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任佳再也沒有聽到任何關於孟雲的消息,張春梅也沒有提起過這個人,這倒是讓張杜鵑有些奇怪。不過任佳壓根兒就沒把孟雲這個人當迴事兒,甚至連個過客都不算。


    林深終於等到了放寒假的日子,簡單地收拾了個包,把那張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火車票在貼身的口袋裏小心翼翼地收好,林深簡單地和幾個室友告了個別,就匆匆地出了宿舍樓。


    因為和嶽珂賣的一趟車,林深先去了嶽珂的宿舍樓。這還是開學以來林深第二次去嶽珂的宿舍樓,平時都是嶽珂來找林深。


    “嶽學姐!”林深站在宿舍樓下,左顧右盼了一下,這才啞著嗓子叫出聲來。


    “是小林子嗎?”林深剛叫了兩聲,嶽珂就從宿舍的窗戶探出個頭來。


    “嗯!是我!”林深迴應說。


    “你等我一會兒,這就下來。”嶽珂說完又縮迴頭去。


    林深又在樓下等了足足有一刻鍾的功夫,嶽珂才拉著一個粉紅色卡通的行李箱,拎著一個大包出來。


    今天嶽珂特意在外麵罩了一件大衣,想來是怕火車上越往北開越冷。


    “用得著拿這麽多東西嗎?”林深笑著幫嶽珂拉過行李箱。


    “還好了,也就是幾件隨身的衣服。你怎麽穿這麽少,不怕冷嗎?”嶽珂笑吟吟地說。


    “沒事兒,我抗凍著呢!”


    “想著就要見到女朋友,是心裏有團火在燒著吧!”嶽珂的話裏有些醋味。


    “嘿!嘿!”林深傻笑兩聲,說:“我們快走吧,別誤了點。”


    “這不還早著呢,你可真是歸心似箭呀!”嶽珂雖然話是這麽說,還是跟著林深快步向校門口走去。


    “林深,等等!”剛到校門口,林深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林深迴過身去,見叫住自己的竟然是杜鵑。


    “杜鵑,你怎麽會在我們學校裏麵?”林深奇怪地問。


    “我剛去你們宿舍找過你,說是你已經走了。我不是說你走的時候,等我一下嗎?”杜鵑氣哼哼地說。


    “對不起,我著急趕火車,給忘了。”林深鬆開嶽珂的行李箱,伸手撓了撓後腦勺。


    “哼!那你怎麽不把某人也一起忘了!”杜鵑撇了一眼嶽珂說。


    “那個…,杜鵑你找我有事兒?”林深尷尬地說。


    “喏,這個帶著。”杜鵑說著把手上的一包東西塞個林深。


    “這是什麽?”林深說著,打開看了一眼,見都是杭州的土特產。


    “這個幹什麽?給我路上帶了吃的?”林深琢磨著說。


    “誰帶給你路上吃的,這是我帶給任佳的。你們男孩子都粗心的很,你大老遠從杭州迴去,就不知道給任佳帶些特產?”杜鵑瞪了林深一眼說。


    “還是你心細,我代表任佳先謝謝你了。”林深心裏還是很感激杜鵑的。


    “不用了,到時候就說是你買的好了。”杜鵑很大方地擺擺手說。


    “這不大好吧!”林深遲疑地說。


    “就這樣吧!別婆婆媽媽的,趕緊走吧!”


    “那你哪天迴廠裏?”


    “後天的火車。”


    “那你路上小心,迴去了幫我們問叔叔阿姨過年好。那我就先走了。”


    “知道了,林婆婆!”杜鵑揮了揮手說,眼神卻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林深身旁粉紅色卡通的行李箱。


    林深把自己的書包背在身上,一隻手拎著杜鵑給的包,另一隻手拉著行李箱和嶽珂一起出了校門。


    杜鵑站在校門口,看著林深離開的背影,忽地跺了跺腳恨聲說:“東西還是買少了,給你多拿些,我看你還怎麽幫別人拉箱子!”


