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參加詩社後的第一個社團活動日安排在了中秋節這一天的晚上。


    杜鵑本來想約林深一起過中秋節的,理由無他,也就無非是在這異地他鄉的也就杜鵑和林深兩個人到了同一個城市讀書。隻是一來張靖和葛天提前約了十一國慶那一天假期的時候來杭州。二來林深有詩社的活動。所以就把聚會的時間延期到了國慶節。


    “小林子…小林子…”楊天磊率先聽到宿舍樓下有人在叫人,那是一個優美的女聲。聲音中沒有南方女孩兒的溫婉,卻有著北京女孩兒特有的爽朗。


    楊天磊條件反射性地從自己的床鋪上躥了起來,趴到寢室的窗前望去。


    一件白色的花點襯衣下麵是一條及踝的齊腰長裙,微風輕揚,把裙擺向後輕輕地扯動,恰好勾勒出少女修長的腿部曲線。一頭烏亮的長發被發帶隨意挽在胸前,因為隔得遠些卻是看不清少女精致的五官,但少女隻是往那裏一站,就如雜木叢中一棵亭亭玉立的白楊,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林…林…老大!”楊天磊說話都有些磕巴,但還是補充說:“外麵有個美女呀!而且還是大美女!咱們宿舍樓裏是誰上輩子拯救了全人類!”雖然楊天磊覺得“小林子”這個稱唿有些耳熟,卻並沒有把這個稱唿和林深聯係到一起。


    林深在用楊天磊認為的慢動作走到窗口,向下望了一眼,淡淡地說:“是找我的!”


    “找你的?!天呀!你上輩子是拯救全宇宙了嗎?這美女都跟走馬燈似的,一個接一個的!”楊天磊誇張地驚唿。


    “珂姐,等下!我這就下去!”林深卻是懶得理會楊鐵磊這個花癡男,從窗口探出頭對樓下的嶽珂招唿說。


    “好!”嶽珂嗓音清脆的迴應說。


    “珂姐?大二漢語言文學係的係花嶽珂!果然名不虛傳呀!”楊天磊敏感地把握到林深稱唿中的關鍵詞。


    林深點點頭,換好鞋就要出門。楊天磊卻湊了上來討好地說:“林老大,你看陳風那兩個小子都出去了,晚上就我一個人,你能不能把我捎帶上呀。”


    “你們晚上茶藝社不是也有活動嗎?”


    “那個活動怎麽能和詩社的活動比呀!林老大,你也帶小弟去見見世麵。”


    “拉倒吧,我自己都是去吃白食的,難不成還要帶上一個。”林深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我吃得很少的!不吃都行!”楊天磊拍了拍自己頗具規模的將軍肚,死皮賴臉地纏住林深說。


    “你要去,也不是不行…”眼看著楊天磊成了賴皮桑,林深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林老大,萬歲!”楊天磊不等林深的話說完,已經歡唿出聲。


    “隻是去參加詩社的活動,就要守詩社的規矩。”林深繼續說。


    “什麽規矩?”楊天磊迷茫地問。


    “進詩社的,都要先做首詩!這是投名狀,你行嗎?”林深開始胡謅。


    “我隻會床前明月光…”楊天磊苦著臉說。


    “那下次你可以去幼兒園參加活動了!”林深憋著笑,躲開楊天磊的哀怨眼神,獨自出了宿舍。


    “珂姐,晚上不是才有活動嗎?你怎麽現在就過來了?難道活動有變化。”林深出了宿舍樓的大門就見到正等在宿舍樓門口的嶽珂。此時樓前還聚著一群三五成堆正在東拉西扯的男生。當然以林深的情商,自然發現不了其實他們的眼神都在嶽珂的身上飄來飄去的。


    “你這不是第一次參加詩社的活動嗎,她們怕你找不到地方,特意派我來接你的。”嶽珂來之前不知是不是抹過腮紅,總之雙頰上粉紅一片。嶽珂說話的時候,還想著歐陽露把自己推出宿舍時念叨的話:“隻有多接近,才能日久生情。你快去吧!”


