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質的屋頂,四周卻有石頭砌成的牆壁,似乎是一間廢棄的屋子一般。


    左手邊還有一個殘破的青銅大鼎橫在地上,地上有半截沒有燃燒完全的香燭,右邊也有一個鼎腳。


    全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的陳越,此時連一個手指頭都指揮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轉動著眼珠四下掃視著自己的周圍。


    或許是一間墓室吧?一定還有其他的出口,要不然空氣不可能這麽好,昏迷過程中的陳越,沒有缺氧而死或者被亂七八糟的毒氣毒死就是萬幸了。


    能再次睜開雙眼看看這個世界,已經讓陳越相當的滿意了。現在隻是祈禱著在全身無力的時間內,不要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危險就知足了。


    陳越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體正在快速的恢複著,特別是體內的能量小循環,速度和強度竟然在不知不覺間上升了一小截,也算是禍中得福。


    身體的自動修複,急不來,陳越嚐試了一下靠意念指揮能量對體內和體外的創傷進行修複,卻發現修複的進度反而下降了不少,也就不再幹擾,放開思緒的束縛,保持著空靈狀態,讓能量恢複了自然的狀態。


    身體受傷了,但腦袋沒事,讓陳越苦惱的卻是感知的能力似乎消失了,不管陳越怎麽嚐試,感知的能量都無法調動起來,更別說放出體外偵查四周了。


    現在的陳越,除了雙眼能左右瞅瞅,就變成了標準的廢人,皮膚的基本感知都暫時失去了。


    “快一點,修複再快一點啊!”陳越在心底焦急的呐喊,可是小循環的能量還是慢吞吞的流動著,雖然比以往的速度快了不少,但在此時沒有任何防禦力的陳越心中,還遠遠不夠。


    “漫天神佛保佑,別突然出現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好……我擦!”


    陳越的眼睛突然瞪圓了,就在他祈禱的這一刻,皮膚的感知突然恢複了。


    皮膚也是重要的感知外界環境的器官,能恢複功能,就說明陳越的傷勢在一定程度上被壓製住了,這本身是一件相當好的事情,但當身體的觸感傳入陳越的腦袋的時候,一股涼氣順著脊椎就衝了上去。


    身體周圍有硬硬的塊狀物體,還有黏黏的觸感,仿佛是泡進了什麽液體中一般,這本來沒什麽,可有些塊狀物體卻有著堅硬的凸起,紮進了大腿,這就讓人難受了。


    陳越不知道大腿到底傷成什麽樣子了,但從高空中摔下來,還摔到凸起上,要說隻是青了一塊,誰都不會相信……沒有紮破大動脈就是萬幸了,能順利的活過來,也是祖宗保佑——雖說陳越也不知道原來世界的祖宗們能不能管得了另一個世界的子孫,但還是在心中虔誠的奉上心香一注,以示感謝。


    如果隻有這些,陳越還不會爆粗口,但雙腿皮膚傳來的冰涼的觸感,卻讓陳越心中一寒。


    有滑溜溜的東西纏繞著陳越的雙腿,至少有幼兒的胳膊粗細,更恐怖的是,那東西還在動!


    一間密室內,渾身沒勁的癱軟在地上,雙腿纏繞著冰涼的會動的東西,換誰也會害怕!


    特別是當陳越響起來自己這一次自告奮勇的進山來的目的的時候,都開始期望自己還是在夢中了。


    殺蛇,準確的說,是進山殺蛇王……


    蛇!冷血動物,細繩狀,遊動……一切的特征聯係在一起之後,陳越很想繼續昏迷過去。


    現實總是不如人意的,陳越嚐試著將自己當下唯一能指揮的眼皮開開閉閉好幾次,還是清醒著,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繩子”在慢慢的遊動。


    動了,又動了!


