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根據水清的計劃,到了起床的時間,居樁還賴在床上不起來,並對上官慌稱身體不舒服。


    上官當場就慌了,差點沒飛出去找未名報告,關鍵時刻水清扯住了他的腰帶,然後假模假樣地稱自己會點醫術,在給居樁一番望聞問切之後,得出結論:“你家王子就是累了,需要多睡一會,你這樣大唿小叫地弄得全天下都知道,對王子樁的名聲可不好。”


    上官一聽也是,便依著水清的言詞向未名解釋了一通,未名可不好糊弄,直接衝過來說:“王子萬金之軀怎能懈怠,還是請大魔法師給王子瞧瞧吧。”


    水清一臉不耐煩,“請大魔法師?你怎麽說說你家王子就是懶,想多睡會兒?”


    未名深知不能得罪水清,還是小心翼翼地反駁,“也許這就是生病的前兆,王子才會覺得累。”


    水清毫不客氣地給了居樁一拳,“說,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居樁好想起來給水清一巴掌,為了悠雪,他隻好勉強應道:“這幾日跟著父王賜宴,多少有些累,睡一覺就好了,萬不能驚動了教母,她發現我躲懶要罰我的。”


    水清一臉得意地說:“我說吧,她就是懶!”


    未名無法,隻好答應觀察一上午,若居樁還沒有覺得大好,就隻能請大魔法師前來。


    總算把第一步蒙混過關了,下一步就是等候悠雪和悠晴來了。


    這步很順利,因為水清的緣故,悠雪與悠晴推掉了一些約會,一起來到了落雪宮。


    得知居樁不舒服,二人急忙趕去居樁的寢殿。居樁躺在床上拚命閉著眼睛,讓自己看著像生病的樣子,如果沒有水清一幅趴在屍體上嚎哭的造型,居樁真心覺得自己裝得很像。


    水清可是一心一意幫助居樁,絲毫不覺得自己演得誇張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自己與居樁的曠世友誼。


    悠雪與悠晴仿佛被天雷劈了,呆了許久,悠晴才說:“不是說就是累了要多睡會嗎?”


    水清噎了一下,轉而振振有詞地說:“還不是我們感情太好了,哪怕他多睡一小會兒,我都覺得世界昏暗了。”然後竄到悠雪麵前,可憐兮兮地哀求,“悠雪,我一會都不想離開王子樁,你能幫我去後花園摘多鮮花給我嗎?我要獻給親愛的王子樁”


    悠雪看了看水清,點點頭,“我這就去。”轉身要出去,悠晴很自然就要跟上。


    水清一個箭步攔在悠晴麵前,“悠晴你留下來陪我吧,我好害怕,嗚嗚……”


    居樁躺在床上豎著耳朵聽著,此刻已經後悔得腸子都要紫了,心中大罵水清,你還能再明顯點嗎!


    悠雪與悠晴對視了一眼,悠雪微微一笑,“晴兒,我自己去就好,你就留下來陪水清王儲吧。”


    關門聲一響,居樁就挨了一巴掌,他睜開眼睛一看,悠晴似笑非笑地抱著胳膊看著他,“呦,王子樁,你怎麽還睜眼了怎麽不裝死了!”


    居樁狠狠瞪了水清一眼,趕忙翻身下床,咧著嘴巴諂媚地笑著解釋,“就是有點事情相求,所以才出此下策的。”


    水清不幹了,叫嚷著:“下策!你在說一遍!!我這明明就是上上之策,你沒看見悠雪都被我調開了嗎?”


    “哼!”悠晴滿眼不屑,“你那點提不上台麵的小伎倆,早被雪兒識破了,雪兒是不想和你們計較才假裝中計,還好意思恬不知恥!”


    水清一臉的不相信,“你瞎說的吧,悠雪才沒發現呢。”


    “好了,不要廢話了,有話快說!”悠晴轉身尋了張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抱著胳膊看著居樁和水清。


    居樁臉紅了,這種話從小到大他就沒說過,書上也沒教,壓根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半天沒憋出一個詞來。


    水清看他那樣子就著急,反正又不關她事,她很沒臉沒皮地替居樁開口了,“都是小事,就是王子樁愛慕悠雪,請本王儲製定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計劃,向悠雪發起愛的進攻,想請你幫助暗中協助。”


    悠晴略感意外,看看居樁局促的樣子,不由得嗤笑道:“我看你挺穩得住的呀,怎麽突然就要發起“愛的進攻”了?”


