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樣一來,我這邊是沒問題了,你那邊又該如何交差呢?”


    譚宛琪聞言淺淺一笑,雪白的香軀緊了緊楊戩,迴道:“恐怕楊郎想問的是,若宛琪無法向上頭交代,丟了石縣萬寶樓掌櫃的職位,他日還如何為你謀利才是吧?”


    “......”楊戩被懷中美人一口道破心思,一時竟不知如何迴話才好,頓了片刻後,隻見其佯怒道:“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楊戩此前既能為同宗兄弟多番奔走救其性命,如今又豈會不管自己女人的死活?”


    譚宛琪聞言,嫣然笑道:“有楊郎這句話,宛琪便也知足了。”


    隨即微微一頓,想了想後,繼續說道:“花解語身死已成事實,無論宛琪怎麽解釋,上頭都免不了要進行責罰,若是強行為自己找借口開脫,反而會落入下乘。”


    說著,抬首風情萬種的看了眼楊戩,道:“隻要能保住楊郎你,宛琪便是失這一時之利又何妨?至於萬寶樓,宛琪家中還算薄有資產,屆時我會迴一趟慈吉縣,全力說服家父出資助楊郎修行。”


    “再加上楊郎你自己手中那鴻運賭坊和太白酒樓兩處營生,購買修行所需玉器,想來應是夠了。”


    “不過......為掩人耳目,楊郎最好能再另想一法,為自己大肆購買玉器找個合適的理由才好。”


    有道是談利傷情,可是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很多時候卻無需把話給挑明了說,如此既能生財,也不會傷了和氣。


    所以譚宛琪這一番話自然也是有另一層意思的:我譚宛琪一丟官、二出資,在你楊戩身上下重注,舍棄這一時之利,圖的是將來,即便上頭問責下來丟了萬寶樓掌櫃之位,我對你一樣還是有用處的,殺人滅口和拉做盟友,顯然後者更符合你楊戩的利益。


    楊戩不是蠢人,譚宛琪話裏話外的意思他自然聽的出來,而且想的更遠:譚宛琪出身東廠,心思玲瓏,即便是一時失利丟了飯碗,自己將來卻未必不能再助其重迴東廠,如此,他楊戩便可在東廠之內安插進自己的人,無論是近利還是遠謀,這譚宛琪都是有大用處的。


    想到這兒,隻見其摟了樓譚宛琪光滑柔嫩的香軀,笑歎道:“有你這麽一個聰慧的美人相助,我楊戩又何需再自己動腦子想那購買玉器的由頭?宛琪你幫我想個法子吧。”


    譚宛琪聞言白了楊戩一眼,思忖片刻後,笑著迴道:“卻也簡單,楊郎隻需再尋一個女子做情人便可,借情人的手去收購玉器,宛琪再設法為楊郎遮掩一二,想來便不易引起他人的懷疑了。”


    “哈,你倒想的開。”楊戩郎笑著應了一句。


    “公子~”


    此時,門外楊旱的聲音傳來:“趙府家丁都被驅走了,隻留下府中管事在院外候著,還有.....那婢女小翠死了。”


    “死了?”楊戩聞言微微一楞。


    楊旱點了點頭,恭身迴道:“是,七竅流血,看那樣子像是火毒攻心而亡。”


    “知道了,你稍候片刻,一會兒一起隨我迴太白酒樓。”


    楊戩皺了皺眉,一邊起身穿衣,一邊朝譚宛琪問道:“這個小翠情毒攻心而亡,不會又生出什麽其他變故來吧。”


    譚宛琪見狀亦是起身穿戴衣物,迴道:“無妨,她是上頭安排下來的人,死了也好,屆時隻說是被狐妖花解語所殺便是。”


    楊戩點了點頭,頓了片刻後,又問道:“李世忠身死,你之前在萬寶樓說的那句“壞了大東家在江浙地區布下的一顆棋子”是什麽意思,當今聖上.......究竟有些什麽打算?”


    “此事卻不能說於楊郎你聽。”隻見譚宛琪想了想後,迴道:“一來我也隻是根據種種跡象自己做了一些猜測,究竟聖意如何,宛琪也不敢妄加揣測。二來......”


    說到這兒,沒好氣的白了眼楊戩,繼續道:“二來你這人膽子太大,宛琪怕楊郎你隻憑一些猜測便去胡亂行事,害了他人不說,還容易將自己給卷進泥潭裏去......就像此番你帶著那大個子來我萬寶樓,原本便是打著謀財害命的主意來的吧?”


    “哪有的事!”楊戩自是不會承認,正色迴了一句。


    譚宛琪見狀搖頭笑了笑,也不去計較。


    *********


    沒去理會候在趙府西苑外的趙家管事,和譚宛琪分別後,楊戩便帶著楊旱直接去了太白酒樓,隨後隻向樓內石縣官紳告知:刺死李知縣真兇為六扇門總捕頭趙常青的小妾花解語。而後便直接解除封鎖,帶著二十多名緹騎迴了城外官驛去。


    時過卯時,天已蒙蒙發亮,這一夜的時間,楊戩先是在太白酒樓遭遇李世忠身死一事,後又在萬寶樓內聽聞密事驚心,其後連夜誅殺花解語,“戰”譚宛琪,饒是以他的精力,這一夜鬧騰下來也覺得有些勞累。


    然而事情並不算結束,一迴到驛丞官舍後,楊戩便直接書信,將此事飛鴿傳書發往京師錦衣衛親軍都尉府,至於那些石縣官紳會如何議論,會不會有人暗中上折子告他楊戩,這些他卻都已不在乎了,有東廠譚宛琪幫著自己,那些人報去順天府的折子注定會被壓下來,翻不起什麽浪花。


    “大人,今夜之事,就這麽報上去了?”


    驛丞官舍內,隻見郝梓猶豫了片刻,隨後朝楊戩開口說道:“縣城內的輿論,要不要屬下動手段壓一壓,那幾個不知趣的芝麻官......”


    楊戩擺了擺手,打斷道:“不要節外生枝,此事牽扯甚深,眼下你隻需做好自己的差事便可,其他的事,本座自有定計。”


    郝梓討了個沒趣,訕訕的應了一聲,隨即又問道:“那......謀奪太白酒樓的事,屬下還要不要跟下去?”


    楊戩淡淡一笑,若有深意的撇了眼郝梓,道:“不必了,趙常青的三成幹股契文已經到手,李世忠也死了,過幾天本座自會去尋那太白酒樓的掌櫃,把他的買賣要過來。”


    “是。”郝梓聞言應了一聲,而後恭身退出房外,心下卻想著出了這麽大的事,這位楊大人居然還有心思去奪太白酒樓的產業,看來多半是已將事情擺平。


    事實上,郝梓幾個時辰前卻還在想,楊戩若是因此事被人拉下馬了,那麽石縣錦衣衛總旗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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