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遊凱文強有力的手臂抱著,馬月因為心理問題,身體控製不了的抗拒,雖然有些顫抖,但她強迫自己沒有掙脫。


    過了不知道多久,漸漸的,馬月覺得似乎也沒有像之前那樣的反感,反而有一種之前有過的安全感,讓她很舒服。今天經曆的一切不開心,在這一刻,消失無蹤。


    兩個人就這樣無言的擁抱,直到門鈴響起。


    “晚飯來了。”


    遊凱文放開馬月,開了門,西餐廳的服務生推著餐車走了進來。


    “我下去拿酒,剛忘了拿。你要是餓的話先吃吧。”


    在餐桌上擺好蓋著蓋子的盤子,遊凱文跟著服務生一起出了門。


    馬月坐在餐桌邊,雙手托著下巴,看著桌子上被銀色蓋子扣著的大盤小盤。有些恍惚。


    她在想今天是幹嘛來了?


    經過16a的插曲之後,馬月不想主動提起包俊,想到那個人,本來縷順的心情,恐怕會再次變糟。


    至於迴到16a是為了什麽呢?


    為了告訴遊凱文,他違約了?還是為了教訓一下讓她不爽的那個女人?或許是想聽到遊凱文解釋?


    那麽剛才是什麽情況?


    “甲方承諾不得做出強迫乙方的行為”,這一個條款,遊凱文到底算不算違約?


    馬月亂七八糟的想著,就連遊凱文拿著紅酒迴來,她都沒有察覺。


    “你是不是沒開車?”


    “嗯,明天限號,幹脆就放公司好了。”


    馬月都不需要問遊凱文怎麽知道的,她能猜到,在此之前,遊凱文一定去追過自己,到了停車場。


    “那喝酒嘍?這裏有兩個臥室,你要是不想留下,我打車送你迴去。”


    遊凱文看著馬月也不知道讚同哪一項,隻是點點頭。


    “這是82年的羅曼尼·康帝紅酒,法國的,據稱是天下第一酒莊。因為產量少,知道的人不多。不像拉菲那麽出名。但是很好喝。我隻喝過一次。這瓶是五年前我跟我爸打賭贏的,存在帝都的酒莊五年了。”


    遊凱文一邊說著這酒的珍貴,一邊已經給紅酒杯裏各自倒了五分之一。


    “啊。。。82年的,三十多年了,過期了。。”


    “噗。。。”


    剛剛喝了一口,遊凱文聽到馬月像是隨意的評價,忍無可忍的噴了出來。


    “你你你。。。”


    遊凱文猛咳一陣,差點兒背過氣。


    “這可是百萬富翁酒,卻隻有億萬富翁才能喝的到。而且有錢也未必買得到。我爸是因為有那個酒莊的股份,人家送來一箱。”


    “嗯。。。哈哈哈。。。”


    馬月捂著嘴,實在憋不住,大笑起來。


    看著馬月的模樣,遊凱文眯起眼睛。


    “你故意的吧?”


    “沒有啊。”


    馬月否認的搖著頭,但臉上難以止住的嬉笑告訴遊凱文,她就是故意的。


    很不爽的接過馬月拿出紙巾,遊凱文咬牙切齒的擦了擦嘴。


    “你這一口噴了好幾千,真浪費。”


    馬月很是嫌棄的撇了撇嘴,終於忍住笑,深吸一口氣,喝了一小口。


    “是好幾千美金。這酒現在炒的價格很高,但是沒人賣。能有這酒的人,誰缺那個錢去賣酒?”


    “沒覺得哪好啊。”


    馬月砸吧砸吧嘴,還真是很仔細的迴味了一下,毫無同感的搖搖頭。


    “跟今年產的葡萄汁,沒啥區別。”


    看著遊凱文歎了口氣,翻著白眼,馬月無所謂的嗤之以鼻。


    “嘖。。。你們有錢人喝的不是酒,喝的是錢。還不如十塊錢一瓶的牛二呢,那個多有勁兒。這一瓶酒,夠買多少牛二的?天天喝,能喝一輩子。”


    “你這。。。似乎也有點道理。其實我要不是這酒有多貴,我也沒喝出好來。不過同一種酒的好壞與一起喝酒的對象有關係。”


    “什麽意思?就是說我很土鱉嘍?”


