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光亮的天空，漆黑陰暗，但坐在車裏的兩個人，心是甜的，卻沒有絲毫憋悶的感覺。
原本馬月下車的時間是下午三點，但一番折騰之後，迴到東四環的家裏，已是晚上十點。
“我餓了。中午都沒吃飯。”
遊凱文虛脫的躺在馬月家客廳沙發上，渾身盡顯疲乏。
“那你剛才不說？在路口那裏吃點東西多好啊？”
“我想吃你做的。”
“家裏什麽都沒有呀。出差之前，我把冷藏室都清空了。”
看到遊凱文狀態萎靡，馬月蹲在地上，愛撫的魔鎖著他的腦袋。
“方便麵也行。隻要是你做的，什麽都行。”
遊凱文親了一下馬月那像是會變魔術般的手。
“好吧，我看看。”
對於遊凱文的耍賴，馬月沒有辦法，誰讓她喜歡呢。
“誒？你吃披薩嗎？”
一番搜尋之後，馬月看著家裏僅有的食材，就有了主意。
“不吃。這七天，天天吃外賣。沒有就算了，明天再說。”
“不是。這裏有馬蘇裏拉奶酪，有麵粉，有發酵粉，有凍蝦仁，呃。。。還有火腿。我做的披薩，你不吃嗎？”
“你會做披薩？”
遊凱文眼前一亮，立刻來了精神。從沙發上翻滾起來，奔襲到馬月身邊。
“我不是帶你去過清邁的那家西餐廳嗎？那個意大利主廚是我師傅，嘿嘿。”
“哦，就是那個大胡子啊？之前你做的海鮮意麵也是跟他學的？”
馬月得意的點點頭，便動手忙活起來。
半個多小時後，一張有肉有蝦，濃厚芝士的披薩，熱氣騰騰的放到了遊凱文的麵前。
“哇！在餐廳都沒吃過這麽燙的披薩。”
遊凱文戳了一塊就放到嘴裏，燙的他齜牙咧嘴。
“這麽著急幹嘛？燙著了嗎？”
馬月皺起眉毛，關切的抬起遊凱文的下巴。
“沒有，嘿嘿。好吃。”
“慢點吃，我這烤箱太小，隻能烤這麽大，還有一張呢。”
馬月給遊凱文倒了一杯冰水，自己也拿了一塊兒披薩。
“你以前在米國都吃什麽呀？有很愛吃的嗎？”
“我們家有兩個保姆，一個華人，一個黑人。輪著做飯，所以吃的很雜。有時候中餐，有時候就吃烤肉，土豆泥，麵條這些。沒有我愛吃的。”
“哦。”
馬月點了點頭，其實是想多了解一些遊凱文的飲食喜好，因為她目前為止所做的菜沒一種重複的，根本沒發現遊凱文哪個喜歡，哪個不喜歡。除了知道跟自己一樣不喝碳酸飲料之外，結果一無所獲。
“我愛吃你的做的東西，什麽都行。”
“沒味的大白饅頭也行？”
“一會兒吃嗎？”
“嘖。。。我說真的饅頭。”
“哪個都吃。嘿嘿。”
馬月紅著臉嘟起嘴，沒好氣的瞪了遊凱文一眼，轉身去取第二張披薩。
“你爸媽現在住哪了？”
馬月覺得不能跟遊凱文討論吃的話題，索性轉移視線。
“王府酒店，我那別墅他們嫌遠。去了一次，來迴都堵車，幹脆住城裏了。”
“你怎麽不讓他們住18a？那裏不是兩個臥室嗎？”
“離他們太近，我不舒服。而且你去的時候，也不方便。你總擔心會被發現。”
“哦。那你明天去陪他們吧，不用管我。我要去家具城買個沙發床迴來。”
“我陪你去。他們不用我陪。你買沙發床幹嘛？讓我住客廳嗎？”
遊凱文古怪的挑了挑眉毛。
“我住呀。我爸和方姨明天晚上就到。他們懶得辦進京證，不能開車，臨近春節火車票又不好買，隻能提前到現在了。”
“這麽快？你這裏小區對麵，不是有個五星酒店嗎？或者讓他們住syy的酒店，不是都挺舒服的嗎？幹嘛非得擠你這裏？地方這麽小。”
遊凱文的這一番稀奇古怪的理論，讓馬月感覺腦殼痛。
盯著他半晌，馬月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
