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吟止很快就要哭了出來:“這個哥哥一定不喜歡啊吟,否則怎末會說這些啊吟聽不懂的話來欺負啊吟。”


    期間他小手捂著臉偷偷的透過指縫看她的反應。


    葉卿挽看著他哭,她自然知道他是裝的。


    隻是到底他年紀小,裝的再不像,她也準備給個麵子意思意思的哄哄。


    可話到嘴邊拐了一個彎:“我師兄沒有同你一起迴來?”


    南風吟止抽噎的聲音即刻頓住,大概有那麽一兩秒長的時間他忽然哭的更大聲起來:“哇……啊吟不知道,他總是欺負啊吟,昨天想把啊吟丟了,好在啊吟自己記憶力好,自己找迴來的,否則就見不到姐姐了。”


    說到這裏他光打雷不下雨的哭聲忽然停住,一股淚花爭先恐後的從他的眼眶中滾落下來,白乳瓷般的小臉雪花似的慘白,看起來像是被人遺棄掉的布娃娃。


    葉卿挽一愣,倒是沒料到他會這麽說,更是對於南風吟止的話保留懷疑:“怎麽會,師兄不會是這種人。”


    “他即便不喜歡你,斷不會做出將你丟棄的行為,畢竟你到底是個孩童,他雖然偶爾行事不正經了一些,但胡亂丟人這種事,絕對不是他的作風。”


    “萬一就是呢?”他倔強的盯著葉卿挽,臉色也因為葉卿挽的話而變得極度委屈,像似不能認同葉卿挽的話,又或者葉卿挽的不信任,他看起來失落極了。


    “不會有萬一,我與他一同長大,他什麽樣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


    葉卿挽神色堅定,或許是因為觸及到自己親近之人的事情,她平日裏偶然一副慵懶倦怠的模樣收了起來,霧色的眼睛泛著冷意,嫣紅的唇瓣緊緊抿在一起,沒有笑的弧度。


    遠遠看上去似乎和她身側的男子如出一轍。一個像是塊冰,一個像是朵紅梅,兩相依偎。生生和諧的


    容楚秀從始至終坐在一旁,淡定如斯,看到葉卿挽的模樣,他隻是微微偏了一下,眉間卻輕蹙起來。


    第一次看到挽挽這樣的神情,他很不喜歡。


    南風吟止自然也察覺到葉卿挽的態度,他悻悻的撇了下唇角,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強忍哭泣,像一顆風吹雨打過小白菜,怯生生的:“姐姐是生氣了嗎?”


    “可是啊吟沒有說臭和尚壞話,他帶著啊吟去吃飯,可是他中間離開了,留下啊吟一個人,啊吟等了他還久他都不來接啊吟,難道這不是不要啊吟了嗎?”


    他話說到一半,人卻抽噎不止,然後強忍住淚花轉過身,小小的身體一抖一抖的:“啊吟自己走迴來的,可是剛迴來就看到姐姐身邊還有別人……啊吟是不是太多餘了。”


    “反正……啊吟再也不說臭和尚壞話了,啊吟現在就去幫姐姐找他。”說著他轉身就要出去,小小的身影透著點點可憐兮兮的味道。


    隻是在容楚秀的眼中隻看到了動作很慢很慢很慢的南風吟止,他在期盼葉卿挽動惻隱之心。


    顯然他的方法是有用的。


    葉卿挽看他要離開連忙製止:“站住,要找也是我去找,京城那麽大,你萬一出事了怎麽辦?不想迴南國了?”


    “師兄定然是有事情被耽擱了,想來他不是故意丟下你的一定有什麽原因。”


    “姐姐……你原來還是關心啊吟的。”


    任南風吟止這一下終於止住淚花,他吸吸鼻子,眼底亮晶晶的看著葉卿挽。


    然後慢吞吞的走向她,像似小孩子受完委屈求安慰的似的:“姐姐今天是啊吟任性了,啊吟覺得這個白衣公子說的有道理,啊吟不該一直喊姐姐妻主的,姐姐不要生氣好不好。”


    說著他掀開衣袖,露出一截擦傷的胳膊肘:“看在啊吟這麽可憐的份上,原諒啊吟好不好,啊吟很痛,可是啊吟沒有哭哦。”


    葉卿挽看著他肘部的擦傷,擰了眉,注意力也徹底放在了他身上,質問道:“你手怎麽擦傷了,過來我看看,怎麽迴來不去找人及時處理一下。”


    南風吟止委屈巴巴的看著葉卿挽:“剛才啊吟看到姐姐和這個白衣公子哥哥在一起,有一點生氣,就忘記了。”


    在葉卿挽看不到的視角中,眼中是一片得意的微笑。


    葉卿挽忽略他的話,隻是負責的看著南風吟止胳膊上的傷口:“過來我看看。”


