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大雨的傾述,熊貓媽媽心疼得把他緊緊抱在懷裏:“好孩子,別難過了,有媽媽呢,不會讓你再過那樣的日子了。”


    媽媽去大雨屋裏好半天沒出來,不知道和大雨談得怎樣了,凱路有些擔心,走到大雨臥室門口側耳聽聽,卻沒聽到屋裏有說話的聲音,推開門看到裏麵情景一下愣住了。


    屋子裏,媽媽抱著大雨,兩個人都淚流滿麵。


    凱路走進去,拍拍大雨的肩膀調侃他:“得了,別哭了,你這又是變著法跟媽撒嬌呐?這麽大孩子了,羞不羞啊?”


    大雨抹抹眼淚,吸吸鼻子問哥哥:“你是不是嫉妒啦?”


    凱路說:“嗯,所以懲罰你,跟我舂米去。”


    大雨離開媽媽的懷抱,嘴裏說:“去就去,反正比你有勁。”走到凱路身旁時忽然返迴去飛快地在熊貓媽媽臉上親了一下,迴頭衝凱路做了個鬼臉,然後轉身就往外跑。


    凱路反應過來,抬腳想踢他屁股,沒想到大雨已經飛快地跑到屋外去了。


    凱路笑了,“這個臭小子。”迴頭看向媽媽,熊貓媽媽擦擦眼淚,站起來小聲對他說:“好好疼疼他吧,這孩子太苦了。”


    凱路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寶貝正坐在沙發上玩算盤,見媽媽眼睛紅紅的走進來,關心地問:“媽媽,你眼睛疼啊?”


    熊貓媽媽抱起她說:“嗯,現在好了,不疼了。”


    寶貝急忙湊過去,撅起小嘴兒給她吹眼睛。


    熊貓媽媽立刻笑了,“哎呀,一下子全都好了,我寶真好。”說著在她小臉上親了親,然後抱著她迴屋了。


    吃了午飯以後,兔子媽媽在客廳裏召開家庭會議。


    兔子媽媽清清嗓子,環視了一下孩子們,最後把視線落在胡蘿卜身上,“胡蘿卜,說說你離家出走的感想唄?”


    胡蘿卜沒了往日的英雄氣概,沉吟了好半天,才低頭忸怩著說:“當時是義憤填膺,出走以後是後悔莫及,現在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兔子媽媽心想:這能說的嘴,還一套一套的,我能說出這些成語嗎?還不是跟他爸學的?竟然還說像我,過後還得跟老公好好掰扯掰扯。她忍住笑,板著臉問:“說得太籠統了,解釋一遍,說清楚一點。”


    胡蘿卜瞅了媽媽她一眼接著說:“那天我本來心裏就委屈,媽媽一打我,我就更憋屈了,覺得在家裏一點地位都沒有了,媽媽一點都不喜歡我,這個家待不待都無所謂了,所以就義無反顧地走了。可是出去走了沒多遠就後悔了,天地茫茫,哪裏才是我容身的地方呀?我又小,沒有辦法工作、不知道去哪找吃的,心裏後悔,後悔負氣離開家,離開美麗善良、溫柔賢惠、勤勞勇敢、聰明能幹……”


    恭維的詞還沒說幾個,見兔子媽媽怒瞪著自己,胡蘿卜立刻替自己解釋:“說習慣了,嘿嘿。我這不是想媽媽、想爸爸、想胡鬧和家人了嗎?想起的父母把我養這麽大多麽不容易?自己卻因為兩巴掌離家出走,實在是不應該呀,幸虧爸爸和胡鬧把我找迴來了,讓我深刻體會到我的重要性,啊!不是,是體會到我在這個家還是有人愛嘀。我很幸福。謝謝!”說到這胡蘿卜站起來衝大家鞠一個躬,然後重新坐下了。


    兔子媽媽覺得胡蘿卜有點避重就輕,就問他:“你打算以後還離家出走不了?”


    胡蘿卜鄭重地說:“再也不會了,就是腚上開花也不跑了。”


    兔子媽媽剛要笑,勉強忍住了,橫了胡蘿卜一眼,指著他說:“記住你說的話啊,還有你們,”兔子媽媽用手指了一圈孩子們,語氣強硬:“誰再敢離家出走,就不準迴來,要是迴來,這個家我和他隻能留一個,我說話算話!”說著“呯”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後霸氣地宣布:“散會!”


    孩子們立刻消失得幹幹淨淨。


    兔子媽媽長出口氣,轉頭見老公正疑惑地看著自己,就問他:“怎麽這麽看著我?”


    兔子爸爸小心地問:“就這麽就過去啦?那蘑菇和胡蘿卜……?”


