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宋景白,宋律妄揉著額頭走到沙發上坐下。


    宋曙從廚房洗完桃子出來,看見宋律妄疲憊的樣子,他走到宋律妄身邊坐下,捧著桃子挨著宋律妄的肩膀,“哥哥,吃桃子。”


    宋律妄努力打起精神,接過宋曙的桃子,“你吃了嗎?”


    宋曙靠在宋律妄肩膀上,笑道:“我和你吃一個就行了。”


    宋曙以前是小鬆鼠的時候就很喜歡扒在宋律妄肩膀上,因為這個地方的視角可以讓宋曙看到宋律妄所看見的事物。


    所以變成人了,宋曙也還是很喜歡宋律妄肩膀上這個位置。


    宋律妄看著桃子,卻沒有什麽想吃的胃口。


    宋曙往宋律妄身上蹭了蹭,溫聲問道:“怎麽了?剛剛和景白哥說了什麽?我能聽嗎?”


    宋曙知道宋律妄一向報喜不報憂,以前每次拍戲迴來也隻會說片場的一些好玩的事,不會說自己有多辛苦,和家裏鬧了什麽矛盾。


    宋律妄喜歡把這些事情瞞著,然後自己一個人消化。


    宋曙不會直接拆穿宋律妄,但是他能很敏銳的察覺出宋律妄情緒都異常,所以他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他。


    宋曙不知道這件事宋律妄想不想說,他也不知道這件事說出來之後是會讓宋律妄的心中鬆快些還是更加沉重。


    他隻是想讓宋律妄的心情好一點,不要難過了。


    宋律妄把桃子放到茶幾上,伸手將宋曙抱進懷裏,“我不想讓你聽這些……你隻要抱抱我就好了。”


    宋曙點點頭,乖順的窩進宋律妄的懷中。


    宋律妄將宋曙摟的緊緊的,隻有這樣他才能安心一些,放鬆一些。


    因為宋律妄今天的心情不佳,加上宋律妄第二天要四點鍾起床趕飛機去另外一個城市拍戲,所以宋曙和宋律妄安靜的待了一會兒之後就一起去睡覺了。


    宋律妄不像之前那樣等宋曙睡著了才偷偷把宋曙摟進懷裏,今天他睡前就可憐兮兮的朝宋曙伸手,宋曙心軟的撲過去,讓宋律妄抱著自己睡覺了。


    宋律妄是希望能睡個好覺的。


    但可能是今天被頻繁的提及了那段記憶,宋律妄並沒有睡個好覺,而是在夢中也迴到了讓他痛恨厭惡的那天。


    宋曙作為宋宋剛去世的那幾天,是宋律妄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光。


    宋宋的去世不是突然去世,而是緩慢的老死,雖然給了宋律妄一個緩衝的時間,但無疑也讓宋律妄度過了一段懼怕和不安的時光。


    從宋律妄在醫生那裏知道宋宋時日不多的那天開始,宋律妄就讓經紀人把他的行程都停掉了。


    他每天都像頭頂飄了一個數字模糊的倒計時器,隻能聽著滴答滴答的倒計時的聲音,卻不知道倒計時究竟什麽時候結束。


    他很不安,每天都不願意離開宋宋的身邊,對他來說宋宋比那些工作要重要一千倍一萬倍。


    他安然的陪宋宋度過了最後的日子,同時也停了一段時間的工作。


    經紀人已經在盡力瞞著宋父宋母了,但在宋宋去世的第三天,宋父宋母還是找上門來了。


    宋宋去世後宋律妄像是失去了人生中最後的希望,宋宋屍體火化也是經紀人幫忙操辦的。


    那是經紀人第一次看見宋律妄哭,但在那天之後宋律妄每天都在哭。


    經紀人知道宋律妄絕對無法親自將宋宋火化,所以隻能他去做這件事。


    宋宋火化之後,宋律妄抱著裝了宋宋骨灰的盒子迴家,經紀人也隻能每天在外麵守著他。


    因為宋律妄一副心灰意懶對人生失去興趣,下一秒就能馬上跳樓去死的樣子。


    經紀人真怕宋律妄就這麽死了啊。


    再加上宋律妄整整兩天不吃不睡,經紀人都嚇死了,捧著粥左勸右勸,就盼著宋律妄吃兩口別死這了。


    經紀人這邊小心翼翼心驚膽戰的,好不容易說了兩句“宋宋知道你這樣肯定也會難過的”把宋律妄勸的鬆動些,馬上就要吃東西了,宋父宋母就在這時候闖進來。


    宋律妄的家門是三種鎖都能開,密碼指紋和麵部。


    宋父宋母不知道從哪知道的宋律妄家門密碼,輸了密碼開門進來就是一通罵。


    “宋律妄!你躲在家裏幹什麽?啊?戲也不拍了消息也不迴了,你要玩消失嗎?”


    “房間這麽暗你要幹嘛?電話不接消息不迴,你要造反嗎?!”


    宋父宋母什麽也不看,進來就是一通罵。


    經紀人嚇壞了,他連忙上去打圓場,“別生氣別生氣,二位,律妄他不是故意的。你們也知道律妄有一隻養了十年的小鬆鼠,前兩天那隻小鬆鼠去世了,剛火化,現在律妄正傷心呢,抱著那小鬆鼠的骨灰盒兩天沒吃沒喝了……”


    經紀人也是好心,他以為宋父宋母知道宋宋對宋律妄的重要性,也想說兩句宋律妄的可憐情況讓他們心軟,別責罵宋律妄了。


    誰知道宋父宋母聽完之後更氣了,宋母直接打斷經紀人的話,道:“一個寵物而已?你要是想要我再給你買十個八個,給你買一窩!你居然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東西兩天不吃不喝,你連戲都不拍了?一個小畜生有這麽重要嗎?它怎麽能成為你人生中的絆腳石?你居然還要為了它要退出劇組,你有病嗎宋律妄?”


    宋律妄的客廳有些昏暗,他沒有開燈,就這麽抱著宋宋的骨灰盒窩在沙發上。


    前麵宋父宋母怎麽說宋律妄,宋律妄都不管,但他接受不了宋父宋母對宋宋說不好的話,尤其是那個時候宋宋已經去世了。


    宋律妄紅著眼睛抬起頭瞪著他們:“誰有病?誰有病?!”


    宋父宋母和經紀人被他這忽然一下給嚇了一跳。


    宋律妄吼道:“到底誰才是我人生中的絆腳石?你們有什麽資格說它?到底是誰有病?你們就這麽闖進我家,對一個已經去世的生靈說這種話。就因為它不是人,隻是一個小鬆鼠隻是一個動物就可以這麽被你罵嗎?它是畜生那你是什麽?你就是什麽好人了嗎?”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憤怒的和宋父宋母爭執吵鬧,宋父宋母怔愣過後,就是惱羞成怒。


    宋父更是氣急,“好樣的,好樣的!宋律妄,你這麽多年真是活夠了,敢這麽對你的父親母親說話!”


    說著,他氣憤地喘著粗氣直接從宋律妄懷裏把宋宋的骨灰搶走,宋律妄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再加上他兩天沒有吃東西也沒有休息好,沒能敵過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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