“怎麽了？對了，我送他們點什麽見麵禮比較好？雖然是以老板的身份出現，也得有禮物吧？我那裏其中一輛車怎麽樣？”
馬月覺得遊凱文真是讓人捉摸不透，要說不孝，不尊重長輩。但看他如此熱衷送禮物，之前還說過要帶兩位老人去哪裏玩。卻又不像冷漠的人。
“禮物再說吧。我問你個事。”
遊凱文無所謂的點點頭，不知道馬月為什麽會突然嚴肅起來。
“你。。。嘖。。。怎麽說呢？是不是生長環境的關係，你們米國的教育就是，沒什麽親情？”
“親情？跟父母？”
看到遊凱文疑惑不已的表情，馬月砸吧著嘴，點點頭，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親情。。。”
遊凱文轉著眼珠子，琢磨了半天。
“學校沒教過。我父母隻專注於教我怎麽賺錢。和那些為了賺錢準備的亂七八糟的學科。不過我看過四書五經這些中華傳統教材的英文版，那些道德觀念，我理解不了。你說的親情，我沒體會過。真不知道。很重要嗎？”
“呃。。。”
馬月半張著嘴，有些懵懵的。
她能看得出遊凱文說的是實話，他的前半生真的如他說的這樣。
愣了半天，馬月眨了眨眼。
“那個。。。親情這個東西，很重要。跟愛情，友情不太一樣。那是可以無條件奉獻自己全部給對方的。除了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這些有血緣關係的之外。像我爸現在的老伴方姨，雖然我不是她女兒，我也沒有叫她媽媽，但是相處時間長了，也會產生一種關係，那就是親情。”
馬月說著，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遊凱文。
“還有夫妻，畢竟愛情的保質期是有限的。兩個人在一起的久了，雖然可能會淡化一些互相的感覺。但是對方卻變成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個，也是親情。”
“好複雜。。。”
遊凱文被馬月解釋的頭大。
“嘖。。。好吧。就拿父母來說。不管你的美醜，在父母的眼裏，你永遠都是最好看那個孩子。他們也不管你的胖瘦，隻關心你有沒有吃飽。他們不會在乎你賺多少錢，隻希望你身體健康，不要那麽累。還有，在你有困難的時候，父母會傾盡所有來幫你。換個角度來說，如果你為人父母，你也會同樣對待你的孩子。”
遊凱文真的是很仔細的想了想，把馬月所說的問題，對號入座。卻發現，真如馬月所說，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因為他不是父母親生的孩子，所以沒有這些所謂親情的待遇。
“你說的，我明白什麽意思。但是，體會不來。因為他們隻關心我一件事，就是我有沒有賺錢。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去繼承dy航空的事業，我也需要簽協議，並準備好一切，向他們述職。不滿意的話，我一分遺產都得不到。”
“誒？”馬月很是詫異，“是不是他們關心你的，你都不知道呢？你小時候總有生病的時候吧？”
“生病？嗬嗬，我五歲那年是我記憶裏第一次生病。當時我躺在床上，特別難受，他們就過來看了一眼，你猜我爸問什麽？”
遊凱文苦笑一聲，童年的迴憶沒有一絲幸福的蹤跡。
“問問你要不要去醫院？不過小孩子有什麽可問的，直接帶走不就得了？”
“我爸問我昨天開始的法語課能不能聽的懂。然後就沒再來過。兩個保姆換著照顧我，也就是送個飯…我記得我在床上躺了三天。從那以後，我就堅持運動，努力不讓自己生病。”
