？你要是瘸了，跛腳了，你就不怕我不要你了嗎？”
時易灰暗的視線中飽含著時易承受不住的壓抑：“你不要我了？我們今天才結婚。”
“你也知道？那你為什麽這麽不在乎你的身體？現在你身上的擔子中了，你知道嗎？”
“……”
黎慕然見時易不講話，她又說：“蕁蕁被你嚇到了，我去哄她睡覺，你在這裏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
黎慕然一個眼神掃過去，時易剛跳著腳準備站起來，接觸到黎慕然眼神的片刻，他歎了口氣，坐了迴去。
時易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多年前就已經明確失去的東西，在這一個晚上突然迴來了，其中飽含著欺騙和時光的消逝，來的路上他恨黎慕然。
恨黎慕然當年把事情做得那麽絕情的地步。
而如今，他的情緒複雜到他自己也理不清，怨恨是有的，可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的糾結。
愛恨交織的，讓他一時失了分寸。
當然黎慕然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當年的事情她全部都不記得了，如今卻要獨自一人承擔後果。
“姨姨，時叔叔怎麽了？時叔叔不是我爸爸，時叔叔變了，變的好嚇人。”
“蕁蕁，有些事情我以後有時間慢慢跟你解釋，你隻要知道時叔叔不是故意的，時叔叔隻是有些太激動了。”
“那時叔叔明天還會變成那個我喜歡的時叔叔嗎？”
黎慕然吻了吻程蕁的額頭，將她放到了床上：“會的，你以後肯定會更喜歡時叔叔的。”
“姨姨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有騙過你嗎？”
程蕁認真的搖頭：“沒有，姨姨我相信你。”
“乖，早點睡覺。”
“睡醒了，時叔叔是不是就會變好了？”
“對，我不騙你。”
就算是不變，裝她也要時易裝出個樣子來的。
一晃，半個小時過去了，黎慕然下樓的時候，時易正坐在沙發上，背依靠著，手按在眉心上。
“腳疼了？”
時易看了黎慕然一眼，隨即手又遮到了眼睛上：“蕁蕁睡了？”
“嗯。”
“我們談談吧。”
黎慕然做個深唿吸，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看著時易，神情認真的問道：“談離婚嗎？”
這麽一瞬間，黎慕然在時易的臉上看到了幾乎所有時易平時能做出的表情。
時易咬牙切齒的：“黎慕然，你要氣死我嗎？”
“是你自己給你自己添堵，我都說了，當年的事情我全部都不記得，你要怪我你就怪吧，我要是生氣了，你別怪我跟你鬧離婚。”
“黎慕然，你再提離婚這兩個字，信不信我讓你張不開嘴巴？”
黎慕然聳聳肩，程靜了許久才講話：“其實，蕁蕁這麽多年一直在我身邊長大，我一直把她當成我自己的孩子照顧，我挺感激他們的，雖然騙了我，但是蕁蕁最起碼是在一個健全的家庭長大的。”
見黎慕然不僅沒有責怪她的家人，居然還袒護起她的家人來，時易氣不打一處來：“健全的家庭？感謝？黎慕然你有沒有想過，當年如果不是你姐姐假扮成你，告訴我你把孩子打了，我們那兩個孩子都會在，他們會有爸爸媽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孩子都六歲了，我們才隻得到她的存在。”
“你說蕁蕁六歲了？”
黎慕然皺眉，仔細想了想，又問道：“蕁蕁是五歲。”
時易的拳頭憑空揮了一下，又氣又無奈：“黎慕然，你的意思是要我帶蕁蕁去做親子鑒定嗎?”
“當年的事情，我不記得了。”
“我們六年前分開的時候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許珩說你是早餐，蕁蕁的生日在十月。”
“……”這種討厭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被蒙在鼓裏不見天日的感覺。
“既然許珩都跟你說了，你別問我了，我真的不記得了，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黎慕然很討厭別人問她過去的時候，她一句話都迴答不上來的感覺。
尤其是時易問她，曾經她深愛過的人，她卻什麽都不記得了。
所幸，現在，她愛他。
時易長歎了一口氣，滿懷惆悵的站起來，腳不方便，他走起路來很是別扭。
扭到了黎慕然的身邊，坐下，將黎慕然擁入懷中：“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知道或許也不想讓那個孩子沒。”
“什麽叫或許？時易，有你這麽講話的嗎？誰不希望孩子健健康康的。”
“好了，我的錯，你累了嗎？”
黎慕然煩躁的深吸一口氣，在時易的懷中挑了個舒服的位置，手上的鑽戒在燈光下熠熠閃光的。
“好累，可是睡不著，我照顧了，四年的孩子，現在突然告訴我這孩子是我的，她可是喊了我四年的姨姨。”
“孩子還小，她跟你又親近，能改過來。”
“那你呢？你今天是真的把蕁蕁給嚇到了，她跟我說時叔叔好可怕，我告訴她她睡醒了，時叔叔就會變成以前那個好的時叔叔。”
時易緊緊的握著黎慕然的手，沉默了許久許久，久到黎慕然以為時易睡著的時候，時易才開口：“我過幾天應該要去g市了，你們跟我走嗎？”
“去g市？出差嗎？”
“嗯。”
“你出差幹嘛要我們跟著，你自己去吧。”
“好。”
他隻是想一家子出去遊玩，增進了一下彼此的關係。
直到此時，時易還是雲裏霧裏的，他和黎慕然結婚了，他和黎慕然的孩子還在，長得像黎慕然多一些，孩子很聰明，伶牙俐齒，很討人喜歡。
“困了就睡吧。”
黎慕然從時易的懷中微微抬頭，隻能看見他的下巴，殘留著青色的胡茬。
“你要去看看蕁蕁嗎？”
時易低頭，對上了黎慕然的視線，這雙眼睛……她怎麽早沒發現，蕁蕁的眼睛和時易的眼睛這麽的像。
“可以嗎？”
“嗯，今天我們一家一起睡吧，別的事情等明天早上起來再說。”
我們一家？
時易的嗓子突然變得嘶啞。
他說：“好，老婆。”
黎慕然從時易的懷中起來，拉起了沙發上的時易，支撐著時易傷了腳的那一側：“你的那隻腳不能用力，萬一留下什麽後遺症，你不怕蕁蕁嫌棄你？”
時易張了張嘴巴，隻說了一個字：“怕。”
“那就把重量分在我的身上，我扛得住。”
時易沒有說什麽，黎慕然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自然。
終於上了樓，她把時易放到了床上，起身站在一邊：“你今天的衣服恰好在我車裏沒拿走，我下去給你拿衣服，你去洗澡。”
“嗯。”時易的視還是在那睡顏恬靜的孩子身上流轉。
這是他的孩子，他和黎慕然的孩子。
“注意安全，把手機拿著。”
黎慕然勾了勾嘴角，按照時易說的做了。
等她拿完衣服迴來的時候，時易還在浴室，她敲了敲門。
“你一個行嗎？”
“老婆，你進來幫我。”
黎慕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天在醫院，都是她幫時易擦身體的，可是一般都是在晚上，沒什麽燈光的情況下擦的。
這突然間要麵對，黎慕然有些慌。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裏麵再次傳來了聲音：“孩子都有了，你到底在害羞什麽？”
是，孩子是都有的，可是關於那段記憶……她根本就不記得好嗎？她的記憶中，她根本就沒有看過男人的身體……
更不要說是這麽曖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