    “哦”南風吟止乖乖的應了一聲,一點點的跑上前。


    順便不知道有意無意,狠狠的踩了地上的被子一腳。


    他原本還想繼續拒絕一下,表示自己沒關係,可是如果是那樣戲就過了,造成的結果無非就兩種,一種葉卿挽會追問他有沒有事,然後作罷,一種就是直接喊別人幫他看看。


    隻是這兩種結果,他都不想看見。


    他一點點的接近葉卿挽,在看到容楚秀也同樣離他很近之後,南風吟止咬咬牙,這個男人無論你想怎麽忽視都不行,他不說話,整個人卻如同月華下的光芒,令人無法故作淡然。


    南風吟止私以為,他有些理解葉卿挽為何會與他親近了。


    隻是那有如何,待他長大,他一定會冠絕七國,那個時候妻主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


    南風吟止離葉卿挽隻有一步之遙,他心裏怎麽想暫且另說,身體做出的僵硬出賣了他的底氣。


    某世子擋在南風吟止和葉卿挽直接,姿態雍雅,像是一條劃在他和未來妻主之間的銀河。


    容楚秀低頭看了一眼南風吟止,他微微掀唇,動聽的聲線便流露出來。


    “火候掌握的不錯。”——隻是話,有一些令人摸不著頭腦。


    葉卿挽率先一頭霧水:“你說什麽?”


    卻看到某世子帶著近惹人沉淪的笑意淡淡的搖搖頭:“隻是想到在郡主府有一株特殊的蓮花,色至潔。”


    “有道是夫蓮生卑汙,而潔白自若;南柔而實堅,居下而有節。孔竅玲瓏,紗綸內隱,生於嫩弱,而發為莖葉花實;又複生芽,以續生生之脈。四時可食,令人心歡,可謂之靈根。”


    “所以有何妙的地方?和火候掌握的不錯有什麽關係?”葉卿挽問話,順便拉過南風吟止觀察他的傷勢。


    “無甚關係,隻是宮中太後好食用此蓮,對蓮花品相要求卻也是高的出奇,色澤不正不要,形狀不端不要,太過盛開惹眼不要,隻采摘半開半合的,送予禦膳房洗淨,花瓣切碎澆上的蜂蜜,蓮香肆意,可送長福宮供太後徐徐食之。”


    “隻是白蓮性子嬌弱無依,有些受不得太陽,凋謝的快,反倒是蓮花間生的有黑芯的,活的長久。”


    葉卿挽:“還有蓮花是黑心的?”她總覺得這話怪怪的。


    好端端的說這個,她還以為他是餓了。看來不是啊。


    容楚秀抬手揉揉葉卿挽的發頂:“雜交的。”


    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南風吟止心裏一咯噔,垂著眸子默不作聲,所以這個人方才的那方話是什麽意思。


    容楚秀笑的一臉溫和:“挽挽,你看他又胖又圓的大腦袋,到是和那胖蓮有幾分相似。”


    “看著白生生的,若是被太後看見了,或許喜歡的緊。”


    就是不知道是什麽芯的。


    葉卿挽手一抖,全當沒聽見容楚秀的話。她的放下南風吟止的小胳膊:“看著紅腫了一些有些駭人,好在隻擦破了皮,不上藥也沒關係,它自己就可以痊愈,隻是你實在忍不了疼,外麵塗抹普通的跌打損傷的藥膏就成。”


    “身上還有沒有別處傷口了?”


    她很仔細的詢問,完全把他當做一名病人對待。


    可話落在南風吟止和容楚秀那就不是那麽迴事了。


    南風吟止就著葉卿挽的話腿一軟,表情帶了一次痛苦:“姐姐,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昨天啊吟摔跤了,用胳膊護著腦袋,當時隻覺得胳膊疼,現在啊吟覺得腿也好疼。”


    容楚秀自然而然的抓過葉卿挽,動作像是做了千百遍那般熟練:“你做什麽?”


    葉卿挽:???


    這話應該是她問她吧。


    她想抽迴手,明知道徒勞無功,卻還是掙紮了一下:“看傷啊。”


    “葉卿挽,男女授受不親。”


    “你給他看條胳膊已經在本君忍受範圍之內了。”


    說這話很違心,如果不是兩個人的身份在這裏妨礙著,別說是胳膊,三尺之內他碰見挽挽的衣角都沒可能。


    葉卿挽哪裏知道眼前這隻真正的黑心蓮在想什麽,她隻是一板一眼的同他解釋:“啊吟才七歲,一個小孩子。”


    “七歲,不小,如同你小本君七歲,卻到了可以嫁給本君的年紀。”


    “歪,歪理!”葉卿挽聽他如此認真的迴答,臉卻再次不爭氣的紅了……


    嫁人……多美好的詞匯。


    可放以前,她估計能氣歪鼻子。


    “放手,為醫者不能在乎這些,況且,我隻是給他看看腿怎麽樣了。”


    “看完本君一個不夠嗎?”


    葉卿挽倒抽一口涼氣:“容楚秀!世子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我什麽時候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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