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上海灘風頭最盛的龍行幫幾乎全幫覆滅,剩下的一看大勢已去作了鳥散。


    龍古老年得子,又白發人送黑發人,再加上前一天還高高在上,有一爭天下的雄心,下一刻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得以踐踏,這天大的打擊和落差直接把他打成了癡呆。


    於是,龍古就成了上海灘的反麵教材。


    經常會有爸爸媽媽帶著自家小孩指著牆角蹲著的那個淌著哈喇子的老乞丐說:“人啊,不能做太多傷天害理的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從來都是作數的。”


    更有後起的幫派時常拿龍行幫來警醒自己,萬不能重蹈覆轍。


    隻是龍行幫的軍師喬叔消失在了上海灘,有人認為被人給下了黑手,到底去了哪,沒有人知道,當然,也沒人關心。


    再說林淵與韓清萌,因出了這事,婚禮推遲了五天。


    這點正和林淵的意思,她覺得自己之前就把韓清萌睡了的行為相當不負責任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還在每晚發生中,她隻能想辦法應對。


    可是,她最怕一提這事,韓清萌就會誤會她不想娶她了,也確實有這樣的嫌疑。


    你說吧,睡都睡了,現在告訴人家以後我們結了婚,事情不大好處理啊,我是真不想和你一樣投身救亡圖存的道路上,各奔東西又不像個結婚的樣子,要不幹脆……


    話趕話,也能說出比陳世美還負心薄情的話來。


    林淵決定選擇一個韓清萌不容易生氣的時候談這個嚴肅的問題,嗯,性、愛過後。


    林淵今晚是相當賣力,把韓清萌伺候得服服帖帖,不停地喊我愛你啊,寶貝你真厲害之類的話。


    等二人平息了,林淵緊緊地抱著韓清萌,韓清萌拍了她一下,“抱那麽緊幹嘛,我都上不來氣了。”


    林淵小聲道:“媳婦,你想過我們結婚後怎麽辦嗎?”


    韓清萌很理所應當是說:“等我完成了這次任務,就會去敵後方支援抗戰區醫療,你呀,就乖乖待在上海,好好孝順林叔叔和我爹就好了。總有一天我們的革命會勝利的,那時我會第一時間迴到你身邊,安靜地做你妻子。”


    林淵:“……”自己之前糾結的問題原來在韓清萌眼裏根本不是事!林淵瞬間覺得自己真的很自私,很沒擔當。


    “這樣天南海北好嗎?”林淵試探著問。


    韓清萌與林淵分開一段距離,看著她的眼睛,溫柔地說:“現在這個世道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多少愛侶天人永隔!我們都還活著,還能為改變這樣的事情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對我來說是萬幸,更幸運的是我還有你。都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卻不這樣認為,其實一個普通人的責任是努力讓自己順應時代而活。亂世揭竿而起的人是對的,躲進深山裏自保的人也是對的,不一樣的選擇卻是一樣的目的,所以,小淵,你不喜歡參加革命,我不會強迫你。但是,這是我的信仰,我也不會改變。我們即便分開也會彼此牽掛,這樣我很滿足了。”


    韓清萌深吸了一口氣,很嚴肅地說:“你若不想娶我了,我也不會怪你。我會讓自己努力活著,爭取將來活下來再嫁給你,如果你在等我的話。”


    林淵瞬間熱淚盈眶,比起韓清萌自己何其地自私,何等庸俗!她攬過韓清萌,緊緊抱在懷裏,“……我配不上你……”


    韓清萌乖順地縮在林淵懷裏,柔聲說:“你有你的驕傲啊,我們本就是不一樣的人,做出不一樣的選擇很正常的。”


    林淵:“……”你不能再這樣說了,人家要感動的哭了。


    最後,林淵抹了韓清萌嬌軀一身的眼淚鼻涕,韓清萌哭笑不得,這才發現林淵哭起來相當有嬰兒的風範了,眼淚鼻涕一把把齊流。


    林淵決定一定要幫韓清萌完成任務,於是客人名單中就多了個安德烈凱龍。


    這個安德烈在收到請帖的時候很是奇怪,他不記得自己和韓家有什麽接觸。他的中國翻譯說:“這次韓家隻請了法國英國的大使,之前鬧得不愉快的日本大使還打算參加緩和一下氣氛,人家幹脆沒請他,他們這是在巴結您呢。”


    安德烈一臉驕傲,嘴裏說:“一定是這樣,我們國家元首希特勒的威名遠播世界,他們不敢不巴結。”