    “不是。我是說,換成別人。別說我拿這個酒,就算我拿今年產的葡萄汁,說是很名貴的酒,對方也會點頭讚同。因為他得順著我的意思,捧我。你就不太一樣。”


    馬月了然的點點頭。


    “嗯。。。你是說,別人把你當個寶,我把你當顆草唄?”


    “也不全是,還有,如果總是有人把我捧的很高,我就不知道底下踩著泡沫。你就是那個能把我從泡沫上拉下來的人,能讓我腳踏實地,有活著的真實感。其實我就是顆草,不是寶。”


    馬月嘴角翹了翹,低頭心不在焉的切著牛排。


    見馬月沒有說話,遊凱文再次給二人各自添了酒。


    “說實話,這個酒不在於是不是名貴。牛二不也是一樣嗎?年份越久越值錢。是因為它稀有,有錢買不到,經過三十多年歲月的沉澱,除去原來的浮躁和表麵的光鮮,表裏如一,更香,更純。”


    遊凱文舉著酒杯,眼睛卻看著對麵坐著的馬月。


    沒有抬頭,但感受到遊凱文那炙熱的目光,馬月咽下嚼著牛肉。


    “那還是過期了,而且牛排有點老。”


    “是過期的,還是珍貴的陳釀,得由喝酒的人說了算吧?酒本身怎麽知道自己價值?我特意要的八分熟牛排,我喜歡吃熟一點的。你難道喜歡生的小鮮肉?”


    馬月想了想,搖搖頭。


    “我什麽都不愛吃。或者說,我也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麽樣的。挺沒追求的吧?”


    “我不信。肯定有你喜歡的,隻是你不願意承認。”


    馬月低著頭,迴避著遊凱文的視線。


    “就像這牛排,我們國家的牛肉不是這種做法。沒吃過的人覺得它很特別,新鮮。但是總也吃不到。偶然的機會吃了一次,覺得’嗯,真的不錯。’,然後就想再吃幾次。但是二次、三次,還好,天天吃的話,時間長了,會發現,其實不過就是一塊兒老的塞牙的牛肉。”


    馬月把一小塊塞進嘴裏,不知滋味的嚼著。


    “天天吃我也不膩!”


    遊凱文忿忿的也塞了一大塊牛肉放進嘴裏,狠狠的嚼了幾口。


    “那好啊,你可以天天吃樓下這家西餐廳。省的我做飯嘍!”


    “嘖。。。”


    遊凱文努力跟上馬月說話的節奏,咽下還沒嚼爛的牛肉。


    “你不說我違約了嗎?還給我做飯?”


    “澄清事實就行了,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解除協議也要有依據的嘛。”


    “哦,嗬嗬。”


    遊凱文聽到馬月對16a發生的誤會不在糾結,鬆了口氣。


    “那。。。剛才呢?我強迫做了你不願意的行為?”


    “我也。。。沒有不願意啊。”


    “嗯。。。”


    遊凱文欣慰的點了點頭。兩人沒再多說,氣氛和諧的吃完了晚飯。


    “之前有露露,今天有這麽個西西找到你,明天會不會還有個米米進16a?你這裏好像不是很安全啊。”


    “嗯,我也覺得有這個可能。所以我報警了。”


    在遊凱文離開16a的半個多小時內,除了改了送餐地址,重點是找到物業管理處。由於他在這棟大樓裏是最大的業主,沒人敢招惹。報警之後,遊凱文找來了他的律師,全權處理。收了錢給西西開門的那個管理員,在監控攝像頭的指認下,也沒什麽可狡辯的。而那個給西西地址的酒保,在遊凱文的一個電話後,也即將失業。


    聽完遊凱文對此時的處理,馬月咧嘴一笑。她覺得好像她今天下午也做過同樣的事情。遊凱文的處事方法,竟然與她驚人的相似。


    “你笑什麽啊?你不會覺得我這麽做很過分吧?”


    “沒有。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些代價的。”


    馬月這一箭雙雕的話,即是對今天事件的總結,又暗指了遊凱文的過去。


    “為了避免還出現誤會,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坦白我的過去。你的股份轉讓協議在這,你先簽了。等我說完,如果你覺得接受不了,你可以當作我違約,周年之約解除,你拿著股份走人。”


    遊凱文表情嚴肅,正色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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