    “繩子”在向著陳越的上半身自動,雖然緩慢,卻的確在向著陳越的腦袋移動。


    “該死的,快迴腿上繼續纏繞著去,動什麽動!”陳越心中都罵開了,特別是當“繩子”移動到小陳越的位置的時候,竟然停了一會兒,這下子陳越的心徹底提起來了,“別衝動啊!那地方可不能隨便動的,要下嘴,從大腿上開始都行,那裏肉多!”


    等到“繩子”再次繼續遊動的時候,陳越心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放鬆了一點卻又馬上提起來。


    不再關鍵位置下嘴,不代表著不下嘴!


    這時候的陳越就是人家的一盤菜,想怎麽吃都隨意。


    意識沉入身體內,感知著小循環的能量流動,估摸著最快也需要半小時才可能勉強恢複行動。


    半小時?天知道這“細繩”什麽時候開始進餐,沒準下一秒就要張嘴了!


    再次調動著體內的能量,即使身體的修複慢一點,將一部分能量截留下來,至少有一擊之力……讓陳越抓狂的事情發生了,他此時此刻竟然調動不了一絲一毫的能量!


    沒有能量,又全身無力,這才真的變成人家嘴前的一盤菜了。


    沒有任何辦法的陳越,一邊不斷的嚐試著截留能量或者讓能量改道,一邊在心中祈禱著這“細繩”上一餐吃飽了,下次進食在半小時之後……貌似蛇這種東西,吃過一次東西之後,要消化很久的?


    “細繩”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仍然在向著陳越的腦袋前進,甚至已經遊到了陳越的胸膛上,卻又停了下來,趴在陳越的胸口不懂了。


    “該死的,再前進一點,一點就好!”躺倒的陳越腦袋是微微後仰的,明明能感受到胸口的冰涼,卻看不到“繩子”的麵目,更加急躁了,“不管長什麽樣,好歹讓大越哥看看啊!做一個明白鬼也好!”


    胸口是溫暖的,胸腔中有心髒有力的跳動聲,似乎對“繩子”來說很是新奇,這一次停留的時間更長,約摸有四五分鍾的樣子,才慢慢遊動起來。


    陳越的心中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感覺,有些慶幸,有些遺憾,還有一點點的期待,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交織中,陳越看到了“繩子”的本尊。


    蛇,一條奇怪的小蛇!僅僅是一個腦袋進入陳越的視線中,陳越就萬分確定,自己貌似發現了一個新的物種……說是離開,但想離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陳越轉悠著半天,卻還是沒找到出口,最後又尋著原路返迴到最初的屋子中。


    小蛇一直吊在陳越身後三四米遠的地方,不靠近也不遠離,隨著陳越到處亂跑。


    小孩子心性發作,陳越走到半路,突然轉身做了一個鬼臉,將小蛇嚇得人立起來,不斷的吐著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


    “沒道理啊,明明有空氣的流通,順著流通方向走,怎麽會走不出去呢?”陳越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撐著下巴思考著。


    既然有流通的空氣,那這洞窟中必定有通風口,找到通風口就能找到出口,這道理是個人都懂,可是陳越來來迴迴好幾趟,卻發現自己在轉圈子。


    “古怪的地方,一定有東西被忽略了。”陳越搓搓臉,雙手握成拳頭給自己打氣。“再來一次,今兒還就不信了,這麽多的線索指引,還連出口都找不到,說不過去。”


    再站起身,陳越繼續自言自語的順著空氣的流通方向開始前行,走了幾步,沒聽到背後的滑動聲,有些詫異的轉過身,才發現小蛇並沒有立即跟上來,而是爬在陳越當時的落地處,吞咽著地上粘稠的液體和白色的硬物。


    “又在搞什麽?”


