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徐清就氣不打一處來,原本他是沒有什麽活下去的動力的,對於這黑暗的世道自然也多是用看客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的社會關係,可現在他隻是有了點活下去的欲望,就發現這個世界遠遠要比自己想象的黑暗的多,而他的活路,基本上是暗無縹緲的,這讓徐清心裏既是無奈,也是憤怒,手‘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聲音響的厲害,可徐清卻是安靜下來了。


    “這聲音,怎麽聽起來不像是實心的呢?”


    如果是實心的木板,聽起來應該是清脆的迴響才對,可此時徐清再敲了兩下,卻聽到這聲音竟然很是悶沉,這可不像是實心的木頭會發出的聲音,尤其是這麽好的紅木家具,它發出來的聲音也大多是非常好聽的,不會像現在這樣,徐清想了想,難道這書桌之中,還有暗格?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哪個當官的沒有秘密,在自己書房裏創造出一個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卻是很正常,說不定那地方就在這兒書桌裏也不一定。”徐清越琢磨越覺得自己想的對,立馬就對著這桌子研究了起來,可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口子或者是可以打開的痕跡,最後幹脆把椅子拉了開來,鑽進了原本放腳的地方,抬眼向上看去,想看看這桌子到底有沒有問題,卻沒想到這一抬頭,還真被他發現了一些東西。


    這紅木桌子的底下不是通體一塊的木板,在這木板中間,竟然有一道小的滑槽藏在那與桌子的書櫃相連的地方,如果不是徐清的眼睛好,在這麽黑燈瞎火的條件是,是絕對看不清的。


    “居然還真的有個秘密空間,這徐清,不會有什麽貪贓枉法的東西藏在裏麵吧。”徐清看著那有一道滑槽的地方,用手推了推,那木板便往上頂了頂,這手中的觸感無疑肯定了徐清的判斷,若是實心的,這紅木家具自己根本推不動,而現在竟然這木板還能被自己往上頂,這裏麵一定是有空間的,而徐清修了那麽一個隱蔽的空間,到底是用來放什麽的?徐清心裏有些發毛。


    向著往外的方向輕輕一劃,那木板便伸進了紅木家具之中,一個大約有三十厘米左右的口子便出現在了徐清的眼前,徐清挽起了自己的衣袖,把手伸了進去,摸了摸,在黑暗之中很快便捉到了一個東西,徐清捏著那東西把手給伸了出來,放到麵前一看,是一封信,上麵的署名,歐陽永叔。


    “歐陽永叔?永叔,這名字怎麽那麽熟悉呢?對了,好像徐泰練得字也是一個叫做永叔的人寫給他的,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聯係呢?”徐清心裏想到,把信放在外麵的椅子上,伸手再摸了摸,便又是幾封信,徐清看了看,署名大多都是歐陽永叔,其中隻有一封是叫做不是,這封信上麵寫的是師贈,至於名字,並沒有寫在上麵。


    “師贈,難道說這是我的老師寫給我的?”徐清想了想,有些摸不著頭腦,伸手再往裏麵摸了摸,發現裏麵已經沒有什麽東西之後,便起身從書桌底下鑽了出來,拿起放在椅子上的這幾封信,擺在了書桌上,把椅子重新拉了迴來,坐了上去,看著眼前的幾封信,心中想,看來這就是徐清躲在自己的小書房想要珍藏的秘密了。


    眼前的信封,總共有四個,其中三個都是署名為友歐陽永叔,還有一封是師贈,沒有寫自己的名字,這或許是怕泄露自己的身份,又或者因為是古代,所以老師本身就不在自己弟子麵前稱唿自己名姓的緣故,對於古代人那繁瑣的理解,徐清是一點都不理解,看著幾封信,很是愣了一會兒。


    “這些人,到底是誰呢?為什麽徐清跟他們交往,要搞的那麽神秘?”徐清有些不解,這信看起來也沒有多大的不同,上麵既沒有密碼也沒有什麽看不懂的文字,名字甚至都直接寫在了上麵,看上去就像普通的信一樣,藏著這些信,徐清到底是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算了,自己在這兒空想,還不如打開來看看,說不定其中的內容能夠給自己一些啟發也不一定。”徐清心裏想到,反正這幾封信看著都已經開封了,顯然原主人是看過的,這也就讓徐清沒有了顧忌,看了看桌子上的信封,徐清先是拿起了那封師贈的信封,打了開來,一字一句的看起了其中的內容。


    這封信的內容很短,總共也就兩百來字,隻過了幾分鍾,徐清便全部看完了,放信紙放在桌子上,徐清心裏滿滿的有了些頭緒。


    這封信雖然沒有署名,可是通過這封信中的文字,徐清還是大致能判斷的出,自己這位師傅,應該是在朝為官的官員,為什麽會那麽說呢,因為在這封信中,除了開頭問候了自己這個學生之外,就是在講最近朝堂之中發生的事,徐清雖然看不懂那些人之間的稱唿,名號,可是徐清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那些人的級別都很高,很多都到了參知政事的級別。


    參知政事,放到現代來,那最起碼也得是副國級的領導了,這老先生開口就是參知政事,樞密院的,來頭顯然頗大,不過徐清對此並沒有什麽興奮的情緒,因為在信裏寫的東西,並沒有涉及到很深的東西,大多都是事情發展的事實,至於背後的原因,則是隻字未提。


    徐清看起來,很想是新聞聯播的感覺,就是告訴你發生了哪些事,至於背後到底做了什麽,將來又會如何發展,是一個字都沒有提,而且在問候自己這個學生的時候,也隻是匆匆一筆帶過,從中可以看得出,對於自己這個學生,自己這位老師,並不是特別的關心,之所以會寫信,也隻是保持日常的師生關係而已,這一點從信件的末尾寫著的日期也能看的出來。


    寶元三年四月槐夏日,槐夏,在古代是19日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封信到現在,已經有了整整大半年的時間,都快一年了,一年才寫一封信,這師徒關係也真是夠淡了的,而且更值得注意的是,這一天,正是自己離開京都進入溫州府的兩個月過後,而在這之後,兩人便再也沒有來往過了,這代表了什麽,徐清哪能不明白。


    苦笑了一聲,便把信收了起來,放在一邊,打開起了另外一封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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