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都安靜安靜,特級警告。”


    時樹白扔了牌,謹慎的拿過了手機,上麵跳動的是二伯母三個字。


    程嘉言和修遠很配合,立馬不講話了。


    “喂,二伯母,下午好。”


    “小白,你晚上過來吃飯吧,有你喜歡吃的螃蟹,膏肥蟹滿,我再做幾個你喜歡吃的。”


    如果隻有他一個人去的話,他是挺願意,可他今天有事。


    “二伯母,我今天晚上可能過不去了。”


    “你有什麽事情要去做嗎?你跟你哥在一起嗎?”


    謊話信手拈來:“我哥啊,昨天晚上還一起喝酒來著,二伯母,你不會讓我把我哥拉迴去吧?二伯母,你這就是為難小白了。”


    “不管他,那你這兩天有空跟二伯母說一聲,過來,我再做給你吃,都是上好的蟹。”


    “哎,謝謝二伯母,二伯母對我最好了。”


    掛了電話,時樹白鬆了口氣,上一次吃飯時的場景記憶猶新,這一次說什麽他都不可能跟時易一起迴去吃飯。


    吃一塹長一智!


    “你二伯母是誰啊?”程嘉言問道。


    “時易媽媽。”


    “時易媽媽對你真好。”


    時樹白得意的挑挑眉:“那當然了,我可是我們時家的開……玩牌玩牌。”


    他怎麽突然間開始講那麽多廢話了。


    時樹白抬頭去看程嘉言,結果人家正跟修遠聊的正開心,根本就沒聽見他的話吧,果然是他多心了。


    “喂,你倆。”


    修遠和時樹白是認識的,而且以前的關係還算是不錯,修遠抬頭了:“白哥,我倆怎麽了?”


    “你倆是情侶嗎?”時樹白十分認真的問道。


    修遠:“……”


    相對於沉默的修遠,程嘉言反反應就有些激烈了:“情侶你個大頭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是情侶了。”


    時樹白的脾氣也上來了:“不是,我說程嘉言,你講話不罵人是不是心裏不舒服?你倆關係這麽好,我問一下很正常吧,我又沒肯定,我隻是禮貌的問一句!”


    “如你所見,不是,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就這樣,別問了。”


    “男女之間還有純友誼?”


    反正時樹白是不相信的,若說有,那是真的“有”,一個毫不知情,一個打死不說。


    程嘉言鄙夷的睨了時樹白一眼,然後轉向別處:“怎麽就不可以有?你眼睛瞎了,看不見?我跟修遠不是嗎?”


    時樹白發誓,程嘉言絕對是他從小到大遇到過的最粗魯的女孩子了,不罵人不開口。


    “當我什麽都沒說,我不想跟你吵。”


    修遠夾在中間,幫哪邊都不是,隻能靜靜的看著,默不作聲。


    黎慕然跟時易到公寓時,天已經黑了,她帶來的那幾樣東西沒用她自己動手,全被時樹白拿上去了。


    就連柴柴都是趴在時樹白的背上被時樹白背上去的,可謂待遇至高。


    黎慕然看的目瞪口呆,平時那傲嬌的不行的大少爺居然這麽任勞任怨,這不像是時樹白會做的事情。


    她扶著時易的手臂跟在後麵。


    下午下雪了,這會兒還在繼續,和她被趕出來的那天晚上一樣大的雪。


    隻是這場雪遠沒有那場雪冷的讓人絕望。


    “醫生來了嗎?”


    時易指了指旁邊的車:“來了。”


    “你家有做飯的阿姨嗎?不然我叫外賣吧。”


    “不用,這個你放心,小白請了個鍾點工,她負責做飯打掃。”


    “時樹白對你真好。”


    “嗯,一起長大的兄弟。”


    黎慕然突然覺得時樹白似乎沒有以前那麽討厭了。


    進了門之後,黎慕然就看見時樹白正在跟一西裝革履的男人講話,那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文質彬彬。


    “時易,等你半天了,受了傷還敢這麽跑的,我認識的也就你了。”


    “沒什麽事,醫生都跟你說了?”


    “下午我去過醫院,藥水我都拿來了,走吧,我看看你的傷口。”


    時易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迴頭去看身後的人。


    “小白,你帶她先去吃飯。”


    “哦,好,哥你放心吧。”


    隨後,時易跟著醫生上樓了。


    他還是不肯讓她看他的傷口,很嚴重嗎?黎慕然直覺這很嚴重,不然時易不至於在她麵前什麽都不說。


    “別看了,我哥那是不想讓你心疼,走,吃飯去,餐廳在那邊。”


    “你想罵什麽就罵吧,時易不在這裏,我不會告訴時易的。”


    時樹白忽然冷笑道:“你以為我是你好朋友程嘉言啊,不罵人不開口,走了,吃飯,你吃飽了才能照顧我哥。”


    黎慕然被時樹白強行拉去了餐廳,很豐盛的一桌子菜,還在散發著熱氣。


    時樹白給黎慕然拿了餐具,然後坐到另外一邊。


    “既然不著急吃,我問你個問題。”


    “你問。”


    “我哥被誰傷的?哪個王八犢子?”


    黎慕然沒有絲毫的隱瞞:“季殊,不過季殊受的傷更重,昨天救護車到的時候,人好像昏迷了。”


    “活該啊,那種人死了都活該。”


    “如果是這樣,那時易不就遭殃了。”


    黎慕然不太清楚時樹白和季殊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是她同意時樹白的說法。


    “說的也是,不過我還有個問題,優優的事情都過去那麽些年了,你別跟我說是因為優優的事情,他倆見麵打架的,還在你家門口見麵,我記得季殊是你的繼兄,他倆為什麽會打起來?”


    這個問題的答案黎慕然不想迴答,因為這是她的一場噩夢,她的恥辱,見不得光的肮髒,她不會對任何人說起。


    “……”黎慕然沉默了。


    時樹白也沒有再問什麽,兩人安靜的吃起了飯。


    吃過了飯,醫生遲遲沒有下來,黎慕然想上去看看,卻被時樹白給阻止了。


    “你放心吧,老曹不是庸醫。”


    “……”她擔心的不是這個好嗎,她擔心的是時易的傷口。


    那因為她而落下的傷口,她有責任去關心。


    時樹白扔了遙控器,電視屏幕上播放著貓和老鼠的動畫片。


    黎慕然覺得不可思議,再三確認過了,這不是廣告,而是動畫片正片。


    刹那間,腦子裏閃過了一個念頭,黎慕然鬼使神差的拿起了手機,按下了錄像。


    斜倚在沙發上的妖孽少年,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機屏幕上的動畫片。


    若說違和,也不違和。


    隻是讓黎慕然很詫異。


    半天。


    “聽我哥說你是畫畫的?”


    黎慕然將視線是電視屏幕上移到別處:“嗯。”


    “以假亂真的那種會畫嗎?就是讓人分不清真假的那種。”


    “嗯,會。”


    她不僅會,還算是精,高中的時候,下一節課的書程嘉言沒帶,那節課的老師脾氣特別差,黎慕然硬是頂著被老師發現的風險,給程嘉言畫了一模一樣的封麵送過去,讓程嘉言成功躲過了一劫。


    “優優也會畫畫,但是對比我哥,她畫的差多了,優優的事情我哥有跟你說過嗎?我們時家的小妹妹。”


    如果不是眼睛明亮,看見旁邊的人是時樹白,黎慕然都不敢相信,平時那個懟天懟地懟空氣的時樹白居然也會跟她好好講話。


    “時易講過,她……很不幸。”


    “看來我哥什麽都跟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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