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問題，時易問了三遍。
這個問題對他很重要嗎？他應該隻是單純的關心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他的吧……
這一次，黎慕然屏氣吞聲：“我不是迴答過你了嗎？”
“再迴答過我一次，孩子是我的嗎？”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不重要。”
時易扔了百合花，從黎慕然的身邊走過，頭都沒迴。
他走的很慢，可是卻那麽快的在黎慕然的麵前消失了，那麽快，她想多看他幾眼都不行。
時易迴到病房時，許珩一眼就看到了他腹部的點點血跡。
“怎麽了？傷口裂了？”
時易張開了手，滿是傷痕，像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的。
“不是，黎慕然的花很傷人。”
“你說的是她的花還是她的話？”
“都一樣。”
時易躺到了病床上，閉上了眼睛，迴憶著緩緩的說道：“我問她了孩子是不是我的，她說不是，我問了三遍，她就迴答了一遍。”
“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時易接過話，喃喃說道：“對啊，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見了她，什麽感覺？”
“沒什麽感覺。”
“小白被我敲暈了，不是在睡覺。”
時易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時樹白，隨即立馬閉上了眼睛：“她肚子裏的孩子幾個月了？不，我的孩子幾個月了？”
“快滿三個月，我上次帶她去產檢，是兩個孩子。”
“兩個？”時易深吸一口氣，又吐了出來。
時易說道：“兩個很好，若是兩個女兒的話，就是她的兩個小棉襖，要是兩個兒子的話，就有兩個男子漢保護她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最好，她不僅有保護她的男子漢，還有貼心小棉襖。”
說完這段話，時易很疲憊的長唿一口氣。
“那你呢？”
“我？她並不想我參與她的生活。”
“那你想參與嗎？我聽何衍說，黎慕然剛到意大利的那段時間，是被她媽媽關在房間裏的，傭人時常能聽到她一邊哭一邊喊一個人的名字，不過傭人聽不懂中文，聽不出那個名字是什麽，你說她喊的是什麽？”
“我怎麽會知道。”
“沒人知道她喊的是誰，也沒人知道她那段時間鬧著要迴國見的人是誰，反正不是我也不是小白，不是修遠，不是……”
“許珩，別說了。”
許珩果真就什麽都沒有再說，沉默的坐在一旁。
沒多久，是時易先開口的：“你說我有幾條命能浪費在黎慕然身上？貓有九條命，我就一條。”
“說不定你是貓轉世。”
“嗬，也許吧。”
***
“慕然，你去哪了？”
黎慕然慶幸，迴家之前已經將情緒調整的差不多了，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冉可解釋。
“我出去走走，好久沒迴來了，就像出去走走。”
冉可抓著黎慕然的肩膀，將黎慕然迎進了客廳：“我今天買了泡芙，你快點吃，待會兒軟了就不好吃了。”
這是黎慕然這段時間最喜歡吃的東西，她捏起一顆，奶油在舌尖慢慢的融化。
“很好吃，你也吃。”
冉可陪著吃了幾個：“修遠和阿言都有課，我過來陪你，我在給你熬湯，你瘦了。”
黎慕然終於擠出了微笑，說道：“冉可，你這話說的早了，等我以後胖到看不到腳尖的時候，你們可都別笑我。”
“那不叫胖，那是孕肚，不過不管你變成什麽樣，你這張臉在這裏，都是很好看的。”
“就會安慰人。”
“哪有啊，我說的是實話。”
黎慕然垂眸，悲傷流轉，冉可看了，也不講話了。
“慕然你怎麽了？”
“我……我今天看到時易了，在醫院，他變化好大。”
冉可抓住了黎慕然的手，輕撫著：“慕然，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時易就算有再大的變化都是正常的。”
對於時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黎慕然知道的少之又少。
“怎麽了？他身上發生什麽事情了？”
“至於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隱約知道一些，他被警察抓走過，好長一段時間，傳言是什麽商業犯罪，不過後來被放了，他的公司也是在他出來的那天宣布破產的，等於是一夜之間，時易什麽都沒了。”
“你還知道什麽嗎？”
“我聽學姐說，其實時易並沒有犯罪，是被人陷害的，他的公司也是被人陷害的。”
