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一起,什麽都不要管。”


    “這世界上就我們兩個人嗎?”


    “當然不是。我是說,其他人,其他任何外界因素,都不重要。所有的,不管是錢、公司、房子、車,都是輔助我們的物質資源。我和你,隻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變成一個整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以後肯定會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我身邊出現的女人,你身邊纏著的男人,或者更多可能預料不到,會影響我們的關係。但我想,不管有什麽外力作用,我們一致對外,一起抵抗。”


    馬月很認真的聽著遊凱文一句一頓,緩緩道來的“套路”,閉上眼睛。


    此時她不是不相信遊凱文的話,也願意逐漸的去相信他這個人。


    但是她不相信自己。


    她的前半生很悲催。


    童年時父母離異,多年前母親去世,不得而終的十年婚姻,追著她的包俊還是個人渣。


    但是她現在有房有車,有順心的工作。即便還有貸款,車也是二手的,但她有改變這些的能力,前途無量。


    她覺得已經很滿足了。


    但麵前還有這麽一個近乎於完美的男人,對她真心以待。


    她不相信自己能有這麽好的運氣。


    或許一切都是轉眼即逝的幻覺,都是暫時的。


    “讓我想想吧。”


    許久之後,馬月低下頭,看著遊凱文的雙眼,緩緩說道。


    “想一年夠嗎?”


    “嗯。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們周年之約的協議期內,你剛說的提議,我同意。不管出現什麽情況,什麽外界因素作用,我和你,我們一起麵對,一起解決。”


    馬月說完,捧著遊凱文的臉,在他的嘴唇上輕啄了一下。


    “就是說可以公開了?”


    “公開什麽?”


    “我們。”


    “當然不行了!”


    馬月臉色突變,嘟著嘴,態度嚴肅。


    “可是陳岩知道了呀。”


    “對了,陳岩應該沒告訴任真吧?你跟陳岩都說什麽了?”


    “他沒說。而且,他答應會幫我們隱瞞。他跟我說讓我對他妹妹好點。”


    “哦,嗬嗬。”


    馬月很是欣慰的點點頭。


    “都是你,大庭廣眾之下,對我又摟又抱又親的,嘖。。。明天要是被任真發現,抓住現場,那可不管我的事哦。”


    遊凱文在馬月的鼻子上點了一下,笑著說道。


    “不會!我會注意的!”


    馬月掙脫開遊凱文的手,轉身繼續收拾東西。


    各自洗了澡之後,兩人躺在床的兩邊,隻有手緊緊的握著。


    “要麽以後別這樣了。”


    麵對麵互相凝視片刻之後,馬月緩緩說道。


    “哪樣?”


    “睡一起。”


    “為什麽?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能看不能吃,不饞嗎?”


    “饞。但能忍,不想就行了。”


    “那不是很辛苦嗎?要麽。。。你趁我看不見的時候去吃個快餐?”


    “什麽?!”


    遊凱文不敢置信的坐了起來,他以為他聽錯了,或者馬月確實說的是吃。


    “我允許的,不算你違約。”


    “在你眼裏我就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禽獸吧?”


    看到遊凱文有生氣的苗頭,馬月也坐了起來,連忙解釋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我覺得對你很過意不去。不管是不是真的情侶,總這樣的話,連協議內容都沒辦法履行完整。”


    遊凱文歎了口氣,很是自責。


    “嗯,我明白。但你不用想這麽多。要知道,我忍了一年,就是因為有你。以後再有一年,還是兩年,還是永久。問題不大。現在對我來說,有你在我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如此。”


    “我信。其實,我看到你也有感覺的。我也想。。。但是我控製不了我自己。”


    “嗬嗬,我就知道。我有辦法,已經在進行了。所以用不了多久,相信你可以痊愈的。一切都能恢複正常。”


    遊凱文壞壞的笑著,躺迴到枕頭上,並想著要不要把自己的計劃告訴馬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隻是你,換了別人會不會沒事呢?要麽我。。。”


    “什麽玩意?!”