    陳越好奇的走近一看,沒錯,小蛇的確在吞食拿著東西,眼睛中還透露出一種享受的神情。


    “蛇這種生物,什麽時候改成吃素的了?還吃石頭!”陳越在一旁蹲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小蛇進食。


    “咕嚕”一聲,陳越的肚子開始叫喚起來。


    不知道昏迷了幾天了,療傷所用的能量,雖然大部分是從外界緩慢吸取的,也有體內產生的,但食物的轉化也提供了一定的能量……五穀之氣,本身就是養身之道的一部分。


    本來就沒有吃多少東西,期間還吐過一次,肚子中的存貨也不多了,哪裏夠療傷消耗的。


    其實陳越早就餓了,但無奈背包在下落過程中被撕扯開了,食物和藥粉都不知道落在什麽地方去了,醒過來之後,陳越四下檢查過,沒找到,又一心想著盡快出去,所以暫時壓製了饑餓的感覺……找出口的過程,也有些順便找找食物的想法,但最終一無所獲。


    原本陳越都沒什麽感覺了,算是餓過頭了,也就暫時不感覺饑餓。


    可是當看到小蛇開始吞吃的場麵,五髒廟開始造反了。


    “石頭和土似乎也能吃吧?”陳越摸了摸腦門,仔細的迴想起來,“我記得老一輩的說過,當年鬧饑荒的時候,有什麽觀音土能勉強飽肚子的……不對,觀音土到底是當食物還是用來求子的來著?反正有這麽一迴事就是了。”


    難道小蛇現在吃的就是那種玩意兒?


    可能是感覺到了陳越的饑餓,小蛇一邊將嘴埋在粘稠的液體中吞咽著,一邊用尾巴將幾塊白色的隨便甩到了陳越腳下,似乎是打算和陳越分享。


    “這些你的好意了,”陳越嗬嗬笑著站起身來,拍拍手說道,“但咱們的消化係統不一樣,這東西我可消化不了。”


    轉身繼續找出口,找不到出口也盡量找一點自己能吃的東西,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陳越甚至希望此時能再遇到兩條蛇,青蛇也好,灰將軍也罷,送上門來就是最好的食材。武力值再次增長的陳越,很有信心赤手空拳的幹掉一條大號的蛇類。


    體型越大,越代表著接下來的日子糧食越充足。


    至於麵前的小蛇,畢竟對陳越有恩,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主動施恩,但事實就是它在陳越昏迷和沒力反擊的時候,沒有趁機幹掉陳越,這份情就讓陳越無法主動下手……


    “放了你了,反正也沒多少肉,再節省也吃不了兩天,不值得。”陳越晃著腦袋給自己找著借口,轉身向著另一個通道口走去。


    沒走兩步,陳越的腳踝突然一緊,一股力量拉扯著陳越後退。


    手中突然距離的能量轉手擊打了出去,但看到纏繞著腳踝的小蛇,陳越不知怎麽的,心中一軟,出手的方位轉移了一點,擊打在了小蛇側麵的地麵上。


    “能量竟然能透出體外!”陳越不可置信的抬起手掌在眼前晃了晃,“沒做夢吧,大越哥竟然這麽強悍了?”


    心情激動之下,陳越也懶得怪罪小蛇的唐突了,站直了身子,小腿輕輕的甩動起來,嘴中念叨著,“去去去,自己玩去,別打擾我!你這小東西吃飽了,我還餓著呢。”


    一甩,再甩,不管怎麽甩,小蛇的尾巴仿佛固定在陳越的腳踝處一般,怎麽都甩脫不去。


    “哎,還蹬鼻子上臉了吖?再不鬆開,信不信老子今兒就直接燉了你?”


