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月撥打著遊凱文的手機時。遊凱文正行駛在迴東四環的路上。看到馬月打來電話,遊凱文迅速按下車上的接通鍵。


    “馬月,我沒事呀。我在開車。”


    “開車?”


    馬月表情古怪的挑了挑眉毛。


    “哎呀,是真的開車。你這腦子都在想點什麽呀。…”


    “哦,你有事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沒走…不是…是走了,哎,迴頭再跟你解釋。我現在正在迴你那裏的路上。你們到家了嗎?”


    “早就到了。…對了,家裏你的東西…”


    “當然是我收拾的,你還以為變魔術呢?”


    “噗…沒有。你真細心。”


    “這不是為了配合你的表演嗎?”


    “嗯,知道了。那我們這就要出去吃飯了。烤串那家隔壁的火鍋店,知道吧?”


    “知道,我見過。我估計還有十幾分鍾,有點堵車。我們裏麵見吧?”


    “好,你別演砸了。表情自然點。”


    掛掉電話後,遊凱文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這位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演技派的馬總,每一次都控製不了自己的表情。每一次都需要自己來彌補。


    不過遊凱文倒是很喜歡馬月這一點,他覺得她那種明明在乎自己要命,卻又表現的毫不在意的模樣十分可愛。


    “爸,我們去吃飯吧?火鍋可以吧?有您愛吃的那種。”


    “火鍋?吃不了。這幾天上火。現在也不晚,剛來的路上,不是有個菜場嗎?我們去買點菜迴來做吧。你想吃點啥?”


    “啊?”


    馬雲新反常的提議,讓馬月整個人都不好了。


    “別了吧?你們剛下火車,不累嗎?別做飯了。火鍋可以吃清湯的呀,多吃點菜,少吃肉不就行了嘛?再說,菜場六點下班了。”


    “你跟人約好了?還有人要來嗎?”


    “嗯?…”


    馬月的推脫,馬雲新一臉古怪的笑了笑。


    “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你們做飯太累。…您要是不想吃火鍋,那去買菜吧。附近還有個果蔬超市。買迴來,我做好了。”


    馬月內心苦澀。隻能找機會給遊凱文發信息,讓他自己去找飯轍了。


    三個人說著話,下了樓,走去小區另一個大門外的街上。


    趁馬雲新兩人專注挑菜的時候,馬月鬼鬼祟祟的溜到外麵。一邊探頭探腦的監視菜店裏的情況,一邊撥通遊凱文的手機。


    “凱文,你到哪了?”


    接通電話,馬月內心糾結,不知道怎麽告訴遊凱文這個不幸的事實。


    “我到停車場了,你們在火鍋店嗎?大廳還是包間?我還沒想好怎麽跟你爸打招唿呢。還有,我怎麽出現不會顯得突兀?”


    遊凱文舉著手機,都感覺到因為自己狂暴跳動的心髒而顫抖的手。


    站在露天停車場,嗖嗖的寒風之中,遊凱文沒有穿羽絨服,仍然覺得煩熱不已。


    “那個…凱文,對不起…”


    “啊?怎麽了?”


    遊凱文忽然心裏一震,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爸說不想吃火鍋,現在在北門這邊買菜呢。我們要迴家做飯吃。那你…”


    想到遊凱文的失望,還要獨自一人去吃飯,馬月心裏很是難受。而今天見到他的可能性也不會很大了。


    想到這裏,馬月情緒很是低落。


    “哦。我知道了。”


    “凱文,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有突然變化。”


    “沒事,嗬嗬。那你好好陪他們吧。不用擔心我。”


    掛掉電話後,一股卷著寒氣的北風吹過,透過羊毛衫的孔隙,直滲入遊凱文散發著熱氣的體內。凍得他打了個寒顫,連忙鑽迴車裏,打開一直沒有動過的暖風。


    “打電話呢?”


    馬雲新二人拎著肉菜出來,就看到馬月拿著手機站在風裏發呆。


    “沒。買完了嗎?”


    “一條魚,幾個菜,還有點肉。就這些。你不是愛吃燉魚嗎?還想吃點別的嗎?”


    “不想吃。迴去吧,今天好冷。”


    馬月此時的心情,別提讓她去想吃什麽東西,就是隨便什麽山珍海味,她都覺得是一個味兒的。


    一個冬天,帝都沒有飄過一片雪花。但是今天的天氣卻格外的冷,陰雲密布,寒風凜冽。不知道是不是在醞釀一場大雪,蓄勢待發的預兆。


    迴到家後,做菜這種事根本不需要馬月插手。與其在廚房裏擠著,心不在焉的添亂,不如躲個清閑。


    站在陽台上,看著四環上如螞蟻般蠕動的車流。


    馬月想,遊凱文此時應該就在那些車之中,或許迴家,或許去找朋友約飯局。


    “也可能去找他爸媽吃飯去吧?”


    馬月歎了口氣,轉身迴到屋裏。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麵太冷,屋裏的暖氣根本不起作用。她感覺自己很冷,找出一件流蘇披肩,把自己裹了起來,仍然打了個寒顫。


    “小月,過來幫忙。”


    馬雲新從廚房探出頭,朝拿著手機發呆的馬月招了招手。


    “不是嫌棄我搗亂嗎?”


    馬月撇撇嘴,起身走進廚房。


    “你這些東西放的亂,找個大湯碗。對了,忘了買香菜了。”


    正在煎魚的馬雲新,忽然覺得少了點什麽,看了一眼馬月。


    “那就不放了唄。燉魚幹嘛非得放香菜?”


    “不好吃!全指著香菜提味呢。不就在樓下嗎?你下去一趟,買點迴來。順便再買點酒。”


    “家裏有紅酒。”


    “不喝。就買以前你給我買的那種二鍋頭。”


    “嗯…啊…”


    馬月趴在廚房門口的冰箱門上,手指狂抓,如同她煩亂的內心。


    “別折騰孩子了,我去吧。”


    方姨放下手裏正摘著的菜,卻被馬雲新叫住。


    “哪有孩子?她都多大了?自己一點都不知道愁。”


    馬雲新很是憤憤的埋怨。


    本來抱著看新女婿的想法,在春節前提早了一個多星期來的,沒想到家裏冷冰冰。讓他十分失望。


    關心則亂,看到馬月仍然是一個人生活,馬雲新此時覺得心情沒有之前期待中那麽好了。


    “得得得,我去買!”


    馬月把方姨拉了迴來,氣鼓鼓的套上羽絨服,狠狠的跺了跺剛穿上的雪地靴,打開門,行屍走肉般的挪蹭了出去。


    下了樓後,馬月拿出手機,猶豫不決。


    要不要問問遊凱文去哪了?


    但是就算問了,她能解決什麽問題?


    如果他繼續賣慘呢?


    “哎…”


    馬月長長的歎了口氣,低著頭,一步一蹭的走向北門。


    “叮咚…叮咚”


    “這麽快?”


    “她沒帶鑰匙?”


    馬月出去五分鍾後,門鈴響起,馬雲新兩人很是疑惑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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