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沒過兩分鍾,視線正在人堆裏搜尋的時樹白頓時眼前一亮。


    “哥,你看,真是黎慕然。”


    時易瞪了時樹白一煙,丟給他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哥,這次我要是騙你,我就下十八層地獄!”


    時樹白都發這麽狠的毒誓了,時易選擇暫且相信時樹白,順著時樹白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她怎麽來了?”時易小聲嘀咕。


    門口兩個攜手走進來的女孩,其中一個便是黎慕然,正跟旁邊的人在講話。


    “我說我沒騙你吧,真的是黎慕然,說不定是來查崗的呢?”


    “滾蛋。”


    “唉,好咧,難不成黎慕然真的來查崗了?不對,不行,我不能走,我要認識認識我未來嫂子的朋友,那個小妞好像不高興,我去哄哄,讓她開心開心,哥,看我的。”


    “……”“迴來!”


    黎慕然和程嘉言沒有注意周圍的人,所以根本也就沒看見時易和時樹白兩個人在,兩人相伴著徑直走向吧台。


    程嘉言和黎慕然坐下之後開始同調酒師講話,視線也隻在他們三個人之間流轉,並沒有往旁邊看。


    即使程嘉言和時易之間隻隔了一個空座位,然而他兩人誰也沒注意到時易,倒是和調酒師聊的熱絡。


    兩人各點了一杯,調酒師認識他們,正要跟程嘉言講話的時候,黎慕然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調酒師挑眉,懂了,便沒再講話。


    這不過就是個簡單的眼神交流。


    然而這一幕落在時易的眼中就完全變了味道,他的女朋友當著他的麵跟另外一個男人眉來眼去的,當他不存在的嗎?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能人。


    時易捏緊酒杯,正要起身,旁邊的時樹白先行端著酒從時易的身邊經過,坐在時易和程嘉言中間。


    這死小子就這種事情主動。


    時易走下了座位,繞過黎慕然的背後,坐到了黎慕然身邊。


    “美女,認識一下。”時樹麵對著程嘉言。


    此時的程嘉言正一肚子的火,他最討厭這種搭訕的,人還沒看見,就開口罵道:“滾,不想認識,煩不煩,最討厭你們這種人了,滾。”


    黎慕然聞聲驚愕的看了過去:“時樹白?”他怎麽在這裏?


    在這裏遇見這個冤家,也夠倒黴的。


    “對,是我,時樹白。”


    聽說是時樹白,程嘉言更加不想搭理了,她索性將臉往黎慕然的方向看,背對著時樹白。


    這不看還好,一看,程嘉言懷疑自己是老眼昏花,她怎麽看見時易了,她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哪裏是眼花,此時此刻坐在黎慕然身邊的那個人分明就是時易。


    黎慕然居然沒有發現。


    酒吧遇前任,這不會鬧出什麽事情來吧。


    “咳,那個,慕然,你前男友。”


    “什麽前男友?時樹白不是我前男友,你別瞎說。”她很討厭時樹白,程嘉言明明是知道的。


    時樹白也驚悚的跟著說道:“對對對,美女,帽子可不能隨便扣,我都沒跟黎慕然搭訕過,我跟黎慕然什麽關係都沒有,你這麽說我哥會打死我的。”


    程嘉言著急指著黎慕然的身側:“什麽呀,你們倆腦子有問題嗎?我說你前男友,時易,在你旁邊,你往後看。”


    這一瞬間,黎慕然的後背頓時出了一層冷汗,她身體也隨之變得僵硬,表情完全僵掉了,頓時感受到一股陰冷之氣自身後升騰而起,不斷的侵蝕著她的五髒六腑,讓她不得安生。


    似乎此時此刻,在她身邊的不是時易,而是一隻恐怖的鬼,正張牙舞爪的要索取她的性命。


    “這麽晚了,還出來喝酒?”


    “……”這真的是時易的聲音,一點都錯不了。


    果然遇見時樹白就會遇見倒黴的事情,l市那麽大的,怎麽就讓他們兩個在這個小小的酒吧裏遇見了?


    作孽!


    “當著我的麵,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想過我嗎?”


    黎慕然捏緊了拳頭,強迫自己恢複正常的樣子,她鎮定的坐直了身體,她根本就沒看見時易,如果剛剛看見了,她會拉著程嘉言轉頭就走的,才不會留下來。


    受這般的罪。


    黎慕然盯著調酒師的動作,目不轉睛。


    說話也是底氣十足的:“你管不著。”


    “我管不著?”時易的聲音明顯陰沉了許多。


    “對。”


    “你確定我管不著?怎麽了?這麽晚來喝酒?借酒消愁?遇到什麽事情了?”


    問題可真多,黎慕然假笑著,轉了過去,時易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襯衫,搭配著他陰鬱的氣質,在這燈紅酒綠的地方,透著一股暗黑的氣息,格外的應景。


    “你這是要跟我談心嗎?”


    “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你這種隻顧著自己的人,我跟你不會有共同話題。”


    “我隻顧著我自己,我昨天晚上難道沒有……”


    一聽到昨天晚上這四個字,黎慕然下意識出手,腦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已經捂住了時易的嘴巴,堵住了時易的話。


    有點冷,腳冷,寒氣升騰而起。


    算了,既然做都做了,就不要害怕,黎慕然鎮定的附在時易的耳邊小聲說道:“時易,你講話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時易拿下黎慕然的手,在黎慕然的手背上落下輕輕的一吻。


    “好,不說,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再慢慢說。


    程嘉言僵著脖子,將視線從黎慕然那邊膩歪的畫麵轉過來,不想吃狗糧。


    “他們什麽時候複合的?”


    時樹白笑的蕩漾:“他們分過手?”


    “你能別笑的那麽淫嗎?”


    “淫?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你怎麽能說……”


    程嘉言嗤笑道:“你別把我當小姑娘,我的身手能撂倒五個你這樣的。”


    “臥槽,你這麽暴力呐?”


    “收起你賤兮兮的笑容,正經點好嗎,現在超級想打人,你別犯賤。”


    時樹白立馬收起了笑容,程嘉言想這人不笑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討喜的。


    “好,不跟你一小姑娘一般見識,能問問姑娘的芳名嗎?”


    “程嘉言,你就不用說了,你的名字咱們學校不知道的人很少。”程嘉言端起自己的酒,一口氣喝了大半,腦袋立馬就暈乎乎的。


    “學妹。”


    “你再不正經,我讓你倒血黴,你信不信?”


    時樹白是個不喜歡使用暴力的人,能用花言巧語解決的事情,他絕對不動手。


    但是被程嘉言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時樹白心有不甘之餘,還覺得這暴力的姑娘挺有趣的。


    “哎,我說,你這麽暴力幹什麽?我說話有什麽不妥嗎?你明明就是學妹。”


    “我又沒打你,你嚷嚷什麽?”


    時樹白忍不了了:“你在用言語挑釁我,你是不是想打我?有本事你打!我人就在這裏,讓你打!”


    程嘉言深吸一口氣,這狗東西的難纏程度跟修遠有的一拚了。


    但是要論起不要臉的程度,可算是無人能及了。


    “我才不想打你,我怕髒了我的手,但是如果你再煩我,我就真動手了,我動起手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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