    陳越蹲下來,齜牙咧嘴的恐嚇道,也不管小蛇能不能聽懂。


    “嘶嘶——”小蛇的腦袋探過來,似乎想要伸到陳越身上蹭蹭,被陳越躲開後,又獻寶似的從身後咬了一塊巴掌大的白色薄石塊,放在了陳越的腳邊。


    “這畫麵怎麽有點詭異呢?感覺就像是……就像是土匪分贓一般。”


    一個石塊被放到陳越腳邊之後,小蛇又叼了一塊差不多大小的放在身下,然後迴頭繼續叼……你一塊我一塊的,按大小來分,堆成了小小的兩堆,體積近乎一樣。


    這智慧程度,都比得上六七歲的小孩子了。


    小蛇叼起一塊小石塊,吞了下去,然後翹起蛇頭,發出“嘶嘶”的聲音,這一刻陳越突然懂了,分明是催促陳越也快吃。


    “這麽好客,大越哥承受不起啊!”感受到纏繞著腳踝的蛇尾巴突然緊了半圈,有些輕微的疼痛,明顯是小蛇對於陳越磨磨蹭蹭的動作不滿意了。


    “要死就死吧,不就是一塊石頭麽,反正吃不死人!”


    苦著臉的陳越,一咬牙,閉上眼睛,隨意的抓起一個白色的石塊就塞到了嘴中。


    看陳越開始吃東西了,小蛇徹底鬆開了纏繞的尾巴,埋頭進了它身前的那一堆石塊中,吞咽起來。


    “嗯?這味道……不像是石頭。”陳越咬了兩下,都沒品什麽味,就將石塊吞下了肚子,預料中的難受感沒有出現,反倒是肚子中的饑餓感減弱了一些,長舒一口氣,竟然能聞到一種異樣的鮮美味道!


    不用小蛇再催促,陳越又自己拿起來一個“石塊”放在眼前,細心查看起來。


    一片薄薄的石塊,很硬,但也脆,很容易一下子掰成兩半,通體成白色,聞起來又淡淡的腥味。


    白色的薄片,粘稠的液體,如果再加上一條幼蛇……


    “該不會這裏原本是一個蛋吧?然後這小蛇是從蛋裏出來的?”


    一個念頭從心底升起,感覺很荒謬,但陳越越想越覺得可能,再看看正上空的那個大洞……某一天,一個外來者突然從天而降,恰好打破了地麵上的一個蛇蛋,液體飛濺,讓外來者身上沾染了蛇的氣息。剛發育完成的小蛇破蛋而出,順著氣息的指引,將外來者當成“自己人”,同時產生了親切感和信賴——這故事似乎也編的下去啊!


    陳越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麽迴事,自己腦補了一番之後就將這一切都扔在了腦後,開始心安理得的分享著小蛇的“蛋殼”。


    “蛋殼補鈣,多吃有好處。”陳越咬著蛋殼,順便開始琢磨著下一步該怎麽走,“首先還是要四處轉轉的,能找到出口最好,實在找不到,能多了解一下環境也不錯……等等,蛇這動物,是胎生還是卵生的來著?有蛋殼?應該有吧?”


    陳越開始迴憶著閑的無聊的時候觀看的“動物世界”係列欄目……


    一人一蛇,相處的非常和諧,各自對著一堆蛋殼吃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搭話,都是陳越自言自語,中間有小蛇抬頭“嘶嘶”兩下當成迴應。


    一小堆蛋殼到底有多少?不算多,光從體積上來說,真的不多,但蛋殼本身卻相當飽肚子,飯量大增的陳越,吃了巴掌大的五六塊就差不多飽了,又找了兩三塊小點的吃下去,就再也塞不進去了。


    倒是小蛇吃了不少,一小堆蛋殼有三分之二都被吃了,餘下的似乎也吃不下,都用尾巴掃進了粘稠的液體中。


    “這是天然的保存食物的地方?”看到小蛇的動作,陳越心中了然,順手將剩餘的蛋殼也放迴了液體中,笑著說道,“怪不得有一股子腥味呢,原來不是蛋殼本身的味道,是粘液的味道……不管怎麽說,分食之情總要領下,以後我罩著你!”