馬月相信遊凱文所說的是事實，但這讓她更難受。
原本馬月下車的時間是下午三點，但一番折騰之後，迴到東四環的家裏，已是晚上十點。
“我餓了。中午都沒吃飯。”
遊凱文虛脫的躺在馬月家客廳沙發上，渾身盡顯疲乏。
“那你剛才不說？在路口那裏吃點東西多好啊？”
“我想吃你做的。”
“家裏什麽都沒有呀。出差之前，我把冷藏室都清空了。”
看到遊凱文狀態萎靡，馬月蹲在地上，愛撫的魔鎖著他的腦袋。
“方便麵也行。隻要是你做的，什麽都行。”
遊凱文親了一下馬月那像是會變魔術般的手。
“好吧，我看看。”
對於遊凱文的耍賴，馬月沒有辦法，誰讓她喜歡呢。
“誒？你吃披薩嗎？”
一番搜尋之後，馬月看著家裏僅有的食材，就有了主意。
“不吃。這七天，天天吃外賣。沒有就算了，明天再說。”
“不是。這裏有馬蘇裏拉奶酪，有麵粉，有發酵粉，有凍蝦仁，呃。。。還有火腿。我做的披薩，你不吃嗎？”
“你會做披薩？”
遊凱文眼前一亮，立刻來了精神。從沙發上翻滾起來，奔襲到馬月身邊。
“我不是帶你去過清邁的那家西餐廳嗎？那個意大利主廚是我師傅，嘿嘿。”
“哦，就是那個大胡子啊？之前你做的海鮮意麵也是跟他學的？”
馬月得意的點點頭，便動手忙活起來。
半個多小時後，一張有肉有蝦，濃厚芝士的披薩，熱氣騰騰的放到了遊凱文的麵前。
“哇！在餐廳都沒吃過這麽燙的披薩。”
遊凱文戳了一塊就放到嘴裏，燙的他齜牙咧嘴。
“這麽著急幹嘛？燙著了嗎？”
馬月皺起眉毛，關切的抬起遊凱文的下巴。
“沒有，嘿嘿。好吃。”
“慢點吃，我這烤箱太小，隻能烤這麽大，還有一張呢。”
馬月給遊凱文倒了一杯冰水，自己也拿了一塊兒披薩。
“你以前在米國都吃什麽呀？有很愛吃的嗎？”
“我們家有兩個保姆，一個華人，一個黑人。輪著做飯，所以吃的很雜。有時候中餐，有時候就吃烤肉，土豆泥，麵條這些。沒有我愛吃的。”
“哦。”
馬月點了點頭，其實是想多了解一些遊凱文的飲食喜好，因為她目前為止所做的菜沒一種重複的，根本沒發現遊凱文哪個喜歡，哪個不喜歡。除了知道跟自己一樣不喝碳酸飲料之外，結果一無所獲。
“我愛吃你的做的東西，什麽都行。”
“沒味的大白饅頭也行？”
“一會兒吃嗎？”
“嘖。。。我說真的饅頭。”
“哪個都吃。嘿嘿。”
馬月紅著臉嘟起嘴，沒好氣的瞪了遊凱文一眼，轉身去取第二張披薩。
“你爸媽現在住哪了？”
馬月覺得不能跟遊凱文討論吃的話題，索性轉移視線。
“王府酒店，我那別墅他們嫌遠。去了一次，來迴都堵車，幹脆住城裏了。”
“你怎麽不讓他們住18a？那裏不是兩個臥室嗎？”
“離他們太近，我不舒服。而且你去的時候，也不方便。你總擔心會被發現。”
“哦。那你明天去陪他們吧，不用管我。我要去家具城買個沙發床迴來。”
“我陪你去。他們不用我陪。你買沙發床幹嘛？讓我住客廳嗎？”
遊凱文古怪的挑了挑眉毛。
“我住呀。我爸和方姨明天晚上就到。他們懶得辦進京證，不能開車，臨近春節火車票又不好買，隻能提前到現在了。”
“這麽快？你這裏小區對麵，不是有個五星酒店嗎？或者讓他們住syy的酒店，不是都挺舒服的嗎？幹嘛非得擠你這裏？地方這麽小。”
遊凱文的這一番稀奇古怪的理論，讓馬月感覺腦殼痛。
盯著他半晌，馬月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
“怎麽了？對了，我送他們點什麽見麵禮比較好？雖然是以老板的身份出現，也得有禮物吧？我那裏其中一輛車怎麽樣？”
馬月覺得遊凱文真是讓人捉摸不透，要說不孝，不尊重長輩。但看他如此熱衷送禮物，之前還說過要帶兩位老人去哪裏玩。卻又不像冷漠的人。
