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你怎麽在這兒吃飯啊?蚊子蒼蠅那麽多,怪惡心的。“趙小狗端著碗正自己吃著呢,一旁突然傳來了聲音,趙小狗還沒來得及抬起頭看,一個黑影就坐了下來,出現在趙小狗的旁邊,趙小狗趕忙朝黑影方向看去,見是同個莊園出來的趙柳樹,趙小狗咧嘴笑了笑,他們這個莊園現在還活著的人,已經不多了,趙柳樹是為數不多的一個,現在也是他手下的一個軍,兩人感情很是深厚。


    至於趙柳樹跟自己有沒有血緣關係,趙小狗很肯定的知道,並沒有什麽關係,因為他們原本其實都不姓趙,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姓,據趙小狗的爺爺趙老狗所說,他們家原本是姓劉的,後來進了園子裏做了佃農之後,主人便把他們全部改姓成了趙,至於原因,沒人知道,或許隻是當時的主人的惡趣味吧。


    “這裏清淨,那些人,咋咋唿唿的,太吵了。“趙小狗一邊往嘴裏送著飯,一邊對身旁的趙柳樹說道,騰騰的熱氣讓他黢黑的皮膚上冒出一層的水珠,跟這黃土高原上的黃沙混合在一起,讓他看上去像是個舊世界的礦工。


    趙柳樹順著趙小狗眼睛看的方向望了過去,此時那裏正聚集著上千人,分成幾十個小團隊,中間則是一頂帳篷,帳篷是中心,其他人則圍著帳篷,一夥夥的在旁邊吃著飯,包括趙小狗手下的兵們,也包括剛才的趙柳樹,都是這些人中的一份子。


    此刻確實很喧鬧,他們是叛軍,從來沒有接受過什麽正規訓練,戰鬥的時候可以憑著一腔熱血奮勇殺敵,可等到安營紮寨的時候,他們就毫無章法了,要不是太平軍的數量實在太少,而叛軍的數量實在太多,一次夜襲,足以讓他們這些叛軍被首尾截斷。


    連營地都弄不好的軍隊,那就更別指望他們能夠有什麽紀律了,整個軍營之中,男人占據四分之三,剩下的三分之一,則是女人,她們的任務也很簡單,那就是讓戰場上下來的男人們舒服的睡著,至於其中的手段,也不用過多描述了,而現在,攻克下了夕陽寨,士兵們高興起來,自然就開始找樂趣了,所以整個營地之中到處都是苟且之聲,聽起來,確實容易讓人心神不寧。


    這個時候趙柳樹倒不禁有些佩服起趙小狗來,對於他來說,世間最舒服,最讓他感到快樂的事情,就是和女人睡覺,數量越多越好,趙小狗能夠在這**之聲中還能夠端著碗吃飯,這代表了什麽?這代表了趙哥已經克服了世間上最大的誘惑啊,這樣的人,聽讀書人說,就是聖人了,那可是連讀書人都崇拜的人哩,這讓趙柳樹更加佩服起趙小狗來。


    “那趙哥?要不我們把兄弟叫過來,讓他們也來這吃飯?”趙柳樹笑著說道,一旁的趙小狗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想讓男人從女人的身上爬起來,除了刺激結束,沒有其他任何的可能,對此,趙小狗有著深刻的體會,他看了看趙柳樹,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柳樹,你知道首領們在說什麽嗎?”


    “不知道。怎麽了,哥?”趙柳樹如實迴答道,在帳篷的周圍站了一圈穿著好衣裳,帶著好刀的衛兵(楊瑜送的),一靠近帳篷就會被攔下來,要是有喝醉酒硬闖的,則會被直接殺死,要是說這叛軍有什麽軍紀,那不能靠近帳篷就是他們唯一的軍紀了。


    趙小狗看了眼趙柳樹,然後向四周看了幾眼,確定四周沒人之後,他把碗拿了起來,放在嘴邊,遮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輕聲的說道:“我剛才看見幾個帶血的衛兵進了軍營,其中有個人,是趙虎。”


    “有嗎?我咋沒看見。”趙柳樹疑惑的問道,衛兵的衣服很是鮮明,要是在人群裏走動,是非常容易看見的,更何況是趙虎,那是他們莊園裏原本的護衛隊副隊長,在他們與那姓李的男人作戰的時候,趙虎倒戈了,最後拿著錘子砸在了主人的頭上把他給砸死了,後來聽趙虎說,他的媳婦就是被這個姓李的男人給糟蹋了第一次。


    甚至在他們結婚了以後,這姓李的男人還三不五時的來他們房間,讓他出去守門,然後在裏麵與趙虎的媳婦行苟且之事,每一夜還都得讓趙虎在門外,仔仔細細的聽著,他自己的媳婦在別的男人胯下承歡的聲音,為了生計,趙虎忍了,直到叛亂開始,他果斷的殺死了那個男人以及自己的媳婦和他們兩個人所生的孩子,一血自己作為男人的恥辱。


    後來叛亂成功後,因為他的英勇表現,佃農們便也原諒了他曾經對他們做過的殘暴事情,再後來,叛軍的首領們經過莊園,見趙虎身體強壯,力大無窮,便把趙虎收為了貼身侍衛,在打下了雞川寨之後,便將趙虎留在了雞川寨,這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這裏地勢高,看得遠,所以我就看見了,那就是趙虎,我的眼睛不會看錯的。”趙小狗篤定的說道,他的記性很好,看過幾麵的人便能記住很久,趙虎跟他們曾經生活在一起,趙小狗不可能忘記他的身形,那就是趙虎。


    見趙哥如此篤定,趙柳樹選擇了相信趙小狗,趙哥從來沒有錯過,跟著他,自己才活了那麽久,信他比信自己要更加可靠多了,所以他直接跳過了確認的疑惑,很幹脆的問道:“那他來這兒幹什麽?還帶著血,他哪裏來的血啊?”


    “我不知道…或許”趙小狗迷茫的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他無法解釋這一奇怪的現象,可是當趙虎出現在他視線裏,渾身帶著血的時候,趙小狗心裏卻漏跳了一拍,沒有任何來由的。


    “或許什麽?”趙柳樹問道,趙小狗的話實在太玄乎了,他實在是有些聽不太懂,他焦急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皮,唰唰便下起了雪,許多掉進了趙小狗的碗裏,他倒也不在乎,對於他們來說,能夠吃得飽就是一種幸福了,繼續喝著碗裏的青稞煮水,咽了下去之後,才說道:“我也不知道,隻是有些,擔心。”


    他長出了一口氣,心事重重的說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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