    剛躺下的遊凱文,聽到此話,心髒差點從嘴裏吐出來。


    “哦。。。難怪你讓我吃快餐呢。你是想讓我先毀約,然後你可以隨便找別的男人了是吧?”


    遊凱文汗毛根根炸起,幾乎咆哮著,從床上跳了下去。


    “誒?不是不是。。。”


    馬月內心一緊,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我就是隨便一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馬月隻是不想因為自己沒辦法履行義務,看到遊凱文忍的難受。但剛剛的話完全沒走腦,她此時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隨便?你怎麽那麽隨便?以前你那麽矜持,不會隻是因為是我吧?別人就。。。”


    遊凱文心如刀割,發現自己的猜測,已經說不下去了,那是他根本不敢去想的,如果是事實,那他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


    “我的天!哪有什麽別人啊?!那天晚上是這三年,不,是五年以來唯一的一次。你愛信不信!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我隻要你一個。”


    “哦?”


    聽著馬月與其說是解釋,更像是表白的話,遊凱文挑了挑眉毛。他早已對馬月深信不疑,隻要她肯說出來,每一個字,他都是相信的。雖然內心鬆動,但表情仍然裝作舉棋不定。


    “這幾年沒人追過你?不可能吧?”


    “沒有。我長得雖然不影響市容,但也沒那麽驚豔,身材一般。性格古怪,脾氣暴躁,不願意吵架,就喜歡動手。那麽多漂亮的小姑娘都單身呢,像我這樣的大齡離異女人會有人看的上嗎?”


    馬月撇了撇嘴,一臉狐疑的看著遊凱文。


    “你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還是其他口味膩了,換個知心大姐姐類型的,新鮮?”


    “誒?”


    遊凱文此時有點發懵,他記得明明是自己生氣,需要馬月的解釋來著吧?為什麽會突然遭到質問?剛才發生了什麽?因為什麽事兒生氣來著?


    “不對,你等會。。。讓我想想。。。”


    “噗。。。想什麽想?想我就行了。”


    馬月捂著嘴噗嗤一笑,走到遊凱文麵前,勾著他的脖子。


    “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啊?”


    遊凱文皺著眉毛想了半天,把剛剛兩人的對話迴憶一遍,終於想起遭到質問的起因。但他預計的發展情節似乎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套路?我從來不走別人設計好的路,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切。。。”


    遊凱文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沒好氣的用腦袋輕輕磕碰了一下馬月的額頭。


    “那你的路上,有我嗎?”


    “現在有,能走一年。”


    “一年後呢?”


    “先履行完周年之約再說嘍。想那麽多幹嘛?計劃趕不上變化,說不定等協議到期的時候,你就不會問剛才的問題了。”


    “嗯,剛才的問題,肯定不會問。會問別的。”


    看著遊凱文一臉古怪的笑容,馬月歪了歪嘴。


    “那你現在問呀。”


    “現在不行。。。你讓我問就問?我也不按套路走的。”


    “不問算了。那你剛剛說我應該走的套路是什麽呀?”


    “我要是生氣了,你不應該撒嬌哄我嗎?”


    “撒嬌?!”


    “就像任真對陳岩那樣。”


    馬月一臉的嫌棄的皺起眉頭,隨之表情變得難以捉摸。


    “你不要生氣了嘛,倫家不是故意那麽說的,也不會那樣的啦。。。”


    馬月一邊嗲聲嗲氣的說著,一邊拉著遊凱文的脖子晃來晃去。


    “你。。。咳咳。。。”


    遊凱文感覺胃裏不適,咽了口唾沫,並且誇張的打了個寒顫。


    “你是不是窗戶沒關?我怎麽這麽冷?冬天冷,換個厚被子吧?”


    掙脫開馬月的手,遊凱文直接撲倒在床上,趕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羅蘭說過,當你真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是會忘記自己的苦樂得失,而隻是關心對方的苦樂得失的。


    兩人不知道,曾被他們不屑的“愛情”,早已在他們的心中萌芽,不知不覺間蔓延全身,滲入到每一個細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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