    居樁又瞪了水清一眼,才呐呐地說:“沒有穩得住,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才出此下策……”


    “王子樁,你個沒良心的,我好心幫你,你一口一個下策,不知好歹!”水清氣憤地抗議。


    悠晴不搭理她,點頭讚同,“確實夠下策了,虧你平時聰明伶俐的,怎麽能聽信不可信之人的話呢。”


    “悠晴!”水清滿眼地受傷,“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嗎?好傷心……”


    等悠雪拿著一束鮮花迴來,屋內氣氛就有點詭異,悠雪佯裝不知情的樣子勸說居樁多休息。


    居樁看出悠雪的關心不做假,卻沒有多餘的情感,不由得真的不舒服了。


    悠雪與悠晴見居樁無精打采的,也沒有逗留,約好晚點再來看居樁,便離開了落雪宮。


    水清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跑去行宮跟女王哭訴去了。


    離開落雪宮沒多遠,悠晴就已經喋喋不休地把居樁那點小心思暴露在悠雪麵前了。


    悠雪聞言歎了口氣,“他不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的,我與他永遠都不可能。”


    悠晴認真問道:“以前我沒少問你是否喜歡王子樁,你每次都說不可能,可是,你從來沒有說清楚為什麽不可能”


    悠雪道:“你也知道我們的族史,在悠怡師叔之前魔法師族與王族從不曾聯姻過,那次聯姻也是我們魔法師族史上的一大悲劇,我們種族在人間的人丁愈加稀薄,不能再承受這樣的悲劇了。”


    “那是因為悠怡師叔不愛王上,王上也沒有魔法師族的血脈。可王子樁不一樣,他有魔法師族的血脈,不算外族。他又與你自幼一起長大,對你是真心愛慕。”悠怡已經開始幫忙了。


    悠雪沉默了很久,才說:“他是未來的國王,我是下一任大魔法師,如果我們在一起,會麵臨怎樣的局麵?”


    悠晴認真思考了一下,“局麵很好,強強聯合,天下歸心,祭祀族那點心思永遠都無法實現了。”


    “若不以愛之名呢?”悠雪又問。


    悠晴一愣,“你就一點都沒愛上王子樁?”


    “感情的事情非此即彼,哪還有一點?我確實不愛王子樁。”悠雪悵然迴道。


    “唉……”悠晴遺憾地聳聳肩,“不知道王子樁聽了這句話,會是什麽反應。”


    很慶幸居樁沒有聽到這番話,他已經重新振作起來,認真與水清商討追求悠雪的詳細計劃。


    說實話,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女孩子,居樁都不能做到這麽自然地討論怎麽追女孩子,水清給他的感覺就不是一個女孩。


    每次有這樣不協調的感覺時,居樁就十分困惑地暗自觀察水清,觀察的結果更令他困惑,水清真的是一丁點女孩該有的樣子都沒有。


    “那水洋女王是如何確定水清是女孩子的呢”居樁在心裏暗戳戳地想,水洋是不是弄錯了水清的性別


    接下來大典便平靜了許多,各地諸侯城主該拜見的尊者也都拜見了,該走訪的朋友也都走訪了,便開始逛街購物,給家鄉的人采買禮物特產,也不枉此行。


    居然也就放居樁自由活動了,看見居樁聽聞不用來議政宮陪客時一臉的輕鬆,不由的笑道:“樁兒今年已經一百歲了,再過二十年就要完婚並參政,父王會提前你的參政時間,你輕鬆的日子可就不多了,現在還想做什麽就放心大膽地去吧。”


    居樁一點都不想提前參政,他想著要不要找個時間私下和悠息談談,要居然打消念頭。


    這事也沒要居樁放在心上,他現在滿心緊張的是自己追求悠雪計劃的第一步。


    這步計劃其實很簡單,甚至有點抄襲居燕的嫌疑,就是送一份禮物給悠雪。


    長這麽大,居樁沒少送悠雪東西,但是每次都還一起送了悠晴。水清說這樣不能顯示出他對悠雪的特別,隻能算是朋友間的贈送,所以都不能算。


    那麽這份禮物的意義就非比尋常了,居樁想破了頭也沒想出送什麽。


    水清一張嘴就吐出了一大串建議:“珠寶,鮮花,書籍,衣服……”


    居樁覺得這些都是俗物,平時隨意送送還行,現在都要表達自己的愛意了,那必得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東西。


    於是,追求悠雪的第一步計劃就這樣華麗地卡住了。


    水清在自認為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建議被居樁否定了數十條後,傲氣地表示再也不會幫居樁出主意了,然後又跑迴行宮找水洋女王哭訴去了。


    居樁正頭疼送什麽禮物時,冰地王冰極突然來訪。


    話說,此次冰極來都比上次平靜多了,言談話語間說的也多是些場麵話,居樁以為是自己長大了,自然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親密,也就沒往心裏去。


    居然賜宴冰極那天,居樁作陪,冰極倒是說了很多心裏話。居然一再要求冰地傾國力輔佐居樁,冰極是三大守護國承諾得最嚴肅的。


    “若有一日樁兒不能為王,我與冰地共陪葬!”


    居樁那時才驚訝地發現,身為王儲,不能繼承王位,竟然隻有死亡這唯一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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