對於冉可這麽一個不善社交，又不善言辭的人，能知道這麽多已經很不錯了。
“他確實經曆了很多，變化很大。”
“那他知道你孩子的事情嗎？”
黎慕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算是知道吧，不過並沒有什麽影響。”
“他……”
黎慕然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可可，我看看你熬的是什麽湯。”
冉可自覺的拍了一下嘴巴，告誡自己以後不能在黎慕然的麵前再提起時易的事情了，這是黎慕然的痛處。
“我熬的是排骨玉米湯，給你換換口味。”
黎慕然衝冉可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口味我喜歡。”
“哈哈，你喜歡就好，再等等，熬一會兒就好了，你先吃點別的吧。”
飽餐一頓之後，黎慕然坐在陽台的沙發上，一邊吹著空調，一邊受劇烈陽光的璀璨。
她輕撫著肚子，小聲說道：“小頑皮們，雖然你們沒有爸爸，但是你們有姨媽和舅舅，他們都和關心你們和媽媽，你們很幸福哦。”
黎慕然覺得她是何其榮幸，交了這三個朋友。
“慕然，吃水果。”
“你也吃。”
“慕然，你現在還有畫畫嗎？”
黎慕然點了點頭：“嗯，在意大利的時候，沒事經常畫，就是畫一會兒需要起來走走，不過還好，不算累。”
冉可懵懂的問道：“那對寶寶們會有影響嗎？”
“沒有的，放心啦，我會好好照顧他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我們也會好好照顧你的，以後不要再一聲不吭的就走好嗎？我們不管你去了哪，我們是在擔心你，我們怕你出意外。”
黎慕然重重的點頭，不會了，沒有時易，沒有何衍，她再也沒不辭而別的原因了。
想起何衍，她告訴自己不要哭，何衍是解脫了，解脫了！她不應該哭，雖然每次都忍不住。
提起時易……她想他們已經再無可迴頭之路了。
如果再讓她做一次選擇的話，她還是會去意大利，可能唯一她想改變的，就是在離開之前，她會告訴時易，告訴大家，而不是像當初一樣不辭而別。
“不會的，如果我再走，我會告訴你們的，我要去意大利那邊上學，所以……”
冉可緊緊的握住了黎慕然的手：“那是必須要去的，但是不管有什麽事情，記得跟我們說。”
“嗯，有你們真好。”
她沉重的心情似乎不是難以承受之重了。
這個問題對他很重要嗎？他應該隻是單純的關心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他的吧……
這一次，黎慕然屏氣吞聲：“我不是迴答過你了嗎？”
“再迴答過我一次，孩子是我的嗎？”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不重要。”
時易扔了百合花，從黎慕然的身邊走過，頭都沒迴。
他走的很慢，可是卻那麽快的在黎慕然的麵前消失了，那麽快，她想多看他幾眼都不行。
時易迴到病房時，許珩一眼就看到了他腹部的點點血跡。
“怎麽了？傷口裂了？”
時易張開了手，滿是傷痕，像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刺的。
“不是，黎慕然的花很傷人。”
“你說的是她的花還是她的話？”
“都一樣。”
時易躺到了病床上，閉上了眼睛，迴憶著緩緩的說道：“我問她了孩子是不是我的，她說不是，我問了三遍，她就迴答了一遍。”
“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時易接過話，喃喃說道：“對啊，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見了她，什麽感覺？”
“沒什麽感覺。”
“小白被我敲暈了，不是在睡覺。”
時易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時樹白，隨即立馬閉上了眼睛：“她肚子裏的孩子幾個月了？不，我的孩子幾個月了？”
“快滿三個月，我上次帶她去產檢，是兩個孩子。”
“兩個？”時易深吸一口氣，又吐了出來。
時易說道：“兩個很好，若是兩個女兒的話，就是她的兩個小棉襖，要是兩個兒子的話，就有兩個男子漢保護她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最好，她不僅有保護她的男子漢，還有貼心小棉襖。”
說完這段話，時易很疲憊的長唿一口氣。
“那你呢？”
“我？她並不想我參與她的生活。”
“那你想參與嗎？我聽何衍說，黎慕然剛到意大利的那段時間，是被她媽媽關在房間裏的，傭人時常能聽到她一邊哭一邊喊一個人的名字，不過傭人聽不懂中文，聽不出那個名字是什麽，你說她喊的是什麽？”