“禮物再說吧。我問你個事。”
遊凱文無所謂的點點頭，不知道馬月為什麽會突然嚴肅起來。
“你。。。嘖。。。怎麽說呢？是不是生長環境的關係，你們米國的教育就是，沒什麽親情？”
“親情？跟父母？”
看到遊凱文疑惑不已的表情，馬月砸吧著嘴，點點頭，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親情。。。”
遊凱文轉著眼珠子，琢磨了半天。
“學校沒教過。我父母隻專注於教我怎麽賺錢。和那些為了賺錢準備的亂七八糟的學科。不過我看過四書五經這些中華傳統教材的英文版，那些道德觀念，我理解不了。你說的親情，我沒體會過。真不知道。很重要嗎？”
“呃。。。”
馬月半張著嘴，有些懵懵的。
她能看得出遊凱文說的是實話，他的前半生真的如他說的這樣。
愣了半天，馬月眨了眨眼。
“那個。。。親情這個東西，很重要。跟愛情，友情不太一樣。那是可以無條件奉獻自己全部給對方的。除了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這些有血緣關係的之外。像我爸現在的老伴方姨，雖然我不是她女兒，我也沒有叫她媽媽，但是相處時間長了，也會產生一種關係，那就是親情。”
馬月說著，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遊凱文。
“還有夫妻，畢竟愛情的保質期是有限的。兩個人在一起的久了，雖然可能會淡化一些互相的感覺。但是對方卻變成自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個，也是親情。”
“好複雜。。。”
遊凱文被馬月解釋的頭大。
“嘖。。。好吧。就拿父母來說。不管你的美醜，在父母的眼裏，你永遠都是最好看那個孩子。他們也不管你的胖瘦，隻關心你有沒有吃飽。他們不會在乎你賺多少錢，隻希望你身體健康，不要那麽累。還有，在你有困難的時候，父母會傾盡所有來幫你。換個角度來說，如果你為人父母，你也會同樣對待你的孩子。”
遊凱文真的是很仔細的想了想，把馬月所說的問題，對號入座。卻發現，真如馬月所說，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因為他不是父母親生的孩子，所以沒有這些所謂親情的待遇。
“你說的，我明白什麽意思。但是，體會不來。因為他們隻關心我一件事，就是我有沒有賺錢。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去繼承dy航空的事業，我也需要簽協議，並準備好一切，向他們述職。不滿意的話，我一分遺產都得不到。”
“誒？”馬月很是詫異，“是不是他們關心你的，你都不知道呢？你小時候總有生病的時候吧？”
“生病？嗬嗬，我五歲那年是我記憶裏第一次生病。當時我躺在床上，特別難受，他們就過來看了一眼，你猜我爸問什麽？”
遊凱文苦笑一聲，童年的迴憶沒有一絲幸福的蹤跡。
“問問你要不要去醫院？不過小孩子有什麽可問的，直接帶走不就得了？”
“我爸問我昨天開始的法語課能不能聽的懂。然後就沒再來過。兩個保姆換著照顧我，也就是送個飯…我記得我在床上躺了三天。從那以後，我就堅持運動，努力不讓自己生病。”
馬月相信遊凱文所說的是事實，但這讓她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