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哭了呢?心疼你何衍哥哥了?”


    黎慕然點了點頭,沒有否認,隻是原因不止於此。


    跟何阿姨迴去的路上,黎慕然和莫雲韶中間多了一個何阿姨,不用和莫雲韶靠那麽近,黎慕然感覺舒服多了。


    “你的意大利語說的還是跟以前一樣,你多少年沒來了?雲韶?”


    “跟黎西林走之後就沒迴來過。”


    “慕然,你知不知道你媽媽以前是做什麽的?很厲害的。”


    在外人麵前,黎慕然的言語自然要多加注意:“她不是心理醫生嗎?”


    “看來慕然你不知道,你媽媽在跟你爸爸結婚之前,那可是駐意大利大使館的一秘。”


    難怪,她的意大利語說的這麽好,好的出乎黎慕然的意料,隻不過從小到大,她認知中的莫雲韶一直都是一名心理醫生,莫雲韶從來沒跟他們講過這些事情。


    “你媽媽和你爸爸就是在意大利認識的,說起來,老黎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嗎?”


    莫雲韶說是。


    “他到底去哪了,唉。”


    黎慕然也想知道爸爸到底去哪了,迫切的想要知道。


    “當年離婚之後,他就帶著泠泠走了,這麽多年了,他的老朋友沒有一個人能聯係得到他,不過隻要他跟泠泠能好好的生活著,我就放心了。”


    莫雲韶和何阿姨的對話,黎慕然無心去聽,她靠在車窗邊,靜靜的看著外麵。


    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個她還要待好久的地方。


    她不喜歡這個地方,可能是因為這裏沒有他們,朋友和時易。


    想起時易,黎慕然潸然淚下,心口劇痛,像是插著一把刀,在不停的攪動著。


    他現在在幹嘛?是在睡覺還是在找她?


    她希望時易在睡覺,繼續以往的生活,當她從來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最好。


    何家的房子外形看去類似於那種古典的歐洲古堡,燈火通明,看著卻意外的冷清。


    黎慕然根本就不想吃東西,她草草的吃了些,就去睡覺了。


    許是因為這一路的顛簸,她並沒有失眠,一覺睡到天亮,噩夢不斷,睡眠狀況差到極點。


    ***


    “時先生,房間裏能摔的都被少爺摔了,他已經一天沒有吃喝了。”


    “下去吧,每到時間就你們就按時給他送飯,吃不吃你們不用管。”


    又是上次那個房間,四麵都是牆壁,外麵透不進一點的光來。


    房間天花板上的那盞燈光讓這裏晝夜不分,時易掏出手機,下午四點多。


    他被抓來這裏已經整整一天了,黎慕然肯定在家等著急了。


    奈何這個房間裏所有的信號都被屏蔽了,完全和外界斷了聯係。


    他精心準備的一切,也泡湯了,黎慕然的生日他居然就這麽錯過了,都是因為他這個所謂的父親,毀了他精心布置的一切。


    聽見門外傳來響聲,時易立馬警覺的跑過去,掄起了拳頭。


    “放肆,兒子打父親?成何體統!”


    看到是時水舟進來,時易也隻能放下了拳頭,他冷笑了一陣,陰森至極。


    “你有把我當過你的兒子嗎?說吧,你到底打算把我關到什麽時候?還是打算讓我死在這個地方?”


    時易的眼睛空洞無神,仿若被抽走了靈魂,一副任殺任剮的無所謂模樣。


    “時易,你現在講話越來越沒個樣子了,我是你爸,不是那些想要你性命的豺狼虎豹。”


    “你跟那些人有什麽區別嗎?”


    “時易!”


    時易冷哼了聲,什麽都沒說。


    “我沒想到,你的公司還能撐到今天,是我小看你了。”


    “你這是在誇我嗎?”


