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見慕容靖言喃喃自語,隻得道:「可.如若寧王殿下贏取了嵐霜公主,屆時.難不成還要封一異族女子為後麽?」


    慕容靖言抬手捂上自己心口,他道:「是啊,能封異族女子為後麽.」


    滄瀾見慕容靖言臉色越來越差,他道:「世子,您再用一些吧,用過膳才好服藥,養好了身子才是正經。」


    慕容靖言提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他道:「罷了,用不下,沒什麽胃口,我叫你派進宮裏去尋寧王殿下的人可派去了?」


    滄瀾猶豫道:「世子,這會兒宴會才開始沒多久,這便叫人進宮尋殿下的話,隻怕.」


    「即刻便去。」


    「世子.」


    「我叫你即刻便派人去!」


    滄瀾忙道:「世子莫急!奴才這便叫人進宮去尋殿下。」


    宮中月華殿歌舞聲不絕於耳人,端坐高位的熙寧帝和齊皇後已然是各懷心思,熙寧帝琢磨著要將這嵐霜公主賜予哪位皇子才能如了他得意,而皇後的心思則全在害人不成反倒叫人捏住把柄如今仍在府中禁足的秦王身上。


    今日北朔部眾人入宮,月華殿晚宴原本是能求了皇帝放秦王出來的最佳時機,奈何皇帝這幾日未曾踏足後宮,齊皇後倒是到幹安殿去見了兩次駕,一次有安樂侯在,皇後沒能開口,一次則是剛提起這事,皇帝便說累了,齊皇後隻能跪安了。


    齊皇後打量著坐在下邊隻管飲酒用膳的蕭澈,蕭澈此番做事可謂是幹淨利落,即便帝都謠言四起,皇帝將其禁足,他也隻是憑著舊日裏文佳貴妃同皇帝的詩文便解了自己的困境。


    這次更是不出一日便將秦王困在了秦王府裏,至今連她都沒能求了皇帝將秦王放出來。


    齊皇後微微側頭看了皇帝一眼,皇帝的目光似乎也落在了蕭澈身上。


    不僅皇帝,就連北朔那蠻橫不懂禮的嵐霜公主似乎也在看蕭澈。


    齊皇後打量著,從前竟然沒見過蕭澈有這般能耐,平日裏他倒是不多言不多餘,這會兒看著隻怕是真人不露相,再過幾日搞不好就要等來寧王迎娶嵐霜公主的旨意了。


    坐在太子身邊席位上的蕭澈不曾在意這些人暗流的心思,也盡數忽略了嵐霜公主偷偷瞄他的眼神,一旁的太子幾番與他飲酒,他也隻是裝模作樣的淺飲兩口便作罷。


    不多時,有人躬身過來,蕭澈見那人是自己府中的人,想必是慕容靖言派來的,他放下酒杯,那人附耳道:「殿下,世子晚膳用了沒幾口便吐了,這會兒說是傷口疼,滄瀾在府中照料不及,派奴才來問問殿下該如何是好。」


    蕭澈作勢起身便要走。


    一旁的蕭朔見狀道:「九弟,父皇和皇後皆在,九弟還是莫要失了禮的好。」


    蕭澈道:「多謝皇兄提點。」


    他仍舊起了身,步至殿中,他躬身道:「啟稟父皇,兒臣身子有些不大舒爽,隻恐再坐下去會掃了公主的興,還請父皇恩準兒臣先行告退。」


    熙寧帝眉心微擰,他琢磨著方才蕭澈的那幾句話,說什麽身子不大舒爽,隻怕是別的什麽人不大舒爽了,既然蕭澈說了,他也不好說什麽,隻道:「既不舒服便早些迴去。」


    蕭澈轉身再朝北朔部眾人頷首道:「今日失禮,日後本王自當賠罪。」


    說完,蕭澈款步走出月華殿,隻是他不知道那隨心的嵐霜也偷偷從月華殿跑出來了。


    嵐霜跑出來的時候青萱沒能跟過來,待嵐霜追上蕭澈的時候蕭澈已然要走出宮門了。


    嵐霜情急叫了蕭澈一聲:「寧王殿下!」


    蕭澈轉身見是嵐霜,他看了金瞳一眼,金瞳搖了搖頭,他又不知道這是什麽情形。


    蕭澈無奈又步至嵐霜公主跟前,他道:「公主怎麽跑出來了?」他望向嵐霜身後,不見丫鬟陪著,又問道:「公主的婢女呢?」


    嵐霜氣還沒喘勻,也不答蕭澈的話,隻問道:「好端端的寧王怎麽就走了?可是不願意瞧見本公主?」


    蕭澈笑道:「公主這是哪裏的話,本王隻是身子不大舒爽,怕掃了公主的興。」


    嵐霜有些驕橫的說道:「什麽不大舒爽,你方才在禦花園同本公主說話的時候怎麽不見你不舒爽。」


    蕭澈一時無言,隻能坦白道:「公主聰慧,看來是瞞不了公主了,不是本王,是本王心上人身子不大舒爽,本王急著迴府去瞧他。」


    嵐霜公主怔愣在那,他清楚地聽到這寧王說自己的心上人,聽著他說的話娿仿佛那人已在他寧王府了。


    不等嵐霜說話,蕭澈又道:「從這迴月華殿的路不好尋,金瞳,你送公主迴去。」


    金瞳道:「奴才遵命。」


    嵐霜由金瞳護送往月華殿走,而蕭澈則是轉身宮門去,嵐霜迴頭,見他步履匆匆,不似禦花園同她說話時那般沉穩,想來這寧王愛那人倒是愛的緊。


    第23章 有些悔了


    不等金瞳,蕭澈款步快走出了宮門,那來報說慕容靖言身子不舒爽的小廝隨在蕭澈身後,隻見自家王爺這步子是越展越快,他隻得一路小跑跟上。


    蕭澈在宮門外翻身上馬的時候已然落了雪,待至迴到寧王府,身上和髮絲間皆落了不少的雪,有馬夫牽了馬,他便顧不得許多的往後院去。


    慕容靖言的晚膳就擺在屋裏,他沒有叫滄瀾撤,一應菜品動了不過兩三口,連那碗湯也不過是嚐了一口便擱下了,蕭澈進門便瞧見了那一桌的殘羹冷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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