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雲衡要煉丹藥,駐顏還是什麽狗屁膏藥,讓趙永晝去後山上找些草植。趕上大軍出發,馬蹄奔騰,士氣激昂。趙永晝望著,心裏一片惆悵。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像那般騎在馬上,縱橫沙場報效國家,當真是好過現在數百倍呢。


    “怎麽了這是?”封尋拉著一匹馬正要往外走,看樣子也是要跟去觀戰的。


    趙永晝看了一眼身後,果然封不染也正從大帳裏出來,身邊跟著兩位大將,皆是鎧甲在身。


    封尋說,“讓你跟著雲叔叔倒是對了,瞧你這臉色比前些日子是好多了。”


    趙永晝瞪著封尋,“你從哪兒看出我好多了?”


    封尋當然知道雲衡是什麽人,嘿嘿一笑,翻身上馬,跟在封不染疾馳而過的馬身後走了。


    趙永晝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心底酸澀多於愁悶,還隱隱犯疼。


    看來這輩子他也擺脫不了封不染對自己的影響,他還是喜歡他。他在這裏這般難過,封不染卻全然忘記了一切,甚至不會記得有一個趙小公子。


    這季節正是盛夏,漫山遍野的鬱鬱蔥蔥,生機勃勃。山上多是高聳挺拔的杉樹,一直往北走,走出樹林,站在高崖上,隔著底下的一汪巨湖,望到遠方灰白色的山脈,綿延不絕。記得那天晚上,也是在這下麵的山道上,禪心載著他,與二皇子的軍隊相遇。還好那次有驚無險,禪心啊,也不知道現在何處呢。


    趙永晝躺在草地上,看著天空出神。


    他一路上有心事,大概也是這幾天太累了,竟然沒注意到被人跟蹤到了此處。


    直到那些人明確的站在了不遠處,趙永晝才猛驚了一跳爬起來。


    “什麽人?”


    四個士兵臉上都戴著黑紗,一步步分散靠近,將趙永晝圍在一個圈裏。


    趙永晝心裏有些慌亂,這荒山野嶺的,山上雖有哨兵崗位,他方才為了找一個清淨地卻是走的太偏遠。這些人不知要做什麽,自己是逃不了的。


    “按住他。”林子裏走出一人。此人頭上也罩著麵紗,他一開口趙永晝就聽出了他是誰。


    “滿大海!”趙永晝已被四個大漢按在地上,“你想做什麽?”


    “既然白小弟認出我了,”滿大海笑著走過來,索性扯掉了黑紗,“不錯,正是我。”


    大手撫摸著趙永晝的臉,“想不到白小弟竟能聽出我的聲音,真是讓在下受寵若驚啊。”


    趙永晝咬牙忍住了,問:“滿大海,這是什麽意思??”


    滿大海說:“難道白小弟竟不明白我的心麽?”


    趙永晝被翻過身四麵朝天,四個大漢各按了他四肢令他動彈不得。滿大海大手一揮直接扯了趙永晝的褲子,分開那細長的雙腿捏著腳踝舉起來。


    “就是,這個意思。”


    眼裏流露出貪婪。


    後-庭之色盡被曝於人前,還是以這樣的處境,趙永晝完全沒時間反應,整個人都驚住了。


    滿大海看他不掙紮,示意了一下,四個大漢鬆開鉗製趙永晝的手站在一邊圍觀。


    滿大海將趙永晝的雙手舉過頭頂,用破爛的褲子綁著。將趙永晝的雙腿分開掛在腰上,半跪著的姿勢開始解褲頭。


    趙永晝說話的聲音有些抖:“你……不怕死麽……”


    滿大海露出那物,已是半硬,迫不及待的抵在趙永晝臀縫間。“白小弟說笑了,待哥哥領你迴顧一下這中滋味,日後你還得纏著我的。”


    “……”


    “嘿嘿,白小弟別裝了。先前不是還在河裏誘惑了我好些次,這會兒怎麽哭起來了呢?”


    滿大海心裏打著的主意,無非是認為那白五本就是娼館之人,又無什麽勢力,自己這迴若拿出本事收服了他,日後必定能讓他在封家為自己賣命。


    “來,放鬆些,免得待會兒疼。”滿大海拍著趙永晝的臀,哄著張開那處。


    趙永晝將唇咬出血,憋出話來。


    “你要有本事,今日就將我殺了,將我的屍體拋下這山崖,綁著石頭沉屍湖底,並祈禱這一輩子都不要被惡鬼纏上。否則我隻要有一線生機,必不會放過你。”


    那雙眼睛裏的光此刻並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該有的,犀利,鋒芒的可怕。讓滿大海本已硬挺的陽-物居然有退縮之勢。


    “我會剝了你的皮,剔了你的肉,拆了你的骨頭——”


    滿大海一巴掌抽在趙永晝臉上,趙永晝又偏過頭來,眼中殺氣騰騰:“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滿大海又揚手抽了幾巴掌,迴迴用力,直打得趙永晝掉了牙包著滿腔血說不出話來。


    “賤人,別給臉不要臉。”


    罵完滿大海心底也生出幾絲猶豫,便是沒想到這小子這麽烈,他倒沒想讓他受這番苦的。看那白五的嘴裏不停的冒血,也覺得自己下手重了些。但今日好不容易逮著機會,錯過了隻怕再沒有。


    “頭兒,快些吧。”一個士兵催促道,“還有我們呢。”


    滿大海說,“你們去林子口守著,等老子爽夠了再說。”


    白五的臉上全是血,還有那雙眼睛,看著實在讓人提不起性。滿大海索性拿方才的黑紗罩過去,然後撩開趙永晝的衣擺,剝落了衣服,迅速的撫弄半身希冀提槍上陣。


    對這底下任自己享用的身體又摸又掐,那物在趙永晝腿上蹭了又蹭,終於是能行了。


    滿大海喜形於色,掰開趙永晝的臀縫往裏送。


    卻在此時傳來驚唿:“頭兒!”