    很顯然不是,分明就是嘲笑。


    “你覺得呢?時易,我現在再給你兩個選擇,一,乖乖迴總部接手公司,二,出國留學。”


    時易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怎麽?這次怎麽不嚷嚷讓我跟黎慕然分開了?你就不怕我們一走就不迴來了?”


    “黎慕然?嗬,說起來,那個丫頭比你識趣。”


    時易終於有了些動靜,他緩緩的抬起了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中蘊含著讓人觸之毛骨悚然的狠戾。


    “你們把她怎麽了?你們做什麽了?”


    時易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拳打在了牆上,十指連心,怎麽可能不痛,可再痛也沒有的心痛。


    “我們沒對那丫頭做什麽,我都說了,是那丫頭識趣,至於怎麽了,等你從這個地方出去了,你就知道了,在你選擇之前,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時易,我勸你別想歪門邪道的東西。”


    語畢,時水舟從容的起身往門口走去。


    時易坐立不安,著急的團團轉,黎慕然怎麽了?他們把黎慕然怎麽了?


    隨著時水舟的身影接近出口,心急如焚的時易突然嘶吼起來:“你們到底把她怎麽了?如果她有什麽不測,我也不活了,記住,我是你們逼死的,你們親手!”


    嗬,四年前是優優,前段時間是小白,如果連黎慕然也……就剩他他孤零零的一個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思?


    “看來,我更不能放你出去了,好好的待著吧,那丫頭沒有任何安全威脅,你不用想著死。”


    時易腳步踉蹌,高大頎長的身形抖了抖,隨後好像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跌倒在地。


    ***


    一夜噩夢,醒來的人,心態在一點點的崩潰。


    起床之後,黎慕然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紅腫的雙眼,不知不覺中,陷入了沉思。


    心好痛,好痛。


    好想時易,她有些後悔了,她現在好想答應時易那個提議,他們去到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過簡單的生活,不要名利,主要他們開開心心的生活著。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劈裏啪啦的落在黎慕然的手背上,她手撐在洗手台上,身體緩緩下沉。


    終究還是低泣出聲,她想時易,好想好想。


    淚水落在手機屏幕上,放大了手機上的字體,她輸入一串可以倒背如流的號碼。


    這是時易的號碼,她想迴去,她現在就想迴去,她想和時易在一起,就算是死她也不在乎。


    因為她現在生不如死。


    然而,那邊卻沒有打通。


    手機落在地上,黎慕然圈住身體,跌坐在冰冷的地麵,心是撕扯的痛,腦子也仿佛要炸開。


    她,生不如死。


    “然然,你怎麽了?你怎麽坐地上了。”


    黎慕然早就已經沒有理智了,她抱住了來人的手臂:“我好想時易,我想迴去,我想見他,我不能沒有他,你知道嗎?我好痛苦,沒有他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哭聲越來越大,越發的淒慘,在這浴室裏,莫雲韶心疼的擦了擦眼淚,把黎慕然扶了起來,然後去將門反鎖。


    等莫雲韶再迴身時,黎慕然正蜷縮躺在地上,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不停的顫抖著,淒慘的哭聲。


    莫雲韶擦了擦眼淚,見黎慕然這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她,她也不好過。


    她知道硬生生拆散這一對是喪盡天良的事情,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黎慕然死在陳文麗的手中。


    隻能說這兩個孩子有緣無分吧。


    “你帶我去找時易好不好?我打他電話他不接,他是不是不要我了,不可以,不行,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我要迴去,我可以跟他解釋,我再也不想離開他了。”


    莫雲韶被黎慕然這副瘋狂的樣子嚇到了,她怕黎慕然會做什麽傻事。


    “然然,然然,你現在已經沒有迴頭路可以走了,你知道嗎?現在就算你迴去,你覺得時易會原諒你嗎?你為了另外一個男人離開他,你覺得……”


    “不,不是的!我不是為了別人,我是為了他!我就是為了他啊!我心裏隻有他!我的心裏永遠不會再有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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