    婚禮這天,安德烈挺著大肚子雄赳赳就趕赴婚禮現場,林淵與韓清萌親自迎接,說了不少恭維的話,安德烈的肚子挺得越發厲害。


    韓家與林家僅挨著,兩邊都同時接待客人,這也是林淵建議的,這樣她不出現在公眾麵前就說得過去了,在另一頭呢。


    牽著韓清萌的手走完紅地毯,林淵覺得自己終於長大了,身邊這個女子將是自己畢生守候的人。


    中場更衣時,林淵與棒子打扮成拉黃包車的樣子,帶著鴨舌帽子,拉著後門停放的兩台黃包車悄悄離開林家,韓清萌知道她的計劃,也覺得可行,便留在家裏隨機應變。


    路上安排了兩個人裝作乘客,地址說的就是安德烈住宅的隔壁。


    到了目的地,其中一人掏了半天也沒錢幣來,便說:“隨我進屋拿。”


    這屋子的主人此刻中了永勝賭場的全家一天免費無限賭的大獎,正全家人瞪著賭紅了的眼睛耗在賭場,眼前堆著小山一樣的大洋。


    鑰匙早就在他們賭熱了脫衣服地時候被摸走了,配了一副後又送了迴去。


    不得不說,林淵是把細節考慮的很周到,但是每個環節的人卻是韓老五親自安排的,韓家真的是養了不少能人。


    那人隻幾下就找對的鑰匙,開了門,林淵和棒子一進去直奔二樓,開始準備。


    與此同時,安德烈門前一個長的像肥豬的貴婦正變著花樣罵自己長得跟麻杆的丈夫。她掐著她的水桶腰,另一隻肥手點著那男的額頭開罵,唾沫星四濺。


    那男的像個孫子似的點頭哈腰,求奶奶告爺爺地求饒。


    周圍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安德烈家的保鏢也不例外,覺得這男的怎麽能這麽慫,卻又想看他怎麽刷慫男下限,各個看得津津有味。


    也是因為是白天,他們放鬆了警惕,白天要闖這裏的人就是腦子有病。


    他們想不到林淵安排了這樣鬧劇給他們看就是為了大白天闖進來,當然了,她腦子可沒病。


    林淵輕而易舉就爬進了安德烈的書房,之前的平麵圖幫了她很大的忙。到了書房,林淵輕手輕腳快速搜索。很快就發現一個保險櫃,這東西撬不開還搬不動,但是林淵早有準備,她帶來了一大桶強酸,一點一點往上澆,鐵皮層一層層腐化掉落,剩下最後一薄層的時候,林淵對準一點就是一拳,保險箱就被打開了。


    裏麵的東西林淵粗略掃了一下就看見了那個“和諧上海”藍皮文件,還有一堆其他的,她幹脆一窩端,全都塞到包裏那走,臨走的時候放了把火。


    林淵發現自己算是學會了這個簡單粗暴的方式,總是以一把火結尾。


    她翻身迴去,和棒子一起出了這家,拉起黃包車快速迴到韓家,韓清萌早已翹首以盼,一看林淵表情就知道得手了,她也不急著看,趕緊替林淵換衣服,“快點,那邊的酒宴馬上開始了,我們得挨個桌子敬酒呢。”


    林淵連忙換上大紅喜服,百忙中還在韓清萌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晚上怎麽感謝我?”


    韓清萌幫她係著扣子,白了她一眼,“還能怎樣?該做的你都提前做了。”


    林淵深以為然,“嗯嗯,不過可以換個方式……”


    韓清萌忙掐了她一下,“不許亂說,不許亂來!”


    婚禮進行的相當順利,除了半途的時候德國大使在接到什麽消息時,連滾帶爬地走了。


    終於入洞房了,林淵後進的洞房,進來一看韓清萌正鎖著眉頭看那計劃書,她走過去擁住韓清萌的肩膀,問道:“怎麽了,很不好嗎?”


    韓清萌點點頭,“計劃書大致的意思是日本將從東北運來十噸黃金,用來購買德國最先進的武器裝備,將武裝占有上海。”


    林淵覺得這計劃相當可笑,“就不說上海灘這地方的中國人會怎麽反抗,就是其他列強也不會答應啊。”


    韓清萌道:“現在德國在歐洲戰場上所向披靡,已經開始向俄羅斯開火了,這個時候,其他國家都會選擇聽之任之。”


    林淵可不大了解世界戰場,據說德國和意大利是鬧得挺歡實的,但是天大的事也不能影響今晚和韓清萌洞房。


    韓清萌之前拒絕和她上床時就說了,希望有個有意義的洞房花燭夜。可是韓清萌這隻鮮嫩可口的果實已經被林淵提前摘取了,吃都吃了。


    所以,林淵煞費苦心,翻遍家裏的藏書,尤其是林老爺藏得死死的□□,終於找到了一個讓韓清萌記憶深刻的辦法。


    想想那些匪夷所思的文字,林淵熱血沸騰,站起身一把撈起韓清萌扛在肩膀上就往浴室跑。


    韓清萌手中的文件啪嗒掉在地上,她拍打著林淵的後背,叫道:“你放我下來,你要幹嘛?”


    二步跑進浴室,林淵開始脫二個人的衣服,並一臉壞笑道:“當然是給你一個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此處略去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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