“我怎麽會知道。”
“沒人知道她喊的是誰，也沒人知道她那段時間鬧著要迴國見的人是誰，反正不是我也不是小白，不是修遠，不是……”
“許珩，別說了。”
許珩果真就什麽都沒有再說，沉默的坐在一旁。
沒多久，是時易先開口的：“你說我有幾條命能浪費在黎慕然身上？貓有九條命，我就一條。”
“說不定你是貓轉世。”
“嗬，也許吧。”
***
“慕然，你去哪了？”
黎慕然慶幸，迴家之前已經將情緒調整的差不多了，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冉可解釋。
“我出去走走，好久沒迴來了，就像出去走走。”
冉可抓著黎慕然的肩膀，將黎慕然迎進了客廳：“我今天買了泡芙，你快點吃，待會兒軟了就不好吃了。”
這是黎慕然這段時間最喜歡吃的東西，她捏起一顆，奶油在舌尖慢慢的融化。
“很好吃，你也吃。”
冉可陪著吃了幾個：“修遠和阿言都有課，我過來陪你，我在給你熬湯，你瘦了。”
黎慕然終於擠出了微笑，說道：“冉可，你這話說的早了，等我以後胖到看不到腳尖的時候，你們可都別笑我。”
“那不叫胖，那是孕肚，不過不管你變成什麽樣，你這張臉在這裏，都是很好看的。”
“就會安慰人。”
“哪有啊，我說的是實話。”
黎慕然垂眸，悲傷流轉，冉可看了，也不講話了。
“慕然你怎麽了？”
“我……我今天看到時易了，在醫院，他變化好大。”
冉可抓住了黎慕然的手，輕撫著：“慕然，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時易就算有再大的變化都是正常的。”
對於時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黎慕然知道的少之又少。
“怎麽了？他身上發生什麽事情了？”
“至於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隱約知道一些，他被警察抓走過，好長一段時間，傳言是什麽商業犯罪，不過後來被放了，他的公司也是在他出來的那天宣布破產的，等於是一夜之間，時易什麽都沒了。”
“你還知道什麽嗎？”
“我聽學姐說，其實時易並沒有犯罪，是被人陷害的，他的公司也是被人陷害的。”
對於冉可這麽一個不善社交，又不善言辭的人，能知道這麽多已經很不錯了。
“他確實經曆了很多，變化很大。”
“那他知道你孩子的事情嗎？”
黎慕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算是知道吧，不過並沒有什麽影響。”
“他……”
黎慕然起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可可，我看看你熬的是什麽湯。”
冉可自覺的拍了一下嘴巴，告誡自己以後不能在黎慕然的麵前再提起時易的事情了，這是黎慕然的痛處。
“我熬的是排骨玉米湯，給你換換口味。”
黎慕然衝冉可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口味我喜歡。”
“哈哈，你喜歡就好，再等等，熬一會兒就好了，你先吃點別的吧。”
飽餐一頓之後，黎慕然坐在陽台的沙發上，一邊吹著空調，一邊受劇烈陽光的璀璨。
她輕撫著肚子，小聲說道：“小頑皮們，雖然你們沒有爸爸，但是你們有姨媽和舅舅，他們都和關心你們和媽媽，你們很幸福哦。”
黎慕然覺得她是何其榮幸，交了這三個朋友。
“慕然，吃水果。”
“你也吃。”
“慕然，你現在還有畫畫嗎？”
黎慕然點了點頭：“嗯，在意大利的時候，沒事經常畫，就是畫一會兒需要起來走走，不過還好，不算累。”
冉可懵懂的問道：“那對寶寶們會有影響嗎？”
“沒有的，放心啦，我會好好照顧他們，也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我們也會好好照顧你的，以後不要再一聲不吭的就走好嗎？我們不管你去了哪，我們是在擔心你，我們怕你出意外。”
黎慕然重重的點頭，不會了，沒有時易，沒有何衍，她再也沒不辭而別的原因了。
想起何衍，她告訴自己不要哭，何衍是解脫了，解脫了！她不應該哭，雖然每次都忍不住。
提起時易……她想他們已經再無可迴頭之路了。
如果再讓她做一次選擇的話，她還是會去意大利，可能唯一她想改變的，就是在離開之前，她會告訴時易，告訴大家，而不是像當初一樣不辭而別。
“不會的，如果我再走，我會告訴你們的，我要去意大利那邊上學，所以……”
冉可緊緊的握住了黎慕然的手：“那是必須要去的，但是不管有什麽事情，記得跟我們說。”
“嗯，有你們真好。”
她沉重的心情似乎不是難以承受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