    滿大海抬起頭,隻見一頭巨虎從林間奔出,速度快如閃電。


    那士兵剛唿喊一句,眨眼已被老虎撲來按在地上一口咬斷了頭顱,順著山坡,咕咚咚一路滾到眼前。頭顱連皮帶肉,還汩汩冒著血,那士兵眼睛瞪如同齡,眼裏全是驚恐。


    滿大海見了此狀,方才好不容易提起的槍再次軟癱了,並且這一輩子都有可能提不起來。


    老虎咬死一人,又奔突向另外三個。


    “快跑啊!”那其他三個士兵見了此狀,早嚇的魂飛魄散,更遑論攔堵,連爬帶滾的跑。


    滿大海眼睜睜看著那老虎直衝著自己奔來,好歹有些沙場經曆,閃身躲開了一擊,滾到一邊,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來,握在手上防身。老虎一擊不中,又怒火中燒的再撲過去。滿大海用短刀刺中了老虎的肚子,自己才隻掉了一隻胳膊。


    眼看著今日是逃不過了,瞅著那懸崖,幾個翻身自行跳了下去。


    趙永晝剛坐起來,眼上的黑紗滑落,就看到滿大海從懸崖上跳下去。


    一隻大老虎坐在懸崖邊,它迴頭看了趙永晝一眼,然後躺在地上,似乎累極了。


    趙永晝這才看到它肚子上的匕首。


    顫抖著咬掉自己手腕上纏著的布條,趙永晝爬著過去,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裏。心裏委屈憤怒害怕全部湧上來,淚也就止不住的流。


    “禪心,你別怕。我,我給你治傷。”趙永晝爬過去撿起自己的背簍,他記得自己有采幾株脈經草。當下已顧不得許多,全部嚼碎了包在嘴裏。


    那匕首正紮在禪心的臍下偏左半寸處,趙永晝也不曉得動物的那裏是什麽部位,嚴不嚴重,要不要命,不敢擅自拔下來。


    禪心頭揚了揚,平平整整的躺順身子,肚皮起起伏伏。


    趙永晝一手輕按著禪心的肚皮,一手握住那刀刃,狠了狠心,咬牙拔-出來。那血嗖的一下飆出來,濺了他一身。快速的將草藥全部覆在上頭,按住。


    趙永晝想撫摸一下禪心,卻發現自己滿手的血。他顫抖著,完全不知所措。


    禪心眨了眨眼睛,金色的虎眸裏飽含溫情。它慢慢坐起身體,好在那傷口漸漸地不再流血了。


    直到被老虎溫熱的舌頭在臉頰遊走了兩下,趙永晝才哭出聲來。


    山下傳來敲鑼打鼓的喧鬧聲。


    “老虎吃人啦!”


    “快!”


    很快逼近了。


    趙永晝驚醒過來,必定是那三個逃脫的士兵去山下嚷嚷,招來了大批人馬。這要是被眾人發現,禪心又果真殺了人,如何能活?


    “禪心,快、快逃。”趙永晝幫著禪心站起來,將自己上身的衣服脫下來包紮在禪心的傷口處,在背上打個結固定住。


    那樹林裏齊齊搖動的樹尖顯示著來者不善,禪心瞅了一個下山的方向,夾著尾巴快速離開。


    趙永晝捂著砰砰跳的心口,看了一眼現場。


    身邊的人頭,斷肢,不遠處的屍體,自己臉上的傷,渾身的血跡,被撕爛的衣褲……


    又說費屯當時正在山下和哨塔的哨兵換班,忽然山上傳來驚唿,跑下三個眼生的士兵,喊著山頂有老虎,咬死了人。一聽還有人沒跑下來,費屯當即領著一班人拿起武器,敲鑼打鼓的衝上山去。


    一到了地方,且看那青草綠地上斷屍人頭殘肢,費屯久經沙場,不會被這場麵嚇著。倒是一眼瞅著那裏躺著的少年,腦袋嗡的一聲麻了。


    他猛然又想起了兒時的那隻貓。


    他捧在手心裏喜歡著喂養著,最後卻慘死、被人剝了皮的貓。


    扔了手中的武器,費屯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他生怕見到的是支離破碎的肢體,腳下踩到一隻斷臂的時候,費屯差點一個咕嚕跪在地上。


    “白……”


    再一看,那是隻成年人的手臂。


    費屯撲過去,還好,那孩子完完整整的,就是、就是渾身都是血。


    “白五、小子。”喊了兩聲,卻是沒有動靜。


    費屯一把抱起昏過去的趙永晝,轉身往山下跑去。


    那三個士兵領了眾人搜不到老虎和滿大海,隻得先下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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