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母,您有什麽事情嗎?”


    “小白,黎慕然走了嗎?”


    “啊?”這讓他怎麽迴答?要說起來的話,他自然是站在時易這一邊的,但是這個問題明顯就是個坑呐。


    專門坑他這個純良小白的。


    “二伯母,我已經迴家了,我不在我哥家,我不知道。”


    “那你走的時候,黎慕然走了嗎?”


    時樹白迫不得已隻能撒了謊:“走了,其實二伯母,黎慕然挺好的,你……”


    陳文麗打斷時樹白的話:“小白,現在連你也覺得二伯母頑固不化了嗎?你也開始反對二伯母了?小白你……”


    時樹白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沒有,二伯母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算了,小白你早點休息吧,我再想想辦法。”


    想辦法怎麽拆散他們嗎?


    果真是操心過多,用心良苦啊。


    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時樹白想起了一個遠方的姑娘。


    希望他以後把那姑娘帶迴家的時候,大家都是歡迎的,不然他就不迴去了,哼,她要跟他哥一樣,跟那姑娘過一輩子。


    這樣的想法從腦子裏蹦出來,時樹白立馬給濫情的自己安了一個專情的頭銜。


    而此時,樓上,黑暗的房間裏,曖昧的氣息此起彼伏。


    今天晚上的時易動作都很重,重的讓黎慕然害怕,她用力阻擋時易的靠近。


    然而她這麽小的力氣在時易的麵前根本算不上什麽,她甚至連反手的餘地都沒有。


    好不容易避開了時易的吻,黎慕然趁機抓緊講話:“時易,你別這樣,別這樣。”


    “你別離開我,你不能離開我。”


    黎慕然很頭疼:“我沒說我要離開你,時易你別瘋了好嗎?”


    “瘋,居然連你也覺得我是在發瘋?”


    為什麽連你也不理解我?


    一陣陰森的笑聲之後,毛骨悚然的黎慕然感覺到了撐裂一般的疼痛。


    她痛的弓起了身體,攀住時易的肩膀,黎慕然絲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有多疼就有多用力。


    哪怕口腔裏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她還是沒有鬆口,時易讓他痛,她就要讓時易痛。


    自相殘殺,誰怕誰。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原諒我。”


    他到底怎麽了?剛剛還一副發瘋的樣子,這轉眼態度就軟下來了,跟她道歉?


    黎慕然牙齒上的力氣鬆了鬆,但是沒有鬆開時易的肩膀,口中的血腥味依舊濃重,衝的腦袋暈乎乎的。


    那個暴力瘋狂的時易在那句道歉之後就消失了,他又變迴了那個體貼照顧她感受的時易。


    今夜的天空灰蒙蒙的,是個陰天,溫度走低,室內卻一片火熱。


    誰都沒有再講話,旖旎的情事在黑夜中沉默的進行。


    “時易,你是瘋了嗎?我看你就是瘋了,為了那麽一個女的,你居然什麽都不要了。”


    “時易,你就是個瘋子,她到底是哪裏值得你這麽做了?”


    “時易,你會後悔的,等你什麽都沒有了,你覺得那個女的還會跟你在一起嗎?不會的!”


    “兒子,你就是太傻太天真,沒被女人騙過,我知道,你很快就會迴來,你很快就會被那個女人給拋棄。”


    ……


    昨天晚上媽媽的話仍舊能夠清晰的在耳邊響起,心煩氣躁的時易撈過身邊的人,收緊手臂,在黎慕然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許是空調的溫度高了,她的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時易小心翼翼的給黎慕然擦拭著。


    黎慕然會離開他嗎?


    不會的,她不會離開的,他也不會允許她離開。


    時易碰了一下黎慕然的鼻尖,黎慕然翻過身去,過程中伴隨著幾聲痛唿。


    看來夜裏還是累著她了。


    時易立馬將黎慕然的身體反過來,納入懷中,愛不釋手。


    “黎慕然。”


    “嗯。”


    “睡醒了?”