    生理大事解決,該幹正事了。


    陳越轉換了方向,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頭對著跟上來的小蛇比手畫腳的。


    不管怎麽說,這裏是小蛇的主場,雖然是幼蛇,但對這地方的了解,自然是比陳越多的,沒道理放著這樣一個向導不用,反而是像沒頭的蒼蠅一般到處亂轉吧?


    小蛇到底能不能懂,懂了多少,這些陳越都不知道,但幾番比劃下來,小蛇卻第一次跑到了陳越的前頭,“嘶嘶”叫著,在前麵帶路,貌似極為愉悅,帶著點點興奮。


    “真不知道,這麽莽撞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小蛇帶路,出了大廳之後卻又轉向另一個沒有被陳越注意到的角落前行。


    “這麽窄?能鑽的過去?”陳越一臉糾結的站在洞口,喃喃自語著,而小蛇從洞口鑽過去之後,發現陳越沒有跟過來,又轉了迴來,搖著腦袋迷惑的望著陳越,催促著陳越快點跟上。


    陳越在洞口附近的牆壁上狠狠地拍了兩章,傳迴來的悶響聽的陳越的眉毛一跳一跳的。


    絕對是實心的,少說也有半米後的土磚雜合的牆壁,堅硬非常。


    小蛇在洞口露出了小腦袋,對著陳越點了點,尾巴在空氣中擺動著,很不明白陳越為什麽楞在原地,不斷的催促陳越趕快跟上。


    “這麽急,一定要過去?難道……”陳越想到了還在癱瘓狀態下的時候那一塊不知名的東西,又想到了小蛇主動貢獻出來的蛋殼,心中明亮,感覺能讓小蛇著急的東西,必定不凡,所以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俯下身子向著洞口爬去,最終還在念叨著,“罷了,罷了,大越哥就賭一把……據說隻要腦袋能過去的洞,身子過去也不難,希望洞口另一邊有足夠的驚喜等著吧。”


    這小蛇能輕易通過的洞口,對於陳越來說還是太小了,腦袋通過倒是問題不大,但到了肩膀就樂子大了,最終陳越隻能全身弱成長條狀,將自己想象成蚯蚓,一拱一拱的慢慢穿過了洞穴。


    等到陳越穿過洞穴之後,已經要罵娘了,全身疼不說了,剛剛勉強結疤的傷口又開始向外麵冒血,一身的衣服連乞丐裝都算不上了,整個人似乎像是難民一般。


    當陳越恢複過來之後,四下掃視了一眼,最讓陳越蛋疼的事情發生了。


    洞穴聯通的又是一個大廳,空間比最開始掉入的大廳還大上幾分,但除了這些,也就是多了幾個青銅大鼎罷了,還都是殘破的!


    什麽好東西都沒有不說,陳越還沒有罵出聲,小蛇又在大廳的一腳用尾巴抽著牆壁,發出啪啪的異響。


    “啥意思,還爬啊?”陳越滿是不情願的走到了角落,看著小蛇滑溜溜的穿過了洞穴,在另一頭探出一個腦袋張望著,隻能暗自咬牙,“算了,都爬過一次了,也不在乎再來一次,這洞比方才還大一點呢!”


    一路爬洞,陳越都不知道爬過了多少洞穴了,最開始還有心思看看洞穴聯通的大廳的環境,心中還奢求能找到一兩件收藏品來著,到了後麵就徹底變成機械的爬洞了,一進入大廳,第一眼就是找到小蛇的方位,不再遲疑,跟著爬就是了。


    又是一個大廳,陳越一眼就看到了小蛇的位置,想都沒想就向著小蛇身前的洞穴爬了過去,頭剛伸過去,腿上就傳來一股大力的拉扯,身體不自覺的向著後麵拖拽出去了。


    “都爬了那麽多次了,讓我先爬一次都不行啊?”被拖扯出來以後,陳越隨口埋怨道,也不管小蛇能不能聽懂,卻還是讓開了位置,“來,讓你先總行了吧?”


