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言之夢大費周章地從家裏偷跑出去就是為了勸陶知仇,李譽那酸水止不住地往外冒,說出來的話都能酸倒牙,“之夢,你怎麽能對其他男人這麽上心,你是我未婚妻,隻能對我好,你這樣我會傷心的。”


    言之夢眉頭微蹙,“世子,請你不要敗壞我的名聲,不管怎樣,現在我依舊是個未出閣的女子,你一口一句叫我未婚妻,是不是想讓外人以為我不守婦道”


    李譽連忙道:“怎麽會呢,很快你就是了。而且這不是在馬車裏嘛,外人也聽不見。就算聽見了,誰敢亂叫舌根,我拔了他的舌頭。”李譽威脅言之夢若是獨自去見陶知仇,他就告訴言鶴去,所以言之夢隻好上了馬車,和他一同前往虎威鏢局。


    言之夢真心不想理這個沒臉沒皮的廉王世子了,幹脆不看他。綠蘿和海棠一左一右地護著她,瞪著李譽。


    很快到了虎威鏢局,因李譽的隨從早已提前來通告了,虎威鏢局的人直接把他們一行人帶到陶茵柔麵前。


    陶茵柔原本還奇怪廉王世子怎麽會在大戰前要求見自己,一看一身男裝的言之夢,她更迷惑了。


    海棠和綠蘿已經衝上去了,一左一右拉著陶茵柔的胳膊就開始勸了。


    綠蘿道:“陶公子,好漢不吃眼前虧,你趕緊離開京城吧,反正你年紀小,跑了也不丟人。”


    “對啊,陶公子,那個姓年的很厲害的,大家都說你打不過他,你快走吧。那個姓年的一看就心術不正,一大把年紀了和小輩下什麽生死挑戰,絕對不是好東西,陶公子不要和他比了。”海棠義憤填膺。


    李譽一聽立馬開口了,“喂,看在你是之夢的丫鬟份上,本世子就不和你計較了,但是你不要再說年叔的壞話了。”隨即看著陶知仇,笑道:“看來我們還真有緣,當初破廟裏,你就對年叔愛答不理,原來是自持武藝高強啊。”


    陶知仇微微一笑,“當初我就想這麽嘴欠的人還能活到今天,肯定是非富即貴,原來閣下是廉王世子,失敬失敬。”


    “你......”李譽沒想到陶知仇知道他的身份依舊沒把他當迴事,而後笑道:“就讓你過過嘴癮,反正明天和年叔一戰,你死定了,本世子就不和一個將死的人計較了。”


    綠蘿立馬呸呸呸幾下,瞪了李譽一眼,迴頭無比溫柔地對陶知仇道:“陶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還沒成親生子才不會死。”


    李譽被瞪得有氣無處發,哪個丫鬟見了他不是一臉嬌羞,或是畢恭畢敬,偏偏這倆丫鬟他還動不得,便對言之夢說:“你這倆丫鬟得好好學學規矩,將來陪嫁到廉王府,這個樣子可不行。”


    言之夢同樣被李譽氣得不輕,怒道:“你放心好了,若是我不幸嫁給你,我就放她倆出府。”


    陶茵柔聞言很意外,不由得開口問道:“言小姐和廉王世子你們?”


    李譽立馬道:“之夢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所以,陶知仇,以後不要再見我未婚妻了,哦對,過了明天你也沒機會了。”


    陶茵柔聞言一愣,不知為什麽她心裏有些不開心,便默不作聲。綠蘿和海棠看著心疼不已,以為那句過來明天沒有機會傷害了陶茵柔,紛紛出言安慰,有順帶把年耀歲罵了一遍。


    言之夢感覺自己多年溫婉的性子都要被李譽毀了,為了控製住自己不再扇李譽一個耳光,她走到陶茵柔麵前,解釋道:“我與廉王世子並無任何關係,隻是路上偶遇,他堅持要和我一同來見你。”


    同樣不知為什麽,陶茵柔覺得言之夢在向她解釋,她立馬就開心了起來,麵露笑容:“原來是這樣。”


    李譽不幹了,上前伸手把言之夢拉到自己身後,喝道:“陶知仇,你要是再覬覦我未婚妻,我就讓年叔明天把你大卸八塊。”


    言之夢怒上心頭,狠狠甩掉李譽的手,怒道:“廉王世子,請你自重。”


    陶茵柔忽地一笑,也伸手握住了言之夢的手,言之夢的手很柔軟,不像她的手,因常年習武,都是老繭。陶茵柔隻覺手中的溫度與柔軟,令她心頭一蕩,原本要說出口的話完全忘記了。


    好嘛,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李譽暴怒了起來,忘記了自己不會武,張牙舞爪就奔陶茵柔衝去。陶茵柔本能地抬腿把李譽給踹飛了,頭著地,他暈了過去。