    兔子媽媽挑挑眉:“怎麽?還得把這事擺到桌麵上評判一下嗎?他們倆個都有問題,你能說誰對誰錯?如果弄不好,又來個雞飛狗跳的,就不好收場了。還不如這樣黑不提白不提的,讓他們自己心裏琢磨去。你放心,有了今天這一出,他們一定會老實一段日子的,不信你看著。”


    兔子爸爸聽了媳婦的分析立刻喜笑顏開,上前恭維:“老婆,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我現在才發現,你不但能幹,而且格局高、眼界寬,處理問題遊刃有餘,真有領導能力呀!你當家庭主婦還真是屈才了。”


    兔子媽媽顯然沒有聽出兔子爸爸言語中浮誇的成分,高興之餘竟然忘記和他掰扯胡蘿卜能言善辯到底像誰的事了。她抿抿頭發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來:“還用你誇?小德子,還不過來伺候我午睡?”


    兔子爸爸立刻彎下腰,恭敬地說了聲:“喳!老佛爺,您慢著點。”說完攙著媳婦慢慢往臥室走。


    不一會,兔子爸爸就出來了,看著滿桌子的空碗歪著頭無奈地撇撇嘴,挽起袖子開始收拾桌子。


    胡蘿卜一進屋立刻靠著門長出了口氣。


    胡鬧問:“有什麽感想?”


    胡蘿卜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慢悠悠地走到床邊坐下。胡鬧在自己床上也坐下了,眼睛緊盯著胡蘿卜。


    胡蘿卜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半天才說:“有啥感想啊?老實做銀唄!”


    胡鬧看著胡蘿卜消瘦憔悴的臉歎口氣說:“咱以後做事能不能想想再做?別不管不顧的行不?腦袋一熱,什麽都忘了,你是不是傻?”


    胡蘿卜無言以對,點頭表示認同。


    “還有你妹妹,你別老和她一般見識。別說你是個男孩子了,最主要的,你可是她哥哥,你不得讓著點她呀?別老和她針尖對麥芒的好不好?你們倆一鬧矛盾大伯和伯母就為難,都是自己的孩子,又不是什麽大事,你說他們作為家長能怎麽辦?蘑菇畢竟是最小的孩子,怎麽也得向著她點,你說我說得對不?”


    見胡蘿卜並沒有表示出不耐煩,胡鬧接著往下說:“不過也好,蘑菇最近肯定不會跟你起什麽衝突了,這迴她也嚇了一下子。昨天下午她還不信你真的離家出走了呢,晚上發現我們沒把你找迴來,臉都嚇白了。我還頭一次見她露出那個表情呢。看到今天早上沒?看見你像看見瘟神似的,立刻給你讓路了。”想到那個場景,胡鬧忍不住笑了。


    胡蘿卜剛要笑,忽然衝胡鬧翻了個白眼:“說誰瘟神呢?大不了我也隻是她的克星罷了。”


    胡鬧衝他撇撇嘴:“行、行,你們倆都是對方的‘敵殺死’,行了吧?”


    胡蘿卜終於齜牙一笑,“這還差不多。”


    這迴輪到胡鬧衝他翻了個白眼,然後仰頭躺下了。


    胡蘿卜一看胡鬧生氣了忙湊上去哄:“嘎哈生氣了?唄生氣呀……”


    胡鬧皺著眉說:“我生什麽氣?你昨晚幾點迴來的不知道啊?我們才睡了幾個小時?你不困呐?你不困我困,唄和我說話了,我眼睛都睜不開了,快上一邊去,讓我睡會。”話音剛落,胡鬧閉上眼睛立刻睡著了。


    胡蘿卜看看胡鬧,確認他真的睡著了,上前給他脫了鞋,蓋上被子,忽然覺得自己也困得厲害,跟著睡下了。


    凱路走到院裏,看見大雨正站在大倉房的窗戶前發愣,以為他又在胡思亂想,就問他:“怎麽了?”


    大雨用手在嘴前比了一下,指指大倉房,小聲對凱路說:“我剛才想進大倉房拿稻穀,發現董叔叔睡著了。可我們要是在院子裏舂米的話,聲音挺大的,不得把他吵醒了嗎?”


    凱路愣了一下,“我把這事給忘了,那今天下午我們就別舂米了,去午睡吧,睡醒了我們先去看看煤坯,要是煤坯幹了點我們就把煤立起來,要是沒幹的話我們再編竹子。”


    大雨想了一下提議:“要不我們別午睡了,直接編竹子吧。”


    看著大雨微微發腫的眼皮,凱路板著臉命令他:“讓你睡你就睡,有你幹活的時候,快去!”


    大雨知道哥哥心疼自己,高興地“哎”了一聲,笑著往屋裏走。


    二蛋在洗漱間的鏡子麵前穿上毛衣試了好半天,越看越喜歡,要不是現在穿著還有點早,他就不脫下來了。


    二蛋迴屋把毛衣疊起來收好,躺在床上正打著哈欠,看見凱路走進來,揉著眼睛說:“你是不是也困呀?我這眼睛困得都睜不開了,上午上課的時候就發苶1,橫是昨天太累了,還沒緩過乏來尼,我得眯一覺。”說完躺下睡了。


    凱路本想寫作業,可是他和二蛋昨天跑得路最遠,睡了一夜也沒緩過勁來,於是也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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