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大汗淋漓的金石還是努力,經過一天的努力,他爬了約莫50梯左右。此時的他饑餓難耐,疲憊不堪。他喘著粗氣努力調節,奮力又邁上一步。


    就這一步,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金石倒地不起,頭上撞了個大包。此時的他頭昏眼花,似乎每一塊肌肉都附著在石梯之上。


    肚子咕嚕嚕直叫,金石苦笑不已,他似乎有些明白達索曼的訓練方法了。此時的他們猶如爬重力石梯的自己,想再進一步是沒問題的,可是你想邁完全部的石梯則需要更多的時間,耐力和韌性。達索曼的訓練並不是讓他們鞏固根基,而是訓練他們堅韌不拔的毅力。


    修煉至今,金石也感覺進步越來越慢,花的時間和精力也越來越多。老實說,他已經很久沒感受過棉被加身的感覺了。唯有那三天被強製性要求休息。或許達索曼是想讓他們與那種舒服的日子告別吧!


    管他什麽目的呢!少年們心中隻有一個想法,再苦再難的訓練隻要堅持下去,一定會變強的。他們相信著達索曼。


    今天達索曼很休閑,躺著霧蒼山上,搖搖椅悠悠的蕩著。止重路過,譏諷道:“今天一個噴嚏都沒打。”


    達索曼甩過去一個白眼,怒道:“你懂個屁,為了他們進步,挨點罵又算什麽。”


    止重規矩的站在達索曼一旁,像極了伺候人的侍郎,隻是這侍郎太過彪悍,更像是保鏢。他鄭重道:“院長不愧是院長,目光如炬,後院每一個學生天賦與毅力都是絕頂。”


    達索曼微微睜眼,再次白了一眼止重,道:“少拍馬屁,想指教就直說。不就是想從我這兒學點教導方式嘛!在這山上住了這麽多年,也沒見你這麽緊張過啊!”


    止重尷尬不已,的確,他剛剛偷看了一眼重力石梯的金石。金石每前進一步,他似乎心跳就加速一分。重新為人師,止重的心情是忐忑的。


    達索曼閉上眼,翻了個身,悠悠道:“你應該很清楚,他們這個階段每前進一步都需要以往數倍的付出,毅力和耐性並存,保持那股拚勁就行。這幾日的訓練我是想測試一下他們的毅力和耐性,他們表現的很好,即使枯燥乏味也有種來者不拒的拚勁。但這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發現他們的不足,和他們的自我認知。”


    “我隻教主動學習的學生,他們都發現自己的不足了,導師加以引導,自然水到渠成。”


    止重聽得很認知,活脫脫像個乖巧的學子。


    然而達索曼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想法,淡淡道:“你自己看著辦吧!”


    第一人皇豈是平庸之人,他教導過唐,自然知道該如何去教導學生,隻是他想做出改變。


    與達索曼朝夕相處,他的為人,他的訓練方式都熟悉得很。依瓢畫葫蘆他也算得上資深導師。


    然而他依舊把達索曼的話仔細琢磨和理解。


    金石完成三分之一重力階梯,憑著最後一絲氣力,釋放罡氣退了出去。適應了一天重力環境,體力調轉不過來,感覺心髒飛到天上,然後又重重的落下,身體也隨之跌落,在幽暗的階梯上不斷翻滾。


    金石苦笑,自言自語道:“完了,今天又得爬著迴去。”


    後院中,眾人臉上皆是疲憊,然而眼中卻透著精光,吃飯時都略有所思,今天可是受惠匪淺。正如達索曼所言,這幾日他們通過大量機械性訓練,暴露出大量的不足,今日被導師指出和改正,自然歡欣鼓舞。心思也不放在罵達索曼上麵了,達索曼自然不再打噴嚏,可以安心睡懶覺。


    次日,金石起了個大早,因為他沒有導師,修行全憑個人,隻能將勤補拙。思索一晚,他決定把重力階梯訓練一天分成兩次,合理分配體力。


    烈陽當空之際,金石大汗淋漓,這一次他比昨天還要迅猛,現在已經邁出三十階梯了。對自己的表現他很滿意,畢竟昨天一整天才邁出五十梯。


    隨之他退出重力階梯,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事物,一頓狂吞。吃飽後,他並沒有著急訓練,而是花了些時間冥想調整。待體力恢複過來後才去挑戰。


    他步伐節奏邁得很快,每一步都比昨天吃力,正是因為這樣,他半天時間就能邁出三十步,但是體力也消耗得極快。他這樣做從某方麵來講,依然是加大了訓練的難度。


    他給自己定了個目標,每次訓練必須進步十梯。然而這十梯並不是那麽容易邁過去的。最後唯有用毅力去拚搏才完成。


    邁出最後一步,依然是深夜,金石喘著粗氣,臉上卻有止不住的笑意。雖然隻邁出四十步,但他很滿意。幽靜黑暗的山道,他自言自語道:“下一個目標,五十梯。”


    待迴複一些體力後,金石迴到後院,發現竟然還有人比他還晚。秀兒最誇張,在夥房吃飯時就睡著了。看著她滿臉疲憊的俏臉,金石心疼不已。他想把秀兒抱迴去,可已經沒有任何體力了。


    最後他不得不拜托粵,其實粵也是一臉疲憊,然而她欣然答應,點點頭,柔和的把秀兒抱在懷中,生怕打擾了她的好夢。


    這時金石才有了一點對粵的認知,和粵相處這麽久,金石從未見過她說話,甚至連最微淺的笑也沒有過。渾身透著冰冷,給人感覺難以接近。其實不然,她性子就是如此,與世無爭,或許是因為自身是冰係的緣故,自透著一股冰冷,才會感覺有隔閡,不易近人。


    看著離去的倩影,金石清空心思,他的訓練任重而道遠,目前最緊要的事是恢複體力征戰明天。


    每天進步二十梯,其實非常困難,然而金石還是咬牙堅挺,一直到爬重力階梯的第八日。按計劃,今天必須要完成。


    天公作美,微風徐徐,汗流浹背的金石感覺格外爽快。他長舒一口氣,堅定的又邁出自己的極限。他迴首身後,頓時信心十足,想想第一日才邁出五十梯。而此時時光才流逝半天,已經邁出一百四十一梯,細數不過剩下九梯爾。


    金石每一步都堅定異常,每上升一步都感覺搖搖欲墜。在他看來,他已經成功了,隻是幾步而已。他甚至在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麽訓練?


    先試試這段時間的成果吧!找宕打一架是最好的選擇,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空閑,還是找遊蘇吧!希望這一次別敗得那麽快。


    郎匡一聲,金石摔倒在地,他順勢反身躺下,仰天大笑,因為他已經完成挑戰。終於邁上以往仰視的霧蒼山。


    “鐺,鐺鐺。”聲音不絕於耳,金石對此聲很熟悉,正是打鐵的聲音。


    他恢複一些體力,起身好奇的尋找聲音源頭。霧蒼山真的不大,幾件小破屋成院,院中有一架搖椅,和一方茶幾,上麵的茶具還冒著熱氣,顯然達索曼剛離開不久。頂上深處,有一座巨大的熔爐,大得不敢想象,霸占了山頂一半的地方。


    露天外有一粗狂銀發的老者舉著一柄巨錘不停的敲打,金屬物在鐵氈上迅速變形。


    金石苦笑,心想山上真的有熔爐和鐵氈,難道訓練內容不是爬重力階梯。金石自言自語道:“我是來打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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