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一年,趙昕第十八年,一件大事突然引發了整個世界的震動,趙昕的父皇,趙禎皇帝,與趙昕開新十八年夏病逝在仁德宮,景陽殿中,享年六十七歲,與曆史上相比,多活了數年時間,他的逝世,對於整個帝國,甚至整個世界來,都是一件震撼無比的事情。


    因為如果沒有他,便沒有徐清受到重用的可能,趙禎是第一個發現徐清才能的帝王,也勇於讓一個還沒有滿三十歲的人,進入政事堂,擔任副宰相,討論國家大事,並且在徐清的闡述下,選擇相信徐清,將下大權授予徐清進行改革,也正是因為如此,世界的腳步開始加快,工業化時代正是來臨。


    除此之外,,趙禎也是中國曆史上少有的仁德皇帝,即便是在沒有徐清的曆史中,宋仁宗趙禎去世以後,不僅僅是首都的百姓哭泣,為之服喪,甚至是遠在千裏之外的偏僻疆土上的老嫗,在聽聞宋仁宗死後,也為其燒紙哀戚,而鄰國對於宋仁宗的死,也是十分難過。


    當時宋朝與遼國的邊境線上,老百姓們聽聞趙禎的逝世,紛紛為之哭泣,他們“皇帝陛下禦極四十年來,已是久不聞兵戈了。”這雖然在很多憤青看來,是無能,是懦弱,但在當時的老百姓心中,這無疑是仁政,誰又渴望打仗呢?


    在趙禎的極力斡旋之下,宋朝與遼國和平的度過了長達半個世紀之久,雙方以兄弟之邦相稱,兩邊的老百姓互相開通集市,互利互惠,戰爭好似已經是十分久遠的事情了,這或許也是他被稱為中國曆史上最仁慈的皇帝的原因吧。


    除此之外,即便是對身邊的人,他也十分的寬厚仁慈,包拯將口水噴到他的臉上,宋仁宗也是唾麵自幹,晚上起來想要喝水,叫了太監,卻發現太監睡著了,若是放到其他的皇帝,必然會懲處太監,而宋仁宗,卻是硬忍著一個晚上沒有喝水,等到早上太監醒來之後,才又要了水。


    便對那個太監道“如果我再叫人,你晚上值守睡覺的事情就會被你的太監首領發現,到時候必然會懲罰你,我不願看到有人因為我而受懲罰,便沒有再叫,你別也到處聲張。”對一個不如草芥的太監,宋仁宗依舊做到了寬容,這在中國古代帝王之中,絕對是十分少見的了。


    而在為人上,趙禎也十分的清廉,根據曆史的記載,當趙禎即將離世的時候,宣召讓王公大臣們來到自己的寢殿,準備立遺詔和做最後的囑托,當大臣們來到宋仁宗的寢殿時,不由感到震驚,因為寢殿之中沒有多餘的裝飾物,看上去就跟普通讀書饒屋子差不多,絲毫沒有王家的氣派,甚至比許多學士、宰相的家看上去還要簡陋,這無疑彰顯了宋仁宗的質樸。


    且根據他的遺詔,在死後,對於自己的墓葬也並沒有大興土木,僅僅隻讓大臣王公服喪一個月的時間,便必須結束,正式恢複上朝,而自己的墓葬,也隻允許建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之後,必須立刻完工,不準拖延,要知道,中國古代的皇帝,對於給自己修陵這件事可是十分感興趣的。


    對於死後世界的追求,可以是中國曆代皇帝為之興奮的事情,秦始皇的陵墓,從他登基那一刻開始修,足足三十多年的時間,最高峰時期,整個墓地工程有三十萬人參與,前前後後參與人數則達到上百萬,等於是在平地直接用土,壘砌一座山來。


    到了漢朝,皇帝們相比起秦始皇來,要收斂了許多,不再平地造山,而是幹脆把一整座山當做自己的陵墓,這樣做雖然要比秦始皇好一點,但是花費的工程和時間,依舊十分恐怖,唐朝與漢朝基本一樣,也是用山修陵,規模十分龐大,還伴隨有各種各樣的牲畜殉葬,以及把大量的奢侈品當做陪葬品埋入墓葬之中,這兒都是中國古代皇帝們愛幹的事情。


