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一句過命的交情取悅了他。


    “你能有如此覺悟,本君很高興。”


    “但若是隻有如此,本君難免失望,你可有其他想說的。”


    葉卿挽:“……”


    果然,他一來找她,準沒有好事,有些防備的盯著容楚秀:“昨天晚上臣女也多謝世子相助。”


    容楚秀盯著葉卿挽,看她一臉真誠的致謝態度,眉頭促起來,看起來是一點也記不起了。


    聲線微冷:“如此便沒了?”


    這樣的聲線簡直和方才夢裏的那句“你敢輕薄本君”的口吻如出一轍。


    葉卿挽心髒一縮:“世子,你這番模樣,讓我以為自己欠你錢……”然而話還沒有說完手腕就被容楚秀抓住。


    “端午已經過,這驅邪的手串帶著你不嫌難受?”


    容楚秀眼睛危險的眯起來,昨天當著她的麵收下了,今天還能當著他的麵戴在手腕上,有些頭痛的捏了捏太陽穴,罷了,賬他得一點點和這小丫頭算。


    那便按著輕重緩急來。


    葉卿挽懵了,哪裏能想到容楚秀心裏的百轉千迴,她現在就一個大寫的懵,為什麽容世子注意的點和她不一樣?


    一句如此便沒了,她還以為自己又做了什麽驚天霹靂的事。


    然而思緒還是不由自主的順著容楚秀的話看著手腕上的手串,撇去別的不說,手串的形狀煞是好看,她除了昨天戴上時匆匆看了一眼,說來今天竟然還是頭一次仔細看著。


    “我昨日忘記取下來了……”葉卿挽有些自言自語的味道,畢竟端午已經過去了,在戴著,確實有些格格不入,可是藏在袖子裏不算引人注意,否則若是被顧嬤嬤看到了,不可能不說上幾句。


    這麽一對比,容楚秀簡直就是魔鬼。葉卿挽將手串摘下來,想要放進袖口中,也多虧他發現,若是出去被有心人看到,又會大做文章。


    然而半路直接被他順了過去。


    “你做甚?”


    容楚秀鬆開葉卿挽的手腕,她眼中的鬱悶和懊惱令他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唇。


    容楚秀看著葉卿挽,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手心裏,在一翻手腕,如同變戲法一般,眨眼間就不見了。


    “如此,該算算我們的賬了。”這賬從昨天手下顏衛的手串開始托到現在,容楚秀覺得,他忍耐力已經有些崩盤。


    葉卿挽呆滯了:“世子,我們有什麽賬???”


    迴應她的是他忽然的傾身,一身淡淡的藥香再次拂過鼻尖,怔愣間,四目相對。


    好吧她也看不到容世子的眼睛……


    但這麽近的距離……說不過去吧。


    往後躲了躲:“說話就說話,別離這麽近,我能聽見。”


    葉卿挽說完,以為自己提醒的十分明顯了,萬萬沒想到自己卻被他扣住後腦勺。


    “容楚秀!”她第一次明目張膽的喊他的名字,卻是多了幾分氣急敗壞,葉卿挽覺得自己一在這個人麵前就會放低防備,畢竟每每相遇對話,他給她的印象清雅,華貴,禁欲又處處守禮,即便有那麽一兩次“意外”的碰撞,都是她造成的。


    可今天,今天處處容楚秀都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意思,簡直是意料之外了!


    是做夢沒醒,還是醒過來後的連鎖反應?


    葉卿挽欲哭無淚,伸手去推開他。


    結婚容楚秀紋絲不動,葉卿挽覺得如果不是他們倆熟了,從昨天看他施展輕功的身姿,現在摸不清她身體狀況,她真能出手給他一拳。


    “大哥,你能不能站好,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奇怪。”


    說完,察覺到容楚秀微微僵住的身體,葉卿挽心中一鬆,剛想賣力把他推出去。


    忽然一截墨發擦過臉頰,就看到壓著自己的人微微側頭,忽然脖子上一陣柔軟的鈍痛。


    葉卿挽就覺得隻剩下大腦轟隆一聲,一片空白!


    他咬她!好沒道理,吸血鬼嗎?!


    不知是屈辱還是氣的,葉卿挽忽然覺得找不到一個形容詞來形容她現在的處境。


    在這樣忍下去。腦子和心總有一個得先瘋。


    葉卿挽閉了閉眼,忍了忍,咬咬牙:“容楚秀,你有毒啊!!!”


    容楚秀抬起頭,伸手捂住葉卿挽的唇,聲線帶著陌生的沙啞:“不記得了?本君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之人。”


    葉卿挽???


    菱紗下的眼睛危險的眯起來:“看來,還是不記得。”


    葉卿挽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立刻向後縮了縮,軟榻上她在怎麽躲貌似也沒什麽作用,


    恨恨的威脅道:“有什麽話你不能好好說,非這麽……用這種方式???你信不信我能一掌拍死你。”


    容楚秀也不惱,隻是沉沉的看著葉卿挽。隻覺的她眼睛中泛著的水霧,靈動的好似月池裏的星河:“本君自然信,畢竟本君的命,是你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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