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時樹白說完,時易就打斷了時樹白的話:“你覺得我會熬?還是你認為你哥是個廚房高手?”


    “我忘了,你不做飯,那也簡單啊,超市有賣紅糖薑茶,你去買來泡給她喝不就好了,但是,千萬不要說多喝熱水這四個字,千萬不能!這是女生的禁忌!”


    “知道了。”時易悶悶不樂的迴答,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問誰都比問網友好。


    “別著急著掛,還有,順便買個熱水袋,晚上隔著一層衣服放在她的小腹上,會好很多。”


    時易迴頭,黎慕然的臥室門還是關著的。


    “你倒是懂得挺多。”


    “哥,我也是正經談過戀愛的人好嗎!我是被甩了!被甩了我受不了刺激我才風流的好嗎?”


    “你那點破事我會不知道。”


    “行了,哥,你行動起來吧,別讓黎慕然給你趕出來了,既然你不來喝酒,我泡妞去了,長夜漫漫啊!”


    黎慕然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突然聽到敲門聲。


    “時易,你去開下門。”


    她肚子不舒服,根本就不想站起來。


    然而,那門敲了足足兩分鍾,還是沒有停止。


    時易呢?


    黎慕然沒辦法,隻能自己爬起來,找遍了,沒找到時易,茶幾上的車鑰匙也不在了。


    他走了嗎?


    她不就是懟了他幾句嗎?就受不了了?走了就走了吧,倒是難得清靜。


    黎慕然蔫蔫的來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去。


    不看還好,當看到外麵那個人的時候,她腳步不由得趔趄幾下,依靠著冰冷的牆,拍著劇烈跳動的心髒。


    外麵的人,是季殊。


    這段時間時易天天都在這裏,季殊從來沒有來過,為何偏偏今天時易不在,他卻來了?


    怎麽辦?黎慕然咬住了大拇指的關節,隻有疼痛能讓她清醒。


    然而,腦子是清醒的,卻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敲門聲還在繼續,這門肯定是不能開的,黎慕然當下拿著手機跑到了臥室,將門反鎖。


    那敲門的聲音一聲聲的如同一個個的拳頭重重的擊打在她的心髒上。


    情急之中,黎慕然撥通了時易的電話。


    “怎麽了?我在外麵,馬上就迴去了。”


    原來,他沒走。


    “沒,沒事。”


    “你需要我買什麽嗎?”


    “不需要,你,你快點迴來吧。”


    時易察覺到黎慕然語氣的不對,他結了賬,加快了腳步。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有,有人在敲門,我害怕。”


    從黎慕然的語氣聽得出來,這敲門的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你躲到臥室去把門反鎖,我馬上就迴去了,別害怕,別掛,聽見了嗎?”


    黎慕然在慌亂之中,漂浮不定之時,上天突然扔下了一塊浮板給她。


    給了她一絲的安全感。


    “我就在臥室,門已經反鎖了,你帶鑰匙了嗎?”


    “拿了,那個人還在敲門嗎?”


    “嗯。”


    “是誰?”


    “……”


    “我就在附近,很快,沒事的。”


    就算黎慕然不說是誰,時易到了就知道了。


    下了車,東西都沒拿,關上車門,時易就衝到了樓上。


    四樓,那個敲門的人聽見腳步聲迴過神來。


    視線交匯的那那一刹那,年少輕狂時的血腥味道似有若無的在鼻間環繞。


    “我要是沒認錯的話,時易?”


    時易捏緊拳頭,想起當初在小胡同,季殊被他壓在身下打,卻從不服輸的欠揍模樣。


    “你沒認錯。”


    “那你一年少有的大老板怎麽會出現在這個破地方?這不符合你的身份啊,該不會是落魄了吧?不會啊,我可沒聽見時家破產的消息。”


    時易拿起手機,他讓黎慕然別掛斷,他嗓音極低:“是季殊嗎?”


    黎慕然突然從床上下來了,開了臥室門鎖,衝到門前,卻沒有勇氣將門推開。


    電話被時易掛斷了。


    這一刻,看著黎慕然家門前這不懷好意的人,以及黎慕然電話裏的恐懼,記憶迴溯,時易想起了那次黎慕然說他是跟季殊一樣的變態。


    繼兄?這怕是猥褻犯吧!


    “沒錯,我是季殊,你還記得我?好久不見老同學,雖然一點都不想見你。”


    時易突然勾了勾嘴角,笑了,神秘不可測的笑容,透露著未知的危險。


    “因為我說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時易拎著拳頭上去了,不偏不倚,一拳錘在了技術的側臉。


    季殊吐了一口血水:“出手夠狠啊,時易你是不是有病?我都多少年沒欺負時優了!”


    “別提優優,你不配!”


    時易臉色突變,陰沉的表情裹挾著憤怒,衝了上去,一腳將季殊踹倒在地。


    又是一拳,被季殊躲開了。


    季殊用手肘擋著臉:“等等,以前你打我是為了是有,這次呢?我他媽都多少年沒招惹過時優了,時易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小氣的人!”


    時易冷哼:“嗬,想知道原因啊?我告訴你,讓你死的明明白白的,黎慕然是我女朋友。”


    “我他媽……”跟時易是什麽愁什麽怨!“行啊,當年我欺負你妹妹,現在你欺負我妹妹,時易,你行啊你!”


    “閉嘴!黎慕然算你哪門子的妹妹。”


    時易又一拳重重的下去,與季殊撕扯開來。


    一如當年胡同裏那年少輕狂的少年一樣,誰也不饒過誰,不懂何為手下留情。


    時易一拳一拳的打下去,不知道什麽是累,亦不知道什麽是痛,腦子裏就一個念頭,這個該死欺負了他珍惜的他愛的人。


    他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黎慕然在裏麵聽見了外麵嘈雜的聲音,似乎越來越慌亂,情急之中她待不住了,開了門,還沒看清外麵是什麽情況,門就被人給關上了。


    黎慕然又開,這次他聽見了時易的聲音。


    “待在裏麵別出來!”


    然後門又被時易帶上了,黎慕然自然不能待在裏麵,她擔心時易,毫無虛假的成分,就是擔心他。


    擔心他為了自己受傷。


    時易手臂上一陣刺痛,他恍惚迴神,才發現落了下風的季殊不知道從哪拿出了匕首,那匕首森森的寒光上沾染了鮮紅的血。


    “可以啊,季殊,比當年聰明了,來別人家帶匕首,我今天就讓你爬不起來!”


    “話別說的那麽狂,你來啊,我這可是刀子,我這要是不小心劃到你什麽地方,廢了你,你覺得是不是很好呢。”


    時易陰森的笑了:“那你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時易出拳極快,避開了季殊的要害,每一拳都用了很大的力氣,不可避免的捱了幾刀。


    警察到的時候,季殊躺在地上,意識已經模糊了。


    這是黎慕然第一次進派出所,時易進去幾分鍾就出來了。


    隨即,一個黎慕然沒見過的男人進去了。


    “走吧。”


    “沒事了?”


    “剛剛進去的是我的律師,有他處理,走吧,沒事吧?”


    黎慕然搖搖頭,時易擦了擦黎慕然的眼角,是濕潤的。


    仿佛身上的傷口都不疼了。


    “怎麽還哭了,為我哭的嗎?”


    “你還有心情調侃我。”黎慕然錘了時易一下。


    “嘶。”


    時易吃痛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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