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卿挽安撫好小黑球,手中提著小白轉身,羅裙翻轉,裙角的汙泥宛若一朵朵墨色的花綻放在裙角間。


    藺如初看著少女的身後碧波微漾的湖麵,她站在池邊,素色的裙角輕揚,裙間袖口的汙泥隨著她的動作絲毫未曾遮掩的展露在陽光下,前有出淤泥而不染,後有落入凡間的仙子沾了人間煙火的氣韻,她身邊兩隻白團子的動物,在她身邊如同兩團輕柔的雲。


    他神色微暗,額間一抹雪玉明亮溫和,他想找到的人便是如此,擔得起他錦繡閣的名聲。


    錦繡閣為人製衣,到不如說是衣為人製。


    有些人想求錦繡閣製衣,他錦繡閣也不一定賣,可他今日總是覺得這姑娘稍微晃眼間像極了一個人。


    如此也好,那個人不買賬,身份尊貴,威脅相求都沒用,這女子他萬萬不能再次錯過了。


    葉卿挽看到身後尾隨她一路的男子,她摸不清對方想做什麽,如今對方若是有歹意,自己最起碼也有了自保的能力,經曆上次一次被人暗算,內力盡失,她袖口裏時刻帶著幾種基本的解毒藥丸防患於未然。


    看著欲接近自己的男子,葉卿挽步伐向後退半步,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閣下有何要事。”


    她有必要覺得自己需要勤加練習,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雲雀山她覺得自己和築雲師兄武功不相上下,還自得過好長時間,如今出了門先是九死一生消了她自作聰明的念頭,後是鳳棲梧她打不過,就連上次救的“屍體”脈象中的一股內力都不容小覷。


    葉卿挽想著如今她是少招惹些人,她就阿彌陀佛了。


    小白也立刻警惕,狐狸眼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的主仆二人。


    藺如初看出她的防備,當下也不怪,行君子之禮,自報來意道:“姑娘,在下藺如初,錦繡閣當家人,今日在街上有幸見得姑娘,想請姑娘有時間來錦繡閣一趟,去試一試錦繡閣的衣服,一路不知如何開口,這才尾隨至此。”


    他行的正坐的直,言語妥帖清晰,身長玉立,額間一抹雪玉的抹額,一如他周身穩重華貴。聲色清楚幹淨,帶著另人信賴的力量。


    葉卿挽見他直接了當,心下鬆了口氣,可算是遇到一位算是正常的人,迴京路上這些天,不是被被人刺殺、威脅、就是在威脅的路上,他竟然是頭一個讓她覺得周身輕鬆的人。


    可這也並不能意味著她就要同意此事,葉卿挽緩了緩,“多謝公子如此抬愛,隻是小女難登大雅之堂,是以實屬為難,愛莫能助。”


    這樣的婉拒另蜀錦瞪大眼睛:“你這女子怎的迴事,你麵前的可是錦繡閣當家的,別人幾輩子或許都沒這福分的!”


    藺如初將上前,狀似無意自然而然的敲了一下蜀錦的後腦勺,淺笑:“姑娘過謙了,論姑娘身韻,稍加雕飾將來風華定然在京城之內無出其右,若是姑娘給在下機會,姑娘所到之處,皆是大雅之堂。何來難蹬之說,隻是在於姑娘是否願意幫在下的忙”


    這話誘惑力對女人來說簡直滿分,稍微不夠堅定,便被麵前的人說的話恍身處雲間霧裏。


    葉卿挽偏生嘴角微僵,她對這種“京城無出其右”還真沒興趣。


    眼睛彎起來:“公子,我得迴家了,我爹爹等我迴家吃飯。”


    她已經簡言意駭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藺如初態度卻一如既往的好:“姑娘不必急著拒絕,錦繡閣依舊在那裏等著姑娘,但凡姑娘有需要,錦繡閣隨時等候。”


    藺如初雖身著滾著金線的紫衣,卻未曾顯的多麽高不可攀,整個人溫和的不像話,倒顯的她有些不近人情。


    蜀錦在他背後微微嘀咕:“錦繡閣美人多了去了……”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落入葉卿挽耳中,她覺得藺如初身後的小斯說的甚是有理。


    藺如初細長的修眉促起來:“蜀錦,你今日果真太聒噪了。”


    “姑娘勿怪,他成日裏說話一向沒有輕重。”


    蜀錦立刻捂著嘴巴:“公子,蜀錦今日定是喝了太多二鍋頭,適才不知所雲。”


    他連連搖頭,表示自己的無辜。


    葉卿挽拜拜手,她根本不在意此事,反倒那小斯把她心裏話都說出了。


    葉卿挽搖搖頭,放下手中的“小黑球”眼睛輕彎,有模有樣的學著方才藺如初對她行禮的動作:“我爹爹真的在等我迴家用膳,公子,失陪了?”


    藺如初輕笑,溫潤細致的聲線讓人如沐春風,他微微形禮道:“好,姑娘慢走。”


    如今打了照麵,他心滿意足,對著葉卿挽是越看越滿意,眉宇間神色越發溫和。


    如此也甚好,總是有收獲的,他忽有了新的製衣圖案,眼尾輕挑似乎也有了……什麽不得了的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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