    到火車站的路上,林深一直沒說話,隻是想著和任佳相見後的情景。


    “你猜,我們走後杜鵑會想什麽。”嶽珂湊過頭來,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想事情出神的林深。


    “呀?你說什麽?”林深正靠在公交車的玻璃上出神。


    “我說咱們走以後,杜鵑在想什麽?”嶽珂無奈又重複了一遍。


    “那我怎麽會知道?或許她也想家了吧。”


    “我猜她一定在想,給你帶的東西買少了!”


    “不會吧!”


    “怎麽不會,你沒看她見你幫我拉箱子,眼睛裏都噴著火。她一定後悔應該多賣一袋子東西,這樣你就沒有手幫我拉箱子了。”嶽珂一通兒分析,還真接近了杜鵑的真實想法。


    “她才不會那麽小氣吧!”不得不說林深的情商的確很低。


    “哎。”嶽珂輕歎了一聲,心說:“你的情商不會都丟到那個叫任佳的女孩兒身上去了吧!這個杜鵑對你的情意可也是非同一般呀!”想到這裏,嶽珂又開始自怨自艾起來。和林深相處小半年的時間,林深始終就像一個榆木疙瘩一樣,或許是裝作榆木疙瘩。


    火車在夜色中穿行,林深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嶽珂早已歪著頭靠在座椅上沉沉睡去。嶽珂不是不想靠在林深的身上睡,卻在被林深推開了幾次後,最終隻得放棄了。


    車窗外星星點點閃亮的燈光就像是漫天的星鬥,又如任佳明亮清澈的雙眼。林深漸漸地已分不出哪是燈光,哪是星光,哪個又是任佳明亮的目光,於是林深的眼皮厚重起來。


    林深沉沉睡去的時候,嶽珂卻是醒了過來,輕輕地把自己的大衣披在林深的身上,癡癡地側過頭看著林深發呆。


    正是:“癡女傾情,遊子有念。”


    中午時分,任佳的宿舍裏充斥著暖洋洋的陽光,感受著透窗而入的暖陽,任佳站在窗前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勾勒出一道完美的曲線,今天陽光真的好燦爛!


    桌上的時鍾的指針已指到十二點十分,這已是今天任佳第八次去看時間。張杜鵑等三個人都還懶在床上,寒假到來的第一天似乎都要把這一學期的覺給補迴來。


    任佳把自己早已收拾好的隨身小挎包斜背在肩上,和宿舍的三姐妹道別說:“姐妹們,我先走了。祝你們也一路順風,我們開學後再見吧。”


    “任佳,你是去接林大才子吧?”張杜鵑睡眼惺忪。


    “嗯,他今天下午的火車到北京。”任佳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比外麵的陽光還要燦爛。


    “難怪你這都打扮一個早上了。”柳紅從床上探出頭來說。


    “哪有?!”任佳臉上特意輕施了些腮紅。


    “你男朋友不是下午兩點多的火車才到嗎?你這麽著急幹什麽去?”張杜鵑幾天前就一直在聽任佳念叨著林深迴京的時間。


    “路上堵車,晚了就不好了。”任佳說。


    “不如你先去食堂吃點東西。”張杜鵑建議。


    “不去了,林深火車上肯定也吃不好,我等他下了車一起迴家吃。”任佳的樣子從來沒有如此乖巧過。


    “天呀!你快走吧!你這個樣子簡直就是在虐待我們這些單身貓!”柳紅拍著腦門,仰天長歎。


    “拜拜!”任佳笑著出門。


    任佳走後,張春梅卻是迅速的爬起身來,換了身衣服就要出門。


    “你這又是著急幹什麽去?”張杜鵑問。


    “我就不虐待你們兩個單身貓了!”張春梅說。


    “這還不明白,人家也是去找男朋友!”柳紅唉聲歎氣地說。


    “那我們還是再睡會兒吧!”張杜鵑把枕頭抽起來蒙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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