    李譽的隨從可嚇壞了,一邊警告陶茵柔,一邊抬起李譽往外走。


    等李譽的人都不見了身影,陶茵柔和言之夢才發現手還牽著呢,言之夢慌忙把手抽出來,臉上已是通紅一片。


    陶茵柔連忙抱歉道歉:“我剛剛實在氣不過,才會......請言小姐恕罪。”


    言之夢努力讓自己看著很平靜的樣子,不提剛剛的茬,對陶茵柔道:“此次我是來勸陶公子的,陶公子還是不要參加明日的比武了若是贏了自然好,若是輸了也許會丟掉性命。陶公子年紀輕輕,即便是臨陣脫逃也不會被世人嘲笑的,就算被嘲笑也沒什麽要緊,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你說對嗎?”


    陶茵柔很感動,笑道:“所有來勸我的人都是在認為我一定會輸的前提下勸的,隻有你說我也許會贏也許會輸,陶某感激不盡。隻是明日一戰,我必會迎戰,不過還是謝謝言小姐的關心。”


    綠蘿和海棠急了,齊聲問道:“為什麽?”


    陶茵柔歎息了一下,“若殺不了他,死了又何妨呢”


    言之夢聽出了陶茵柔話中的話,“你之前就想殺他?為什麽?”


    陶茵柔目光直視著言之夢的眼睛,“我並非你們想象中的那個執劍走江湖的少年英雄,我有我的目的,你們也不要再勸了。若是我不幸身死,隻希望未來的每一個今天,你們會悼念一下我,我必感激不盡。”說完頓了一下,“我希望這個世界還會有人懷念我。”


    綠蘿和海棠聽完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下來了。


    言之夢的心微微一痛,輕聲問:“你不是還有姑姑嗎?”


    陶茵柔道:“我是有個姑姑,不過她也死了。這個世界上,我再沒有一個親人了。”隨即一笑,“你們不要說出去,我還要繼續用這個找姑姑的借口呢。還有,別哭了,萬一我死了你們再哭唄,別到時候沒眼淚了。”


    綠蘿和海棠哭得更兇了。


    陶茵柔笑得越是輕鬆,言之夢就越是能感覺到陶茵柔內心的痛苦,既然尋親是假的,那麽來京城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呢?


    報仇嗎?


    陶茵柔看著言之夢,滿腔的無奈與憐惜,若是有第二條路可以選,她絕對不會傷害這個善良而快樂的女孩。忽地她想到了什麽,連忙問:“那個廉王世子看樣子傾心於言小姐?”


    言之夢聞言一愣,沒想到陶茵柔突然問這個,她不是很願意迴答,便說:“我隻見過他兩次,他為人輕浮,我並不清楚。”


    陶茵柔看著言之夢,很認真地說:“若是他真想傾心於你,你務必要他盡快娶你過門。”


    言之夢大為吃驚,也有些惱火,“為什麽這麽說?”


    陶茵柔也覺得自己話說的太多了,“之前那個案子似乎涉及言大人,若是言小姐有廉王世子保護,應該可以不被牽連。”


    言之夢想起了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如今父親多日不上朝,據說是為了迴避,難道那個捕頭說的都是真的?言之夢直視著陶茵柔的眼睛,“你似乎暗指我父親一定會出事?”


    陶茵柔笑了笑,“如今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一旦案情坐實,你父親難逃罪責,倒是勢必會牽連你。但是如果你嫁入廉王府就不一樣了,廉王妃出身顯赫,保住你很容易。”


    言之夢立馬覺察到了問題,“為什麽你說廉王妃,而不是廉王?廉王妃的出身再顯赫也不及廉王。”


    陶茵柔一愣,隨即笑道:“我是以為這樣的小事不必廉王親自出馬的。”


    言之夢直直地看著陶茵柔,再次問道:“我父親隻是隱瞞案情,即便被責罰,也就是降職罷了,根本罪不至死,怎麽會牽連我?”


    陶茵柔一滯,無奈地一笑,“言小姐真是聰慧過人啊。我隻是隨口一說,如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言之夢依舊看著陶茵柔,想從她的表情裏看出些什麽,可是陶茵柔表情風輕雲淡,眼裏倒是有對自己的憐惜與不忍。難道他來京城的目的和父親有關?有那麽一瞬間言之夢幾乎可以確定了這個猜測。


    一直到迴到家中,言之夢都一直在猜測,猜測父親在那樁震驚天下的滅門案裏,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不知為什麽,言之夢總是有不好的預感,讓她心緒不寧。


    然而,她一個內宅女子,根本沒機會了解更多情況。


    言之夢又想起了陶茵柔的話,牽連家屬的罪,一般都是大罪,父親不但一向為官清廉,而且身為刑部侍郎,怎麽可能知法犯法?