    其實,這次詩社為了慶祝中秋,所以活動的場所並沒有在原本的教室,而是在校外選了一家飯店。林深雖然有些疑惑,但以他的情商還想不出嶽珂話中的漏洞,隻是覺得嶽珂這個學姐很細心。


    詩社這次的活動選在一家帶有庭院的中式飯店,把幾張桌子在庭院中一拚,可以一邊賞月一邊吃飯,時不時再來幾首小詩,還是非常有江南的小資情調的。


    當嶽珂和林深過來的時候,時間尚早,可作為社長的沈雯已在這裏忙前忙後的指揮服務員布置場地。看到一起過來的兩個人,沈雯招唿說:“你們兩個人可來的是時候,快來幫忙的。”沈雯是土生土長的杭州人,雖然和大家說的都是普通話,但還是帶著江南女子說話的糯軟。


    “沈姐,你有事兒盡管吩咐。”嶽珂平常的說話聲都比沈雯扯起嗓門喊大上好多。


    “那你們就先把這些燈籠都掛好吧。對了小珂,怎麽就你們兩個人。露露呢?”沈雯問。


    “哦,露露說有些事情,一會兒就過來。”嶽珂搪塞說。其實歐陽露早早把嶽珂從宿舍推出來,是想多讓嶽珂和林深單獨相處。可嶽珂雖然是北方的姑娘,不像南方姑娘的扭捏,但畢竟是姑娘家,又如何好意思,於是兩個人就早早地到了飯店。


    “哦!”沈雯正忙,哪兒有功夫去理會這些,隨口應了聲,就離開了。院子裏就剩下林深和嶽珂兩個人。


    林深拿起桌子上準備好的燈籠,笑著說:“江南果然與眾不同,過個中秋節都和過年似的。這些燈籠做得還真是精致。”


    可當林深抬起頭去掛燈籠的時候,卻是犯了愁。林深雖然個子自認為不算低,起碼沒有被列入到二等殘廢裏,但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鐵架子,卻也隻能是望高興歎。


    至於嶽珂比林深也好不到哪去,雖然今天嶽珂特意穿了雙高跟鞋,但卻也就和林深相差仿佛。


    “我去找把椅子。”林深見這裏桌子雖然都拚好了,但椅子卻還沒搬出來,而若是站到吃飯的桌子上去,總感覺不大好,畢竟桌子一會兒要放食物的。


    “不用那麽麻煩吧。要不,你在下麵舉我上去,我來掛。”嶽珂看了看這裏距飯店的大廳還是很遠的,於是建議說。


    “這個…不大好吧?”說實在的,林深連任佳都沒正經的抱過。


    “這有什麽不好的!姐都沒有嫌你占便宜,你難道還嫌姐沉了?”嶽珂終於爆發出北京女孩的豪爽勁兒。


    “那…好吧。”林深答應得跟個小受氣包一樣,殊不知這可是多少個男生夢寐以求的。


    林深照著嶽珂的要求蹲低身子,抱住嶽珂的膝彎處,慢慢地把嶽珂向上舉起。


    雖然這個時候已經是秋季,但江南還未見輕寒,所以嶽珂今天特意穿的是裙子,不過幸好的是條長裙。可糟糕的是林深今天穿的卻是件短袖。雖然林深是隔著裙子把嶽珂抱起來的,但卻並不妨礙林深感覺到嶽珂腿部肌膚的柔滑,反而因為隔著一層薄薄的裙子更是讓林深心猿意馬。


    嶽珂被林深抱起來的時候,也是後悔了。自己修長的大腿緊緊貼在林深的胸膛上,而頂在林深上腹部的膝彎處更是傳來林深手臂上的體溫,加上林深唿吸時吐出的厚重男子氣息正噴在身上,嶽珂當時就差點身子失控。可這建議是自己提出來的,嶽珂還是咬咬牙,強行穩住心神舉起手中的燈籠掛在鐵架上,可手還是忍不住的顫抖,直掛了三次才勉強把燈籠掛好。


    掛好第一盞燈籠,嶽珂指揮著林深抱著自己向第二盞的位置挪去。剛才為了方便,嶽珂可是一手拿著一個燈籠上去的。


    林深在下麵的感受並不比嶽珂好多少,心髒中的血液似乎已全部被擠壓到腦袋上,一張臉被血液充得通紅。


    艱難地挪動腳步,生怕再碰觸到嶽珂的其它部位,而嶽珂也是一隻手輕撐在林深的頭頂。


    好不容易挪動到嶽珂指揮的位置,林深暗地裏舒了口氣。嶽珂也放開輕撐在林深頭頂的手,把另一隻手中的燈籠舉起,盡力向鐵架上掛去。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嶽珂眼看著就要把燈籠掛好,就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大驚小怪地叫道。這個聲音嶽珂很是熟悉。


    “呀!”嶽珂被嚇得身子一晃,重心再也把持不住。


    而林深也是驚得情不自禁地鬆開環抱住嶽珂膝彎的雙臂,嶽珂又是一聲驚唿,身子向下墜落下來。


    林深鬆開手後馬上就意識到嶽珂還在上麵,忙把雙臂又是一緊把滑下來的嶽珂又緊緊抱住,不過這次林深可真的悲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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