    小蛇沒有動,拖著陳越向著大廳中央爬去,這下陳越就不幹了,“喂喂,幹嘛呢?抓緊時間趕路,拽我幹嘛——嘛——瑪德,這是?”


    一眼看到了大廳中央金光閃閃的一把權杖模樣的東西,陳越眼睛都直了……


    “那是金子吧?沒錯,絕對是金子!”陳越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右手顫抖的輕輕伸了過去,像是撫摸情人一般輕柔的撫摸著權杖,一雙眼睛沒有一點漂移。


    當目光繼續上移的時候,一塊紫色的純淨水晶出現在陳越的視線中。


    水晶沒什麽,一般價值都不高,但如此大小的純淨紫色水晶,卻的確稱得上是寶貝了,更讓陳越在意的是,這個紫色水晶還正在向外持續散發著能量的波動!


    一塊能夠散發能量的紫色水晶,還被鑲嵌在一把金色權杖的頂端,這足以讓任何人瘋狂了。


    反應過來的陳越,不管不顧的衝過去抱住權杖,死命的抱住,使了吃奶的力氣,想要將權杖從地上拔起來,從此占為己有……


    連體內小循環的能量都調動起來了,可是黃金權杖仿佛是長在地麵上一般,任由陳越怎麽用力,總是一動不動,陳越甚至想用暴力將權杖下的一大塊土地都翻過來,不想一腳蹬在地上之後,地麵下降了半寸之後,一聲“嘭”的巨響從腳下傳來。


    “這一次真的是踢到鐵板了,不是修飾語。”


    陳越抱著被鐵板的反震之力震麻了的右腿跳腳,卻怎麽都不願意離開權杖周圍。


    有了這樣一個打擊,陳越總算是從黃金權杖和能量紫水晶的誘惑中恢複了過來,轉頭開始正式的打量著這間大廳。


    視線在四下掃視之後,陳越的嘴再也合不上了。


    腳下是焊成一整塊的鐵板,中間是權杖,這自然不用多說,可是四周呢?


    四周是銀子,都是銀子,純銀拉成的線條在地板上、天花板上以及四周牆壁上交錯著,最終匯成了兩條巨大的銀線聯通在權杖的底部。


    陳越的視線順著銀線的另一頭看過去,一座水晶的宮殿出現在了陳越的眼中。


    宮殿,明亮的宮殿,一座位於黑暗的地下的明亮宮殿!


    一路走來的大廳,隻有熒光石頭一般的東西在照明,看的久了,陳越都有些適應這種昏暗的光線了,再次接觸到亮光的瞬間,陳越的眼睛紅腫著,卻舍不得轉開腦袋,微微眯著眼貪婪的看著水晶宮殿。


    寶貝,無價的寶貝!


    小蛇在前麵滑行著進入了水晶做成的宮殿,陳越沒有多想就跟了上去,明亮的燈光在水晶地麵上反射著,將陳越此時的狼狽送入他的眼睛中,但陳越卻一點都不在意,一雙眼睛四下掃視著。


    銀線從宮殿外順著宮殿的四角牽了進來,一團團銀線最終聯通到了宮殿最中央的正位上。


    一個黃金打造的位子,背後鏤刻著精密的圖案,有數不清的絲線在座位背後聯通著,最後纏繞成了一個頭盔狀的東西,放置在王座的頂端。


    “奢華,墮落,太墮落了!簡直就是引人犯罪啊!”陳越留著口水看著最中央的黃金王座,對於四周奇怪的花紋構造全都無視了。


    小蛇最小爬上了座位,在上麵盤成了蛇陣,對著陳越“嘶嘶”的叫著。


    “讓我來坐坐?哎呀,這怎麽好意思?”陳越嘿嘿笑著拒絕,動作卻比嘴快,一等小蛇離開了座位,就一屁股坐了下來,靠在座位上,雙手扶著純金的扶手,一臉的滿足感歎道,“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白銀為飾,黃金王座,男兒當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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