    言之夢越想越是忐忑不安,決定去談談兄長的口風。她要丫鬟準備了一碗雞湯,親自去給言之京送去。


    言之京正在自己書房讀書,一看妹妹來了,連忙起身接過食盒,笑道:“妹妹怎麽過來了?給哥哥帶了什麽好吃的?聞著好香呢。”


    言之夢也勉強一笑,“雞湯而已,哥哥最近很辛勞,要好好補補。”說著打開食盒,端給言之京。


    言之京接過雞湯,一臉受寵若驚,“確定是給我的,不是給之城的?”說完捧起碗一飲而盡,舔舔嘴唇,“我得在之城發現前毀屍滅跡。”


    言之夢被逗笑了,問道:“嫂子如今怎麽了?”


    言之京看看言之夢,笑道:“你嫂子估計這幾日就要生了。好了,妹妹有事就說吧,跟自己親哥哥,還大費周章送什麽雞湯。”


    言之夢聞言臉色變得很嚴肅,“哥哥,你跟我說,父親是不是犯了很大的事?”


    言之京一愣,“妹妹是聽了誰的風言風語了嗎?隻是一樁舊案而已,妹妹無需擔心。”


    言之夢正色道:“哥哥,我也是言家人,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一並受責,難道哥哥都不肯讓我知道一些實情嗎?”


    言之京聞言歎了口氣,“之夢,不是哥哥不告訴你,實在是哥哥也不知道。哥哥問過父親的,父親隻是說可能審錯了那樁案子,沒什麽要緊,最多被罰俸斥責罷了。再就不肯多說。”


    言之夢聞言略微安心,道:“父親說的該是有把握了。”


    言之京壓低聲音,“出事那天,父親去了趟廉王府,迴來後很輕鬆,該是廉王殿下也會幫父親美言幾句。”


    “廉王?”言之夢一愣,“父親和廉王走得很近?”


    言之京皺起眉頭,“據說此次父親能順利補上刑部侍郎的缺就是廉王暗中提攜,而且廉王是支持三皇子的,這樣算來父親也是支持三皇子的,如今三皇子炙手可熱,對父親也是有利的。”忽地覺得自己話太多了,“這些都是朝廷上的事,說了你也不懂。就是告訴你不要太過憂心,前麵有父親和我呢,你就安心做你的千金小姐就行。”


    言之夢覺得自己應該安心了,可是不知為什麽,反而更加惴惴不安,以至於一夜未眠。


    第二天起床用過早飯後,沒等綠蘿和海棠提,她就說:“等下我們偷偷出去。”


    綠蘿和海棠聞言大喜過望,她們以為這次是無論如何都說動不了言之夢了。


    一迴生二迴熟,三人很快就出了府,直奔比武地點。到了才知道要收費的,綠蘿和海棠對看一樣,同時搖頭。正無計可施間,一個金元寶放到了門房手裏,“不用找了。”


    言之夢三人迴頭一看,是李譽。李譽看了眼言之夢,一臉嫌棄,“你對他還真上心嘛。”說完也不看言之夢了,搖著扇子徑直進去。


    言之夢隻好也跟了進去,原本以為廉王世子是厭惡自己了,誰知她剛找個前麵的位置站好,李譽就湊了過來,身後的隨從立馬圍了個半圈將他們隔開。


    李譽也不說話,臉上都寫滿了我不高興。言之夢也不想和他說話,氣氛很詭異地安靜著。


    很快比武場裏就人山人海了。鄭良,尤金,趙風雲,尤銀站在旁邊一座高樓裏,隔著簾子向外看了看,尤金喜笑顏開,“這次又賺不少銀子。”


    鄭良眉頭深鎖,“知仇小兄弟堅持要應戰,唉,兇多吉少啊,可惜他年少英才。”


    尤銀可是一肚子氣,“他以為打得過三哥就天下無敵了,誰的挑戰就敢接,還不聽勸,好心當成驢肝肺。”


    趙風雲抱著胳膊,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尤金狠狠瞪了尤銀一眼,尤銀看看趙風雲,吐吐舌頭,不再說話。


    陶知仇在張拳,彪子,王乖的陪同下走進了比武場,場上不少人立馬叫了起來,仔細一聽,卻是不好的話,比如反正也是輸的,快點輸,老子好去賭坊拿銀子。


    彪子大怒,四處去找說話的人,可惜人太多。


    陶茵柔笑道:“彪子大哥不要生氣,我不在意。”


    王乖連忙安慰道:“知仇小兄弟,我是非常看好你的,我把棺材本都壓你身上了,贏了都算你的,到時候給你在京城買個宅子娶媳婦用。”


    彪子也道:“老子這些年掙的錢不是喝酒就是逛窯子了,也沒攢下太多,不過全壓上了,贏了也給你,給你娶媳婦用!”


