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吃藥。”


    “嗬,多謝關心。”這個關心他可真受不起。


    掛了電話,黎慕然的身體頹敗的倒在沙發上,沒了支撐,無助的滑落在地,腦袋撞在了地板上,發出悶響,很疼,黎慕然卻感受不到,她如同一具屍體一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視線對著那盞奢華的水晶燈,大腦一片空白。


    對比起來,心口處才是疼得不像話。


    時易逼她,媽媽也逼她,她還有別的路走嗎?目前是沒有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認命嗎?不,她不認命!


    過了會兒,門鈴響了,是時易訂的晚餐,很豐盛,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黎慕然默默的吃了些,無論如何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飯後,她就坐在大床邊的地毯上,一動不動的,抱膝埋頭,頹廢的等待著,等著時易迴來,如下午那般,耐心的等待著。


    她很累很困,昨天就沒睡好,加上精神高度緊張,如今吃飽穿暖的黎慕然困意襲來,漸漸的有些支撐不下去了。


    不,不能睡覺,她要等時易迴來,穿好衣服迴家,她不想留在這種地方,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留在這裏的話,肯定沒什麽好結果的。


    在黎慕然的堅持下,她開始還能睜著眼睛四處看看,隨著時間的推移,眼皮開始打架,眼睛所接觸的黑暗遠比光明多。


    最後眼前一黑,她什麽都不知道了,靈魂終於得到了釋放,身體順勢倒在了地毯上,人極不情願的進入了夢想。


    時間是一種有刻度的東西,也是最沒有概念的東西。


    稍縱即逝。


    睡夢中,黎慕然迷迷糊糊間夢到自己掉入了河中,她明明是會遊泳的人,可是身體卻像是綁了千斤沙袋一般,整個人快速的往湖底墜去,她拚了命的掙紮,還是無濟於事,頭頂的那抹光亮越來越小,很快就變成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點,她沉的越來越深。


    湖水從四麵八方湧來,壓迫著,剝奪著她的唿吸,窒息的壓迫感令黎慕然幾近絕望。


    夢中驚醒,才發現這雖然是一個夢,但是瀕臨窒息的感覺是真實存在的。


    昏暗的燈光下,黎慕然看不清楚壓在她身上這個人的臉,她知道,是時易,他的唿吸很重,他的吻好似要將人生吞活剝了般的恐怖。


    黎慕然用力的掙紮著,可她根本就掙紮不開,她的手臂被時易控製在了頭頂,整個人像個粽子一樣被時易完全控製。


    她的口中發出咿咿呀呀抗拒的聲音,終於,時易的吻停了,黎慕然嚐到了血腥味,不是她的,是她咬了時易的舌頭,黎慕然沒別的辦法了。


    時易碰了碰舌頭上的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屬狗的?”司隨即低咒一聲,按住了身下狂躁不安的黎慕然。


    黎慕然側頭,看向不遠處那盞台燈,那是這個房間唯一的光源,可惜距離太遠了,她碰不到,她注定要沉溺在這無邊的黑暗中。


    “你鬆開。”


    時易蹭掉嘴角的血跡,轉而沾染著血漬的拇指按在了黎慕然的雙唇上,用力的按,黎慕然的牙齒咯嘴巴疼,而那股血腥的味道也滲透入她的口中。


    “還記得在海邊的那夜嗎?”時易貼在黎慕然的耳邊講話,聲音很小,在這安靜的夜中,這低音炮般的聲音被賦予了蠱惑人心的魅力。


    尤其是對於黎慕然這種聲控的人,她的身體一番哆嗦,舒服的差點發出聲音來。


    “那天夜裏你不停的往我身上貼,你脫我衣服,我都忍了,就忍那一次,因為那時候的你不清醒,我不會在你不清醒的情況下碰你。”


    黎慕然鬱悶的歎氣,他到底要說什麽?


    “你知道我那天夜裏是怎麽忍的嗎?我那時候就想,就忍那一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我會把你吃的骨頭都不剩。”


    “……”骨頭都不剩?這個人是有多兇殘……


    “現在你是清醒的。”


    這話說的黎慕然毛骨悚然,她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一晚上了,這種感覺十分強烈。


    “我沒脫你衣服。”那次在海邊她明明沒喝酒,卻醉了,那天夜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根本就不記得。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時候沒發生什麽,她也就沒去追究。


    但是脫時易衣服這種事情不可能是她做的,她才不會做那種荒唐的事情,怎麽可能!


    “今天你確實沒有,可是那天晚上,你知道你多熱情嗎?”


    在這昏暗而曖昧的氛圍中,黎慕然真怕自己會沉淪在時易的聲音中喪失自我,她咬咬牙,視死如歸。


    “你想怎麽樣隨便你,我知道我逃不掉了,我不會掙紮。”


    時易扳過黎慕然的臉,意圖對上黎慕然的眼睛,可惜後者始終不看他,縱使時易怎麽都不行,而黎慕然的表情乃至身體都越來越僵硬。


    “你在別的男人身下也像條死魚嗎?”


    黎慕然睨了時易一眼,隨即扭過頭去不去看時易,她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這件事情抓緊過去。


    “既然你看開了,我就沒必要跟你客套。”


    時易低頭咬上了黎慕然的鎖骨,痛的黎慕然差點罵出聲音來。


    “啊,時易,我看你才是屬狗的!你有虐待人的癖好嗎?很疼的。”


    身上的時易不屑的笑了,冷哼道:“你都說了隨便我,這話是你說的。”


    “你這樣會要我命的。”


    “嗬,要你命的事情還在後麵。”


    雖然在季家人,不,應該說是在絕大多數人的眼睛,她就是個整日盤旋在男人中間的不知羞恥的女人,可她自己清楚的知道,這些事情她根本沒有經曆過。


    她是什麽樣的人她不需要向被人解釋。


    這陌生的動作,這雙四處遊移的陌生的手,都是第一次經曆,飽含著無奈和對未知的恐懼。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疼痛襲來的那一刻,黎慕然一口咬住了時易的肩膀,既然他讓她疼,她也不會讓她好過,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她就覺得享受到報複的快感。


    身體的疼痛也開始蔓延向四肢。


    時易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手上的東西,指尖刺眼的血色。


    他詫異的望向身下的人,隻見她神情痛苦,眉頭緊皺,五官都擠到了一起。


    “你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是……”時易根本沒想過會是這樣。


    他們第二次見麵的時候,他就看見黎慕然拿著一盒避孕藥,這……她……一向鎮定的時易,此刻此刻意外的慌。


    這種情況完全就是意外,意外中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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