    而宋仁宗卻強調簡單半葬禮,這不得不是一項很好的政策,所以宋朝的皇帝,從宋仁宗之後,幾乎就沒有出現過太大的墓葬群落了,從這幾個方麵來看,宋仁宗確實無愧是一代明君了,而放到這個時代,趙禎因為開啟了工業化時代,自然更是地位崇高了。


    如今他死了,對於整個世界來,自然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畢竟這代表著那個屬於趙禎的時代是真的結束了,不少臣子和百姓們聽聞這個消息,都不由的流了眼淚,徐清也同樣如此,皇帝本人更是直接病倒在景陽殿,醒來之後則是不停的在哭泣。


    對於趙昕來,父親無疑是一個大英雄,他做到了許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英武,睿智,是國家的舵手,是人民信任的父母,趙昕的一切,幾乎都是在學習著自己的父親向前行進著,對於他來,父親是心中的標的,也是自己奮鬥的目標,而如今這樣一個大英雄卻死了,這讓趙昕的心裏都有些崩潰。


    即便趙昕早就知道自己的父親身體越來越差,禦醫也跟他隱晦的過,太上皇的身體或許撐不過今年,但趙昕都有意無意的忽視了,他或許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離開自己,又或者是害怕接受這個結果,但其實他心裏對於這件事情是有準備的,所以在崩潰之後的第二,趙昕就慢慢恢複了理智。


    國家之大,不可一日無君,雖然他現在不參與政治,但是所有政策的批準都是需要他簽名的,他不簽,所有的政令就無法得到實施,所以趙昕幾乎沒有一是可以休息的,如今他停工一,臣子們看在皇帝剛剛死了父親的份上,並沒有催促,但等到第二,皇帝還是沒有對於奏折的批複,不少大臣們便開始有些不滿了。


    甚至還有人提議宰相們應該進宮勸一勸陛下,讓陛下盡快理政,徐清等人自然是極為尷尬的,作為臣子,他們確實有義務規勸皇帝立刻理政,不要耽擱朝堂上的政事,但作為一個人,人家的父親剛剛離世,難過一兩總也是人之常情,現在去勸,著實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後來還是歐陽修:“陛下乃是子,皇家的事,不僅是私事,更是公事,如今陛下因一人而廢下,雖然全了對於父親的孝道,但對於的孝道,陛下卻是沒有遵守,陛下不僅僅是先皇的兒子,更是的兒子,照拂萬民,日理萬機,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如果陛下不上朝,我等閣臣,必須要規勸。”


    歐陽修的這番話,奠定了政事堂的態度,皇帝作為先皇的長子,更是敬重的父親,他的離世皇帝自然是會悲贍,但皇帝更是下萬民的父母,是的長子,他身上就必須要肩負整個國家的責任,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罷工,唯有皇帝不行,除非他死了,或者是退位了,不然他就必須每批閱奏折,處理國家大事,一刻也不能停止。


    即便是他的親人離世,即便是他的感情正遭受嚴重的折磨,他也必須立刻上朝理政,但徐清還是念在趙昕隻不過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少年,驟然沒了父親,這不管是誰,都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情,便定下了一之後再進行規勸的方針,等於是再給趙昕一的時間,來緩和情緒,算是變相的讓趙昕放假了。


    對於徐清的決定,政事堂內部最後自然是同意的,畢竟他們對於皇帝也並不想逼迫太多,就算是他們這些中年人,父親母親離世,同樣也會傷心難過,更何況是皇帝這樣的年輕人了,所以在內心,他們還是很為皇帝的遭遇感到同情的,更何況趙禎是一位好皇帝,而政事堂如今的官員,幾乎都曾經在仁宗朝任過官,親眼見到過仁宗,甚至跟仁宗過話,所以心中對於仁宗的離世,也是感到無限的感慨,不少人甚至是真情實感留下眼淚的。


    所以對於皇帝的所作所為,也是能夠容忍的,至於國事,則隻能暫停兩的時間了,還好,這一點時間並沒有什麽特別大的事情,需要皇帝來批準,各地無病無災,即便有一些的疫情,當地衙門也能夠解決,這也是很反常的事情。


    因為在中國這片土地上,每到夏,要麽幹旱,要麽台風、大雨氣,必然會席卷整個國家和沿海,造成大規模的傷亡,這個時候朝廷就必須要堪災了,但今年,台風也沒有,大雨也沒有,甚至連幹旱也沒有,私底下不少老百姓都,這是老爺感佩於皇帝陛下的孝心,所以在這段時間沒有降下災,給子以時間紀念感懷他的生父。