    張拳連忙道:“知仇小兄弟不要聽他們瞎說,覺得自己要輸了就趕緊跑,命要緊。”


    陶茵柔很感動,對他們三個一一抱拳,“多謝三位哥哥,不管今日是輸是贏,是生是死,能認識你們,是我人生一大幸事。”說完一提氣,飛上高台。


    綠蘿立馬吼道:“陶公子,我們來給你加油了,陶公子必勝!”


    海棠葉高高舉起手揮了起來,“陶公子必勝!”


    陶茵柔尋著聲音看見了言之夢,也看見了李譽,她眉頭微微一皺,隨即連忙收住心神,嚴陣以待。


    這時,年耀歲也飛上了高台。陶茵柔一拱手,“晚輩見過前輩。”


    年耀歲微微點頭,“我與陶公子也算有緣,那日一見便覺得陶公子氣宇不凡,果真英雄出少年啊。不過今日,老夫不會手下留情,陶公子若有什麽未了的事情,還可以先去安排一下。”


    陶茵柔微微一笑,“我未了之事今日擂台之上都會了結。”說著伸手拔出劍,把劍鞘扔到一旁。


    年耀歲臉色一變,“修文劍!血閻王是你什麽人?”


    陶茵柔微微一笑,“前輩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是什麽人。”說完劍尖一指,說了聲:“請賜教。”飛身出招。


    年耀歲連忙接招,二人便戰在一起。


    兩個人都直接使用殺招,招招致人死地,很快就過了幾十招。


    人群有不少江湖人,都驚歎於陶茵柔的高強武藝,完全不見敗象。


    樓上的正在觀戰的趙風雲,忽然開口:“看來過了今天,年耀歲的兵器就不再是個謎了。”


    他話音未落,高台上突然多了一道銀光,兩道銀光糾纏數次,霍地分離。陶茵柔持劍站在高台的一角,笑道:“原來前輩也用劍。”


    年耀歲心中已經是驚濤駭浪,他沒想到自己亮出兵器也沒有製服陶茵柔,不禁沉聲道:“你為什麽停下?若是想認輸,立馬放下劍跪下,我也許會饒你一命。”


    陶茵柔微微笑道:“我停下是為了看清前輩的兵器。”


    年耀歲手裏拿著一柄薄如蟬翼的劍,那劍身透明而耀眼,仿佛輕輕一折就會斷掉。


    台下已經有人驚唿,“流光劍!竟然是流光劍。”


    年耀歲用劍指著陶茵柔,“看清楚了嗎?可以死得明白了吧!”


    陶茵柔笑了笑,視線突然看向場下的人,目光所到之處立馬噤聲,陶茵柔朗聲道:“傷口長三寸,寬如薄紙,兇器不明。”停頓了一下又道:“流光劍長三尺二寸,寬三寸,劍身薄如紙。淩冽刀長二尺,寬四寸,刀身厚半寸。”


    年耀歲眉頭一皺,“你在說什麽?”


    陶茵柔提高音量,“六年前楊氏十七口慘遭滅門,他們身上的傷口長三寸,寬如薄紙,而當初查案官員,也就是如今的刑部侍郎言鶴,串改案宗,將傷口尺寸改為淩冽刀的尺寸,誣陷吳刀為兇手。而真正的兇器卻是,”拿劍一指年耀歲,“流光劍。”


    年耀歲臉色大變,“小兒滿口胡言,拿命來!”說完飛身出劍,直取陶茵柔。


    陶茵柔一邊接招一邊喝道:“曹亮!”


    人群裏有人迴應道:“陶公子,接著。”說完一個大包騰空而起,飛到高空之上。


    陶茵柔虛晃一招,飛身而起,對準包裹劍一揮,包裹碎裂,四下飄散了數不清的紙張,下麵的人紛紛去搶。人群中一個身材修長,臉頰消瘦的書生,撿起了幾張,皺著眉頭看著,隨即折起來塞進袖子裏。


    陶茵柔再次喝道:“這是原本案宗被串改之處,如今原本案宗已經在大理寺。”


    已經有人給李譽搶了幾張,李譽看著言之夢臉色變得異常慘白,看都沒看就把紙給揉成一團扔掉,也顧不得和言之夢鬧別扭了,柔聲安慰:“之夢不要擔心,我父王會保護言大人的。”


    言之夢愣愣地看著高台上的陶茵柔,她不懂他為什麽一定要在天下人麵前暴露此事。


    陶茵柔已經重新落在高台上,看著年耀歲,冷笑道:“你這個殺人兇手,躲了六年,難道還不應該血債血償嗎?”


    年耀歲暴怒,“你找死!”說完手上的劍化作萬到金光直逼陶茵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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