    “眼睛睜不開,能聽見你講話。”黎慕然的聲音聽起來迷迷糊糊的。


    這就是她的本領,不論睡的多熟,一般旁邊有人喊她的名字,她總能立馬答應。


    “那你聽著就好了。”


    “嗯,你說吧。”


    “我愛你。”


    “……”


    “黎慕然?”


    “……”剛剛還和時易講話的人,此刻卻沒動靜了,一丁點的動靜都沒有。


    就連唿吸都變的小心翼翼。


    “我知道你聽見了。”


    “……”


    她當然聽見了,可是這讓她怎麽迴答,如果說她喜歡時易,她是可以承認的,但是愛,太沉重,而且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愛時易。


    她隻能承認她不想離開時易。


    “如果我媽下次再找你,你告訴我,聽見了嗎?”


    “告訴你有用嗎?你是會選擇我還是選擇你媽?”


    千古難題,在這一刻出現了。


    時易擁緊了懷中的人,輕嗅著她脖頸間的馨香,令他沉迷的味道,令他沉迷的人。


    “如果無關性命,我會義無反顧的選擇你。”


    如果關乎性命呢?黎慕然並沒有這麽問,這麽問出來好奇怪,好像是她在吃醋。


    時易這條命就是他的媽媽給的,她有什麽資格問時易這種問題……


    索性,黎慕然選擇沉默,她現在眼睛能睜開了,但是她不想睜開。


    她的臉貼著時易火熱的胸膛,聆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其實你媽媽是反對我們的,你家人一樣反對我們,是吧,時易,我不希望你騙我,其實你說你家人反對我們,我還不會生氣,畢竟我是什麽樣的我自己清楚,但是如果你騙我的話,你會讓我覺得連你都不珍惜我了,那我還有什麽留在你身邊的必要。”


    “我以後不會騙你。”


    “嗯,我保證。”


    “那你發誓,如果你時易再騙我的話,那我們從此形容陌路,無緣無分,永遠錯過,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時易沉默了,這個誓言太毒了,他承擔不起。


    “你說啊!”


    “如果我騙你的話,讓我百病纏身,英年早逝吧。”


    “時易,你……”


    時易低頭,抬起黎慕然的下巴,將黎慕然的話語堵了迴去。


    一場運動之後,早已日上三竿。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時易穿著浴袍,一邊擦頭發一邊下樓,結果剛到樓下就聽見時樹白在吟詩。


    他從後拍了一下時樹白的頭,製止了時樹白謬言:“閑的?我怎麽不知道你還喜歡背詩?”


    “哥,我可是過來人,比你懂多了,這都十二點了,你不累,黎慕然不餓嗎?”


    “她……”


    “我叫了外賣,要不要叫嫂子一起下來吃?”


    “你怎麽沒迴三叔三嬸那去?討好我?沒用的。”


    時樹白挑挑眉,a作戰計劃失敗。


    “我是真的不想迴去,哥,你不能這樣,你這不要我,我還能去哪?怎麽說我也是你一起長大的弟弟,想想這麽多年,我為你跑過多少腿,做過多少事,你就不能可憐可憐小弟嗎?”


    “你可憐嗎?還有,到底是誰在保護誰?給我收拾收拾立馬去見三叔三嬸。”


    時樹白嘴角抽了抽,b作戰計劃失敗。


    沒有c了。


    時樹白頹廢的窩進沙發裏。


    “不然我下午親自送你去?”


    時樹白站起來,耷拉著腦袋,提不起一丁點精神:“哥,你昨天有沒有在我爸媽麵前幫我說好話?”


    “有,我說你最近已經不泡妞了,改邪歸正了。”


    聽完這話,時樹白突然神情小興奮:“哥,你也發現我改邪歸正了?我都已經好久沒有去找過女人了。”


    “我怎麽知道,我隻是替你說好話而已。”


    這句話立馬澆滅了時樹白的一腔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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