    對於這樣的法,有人信,有人不信,而對於大多數人來,則是信的,畢竟這還是一個處於蒙昧向開化前進的時代,大多數人對於這些神鬼之,往往會信以為真,更何況這氣確實奇怪,用運氣來形容,顯然無法解釋,而即便真的僅僅是因為運氣好,但老百姓顯然更喜歡把他跟皇帝這個子聯係起來。


    畢竟這樣更有戲劇性不是,如果單單是運氣好,那又有什麽好的呢?老百姓總是喜歡八卦的,不人類總是喜歡八卦的,把簡單無聊的事情中加入一些神鬼的元素,便能讓整件事情變得更加有趣,老百姓自然也喜聞樂見。


    而保皇黨們對於這樣的宣傳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甚至在其中還有一些推動作用,畢竟這種傳言越多,底層百姓對於皇帝的尊敬也就會越高,作為皇帝,作為下萬民之首,他總的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能夠與上進行溝通,這無疑是皇帝有別於常饒地方了,讓百姓建立起這樣一個價值觀,對於皇帝在政治爭奪中獲得優勢無疑是有好處的。


    而對於這樣的傳言,徐清則是付之一笑,顯然,皇帝的智囊團們很是聰明,知道利用這個就會為自己的主子造勢,但徐清卻覺得這樣的做法很低級,畢竟這個時代已然不是蒙昧無知的農業時代了,人們正在逐漸走向開化,現在或許還能糊弄一下老百姓,但相信不需要幾年的時間,這些糊弄就會變成笑話,而如今老百姓的尊敬,也就會變成嘲笑。


    同時徐清也發動自己的媒體,開始用科學的角度來解釋為什麽這一年沒有幹旱,水災,首先便是澄清一個現實,那就是這年夏,並不是沒有旱災和水災,其實是有的,隻是規模沒有往年那麽大,並不會波及數個道,而僅僅隻是一個道而已,所以不需要中央進行調控和協調,隻需要刺史自己處理就可以了。


    還有一點,則是因為在這十幾年的時間裏,朝廷在全國各地修建了大量的治水工程,無數的蓄水池和水渠,讓水災和旱災得到了最大的控製,雖然這些蓄水池和水渠,無法幫助百姓抵抗大型的台風和旱災,但起碼能夠抵擋住規模的水災和旱災,這才是為什麽今年夏會這麽太平的真正原因。


    這樣一篇報道,得到了大量有一定知識水平的文化饒認可,神鬼誌怪之簡直令人笑掉大牙,許多知識分子原本對於趙昕在這三年裏有所改觀的人,如今在被這一段時間來的報導,已然徹底站到了對立麵,英明皇帝的形象,也轉變成為了一個愚昧統治者的形象,不得不,皇帝的這一步有沒有得到普羅大眾的心不好,起碼知識分子的心是徹底失去了。


    趙昕的智囊團們雖然聰明,但思想顯然依舊停留在老時代中,認為隻需要搞出一點神鬼亂誌的事情,比如劉邦斬白蛇起義,陳勝吳廣大澤鄉起義之類的,就能水到渠成,在輿論上獲得勝利,奈何這個世道已然不同了,雖然有人依舊相信這些迷信的東西,但更多的人已然願意去看更加科學的解釋了,而這樣的行為,就隻能淪為笑柄,成為許多百姓口中的談資了。


    這就是時代的差距,即便同樣是聰明人,但一邊站在了科學昌明的工業時代,而另一邊卻還依舊相信神鬼之的農業時代,兩方之間的戰鬥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而獲得的支持,自然也就不同了,所以趙昕這一次,可以是並沒有在道義上獲得更大的支持,反倒是喪失了在知識分子中的聲望,不得不是損了夫人又折兵了,徐清心中不由想到,此時的趙昕,會不會氣到幹脆就不上朝了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中國曆史上的荒唐皇帝可不少,想到這兒,徐清心裏就有點後怕了,開始隱隱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但卻沒有想到。


    僅僅是在第二,還沒等徐清等人去規勸,皇帝批閱的奏折便已經送到了政事堂諸位宰相的桌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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