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己之長攻敵之短,的確是克敵製勝的不二法寶,將某方麵不如自己的人當成踏腳石,反稱自己的高大上也是相當明智的策略,可是當自己變成那被攻的“短”和踏腳石的時候,陳越的心情就相當惡劣了。


    帥一點能當飯吃啊?這一上來就用那種眼神掃視著,到底有幾個意思?陳越瞅著麵前金發腦子那張臉,各種念頭在翻湧,一時間本來還有點小帥的長相,徹底成為了自己的短板,這轉變讓陳越有些不得勁。


    “好啦,保羅就是這樣,一張嘴討人嫌,都不知道為此的罪過多少人了,屢教不改,老公你別和他一般見識。”看到氣氛不對,賭徒小姐將身體斜著依靠在陳越的肩頭,輕聲說道,然後轉頭瞪了金發的保羅一眼,惡狠狠的說道,“收起你那副惡心人的樣子,能不能正常點?”


    “好的,如你所願。”保羅聳聳肩,搖晃著滿頭飄逸的金發,微微彎腰虛引,口上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半的客人都到了,我們還是進去吧。”


    賭徒小姐白了保羅一眼,拉著陳越當先向著酒店走去,卻不是走向正門,而是繞過正門,到了酒店東方的一麵停了下來。


    跟上來的保羅站在那牆邊拍拍手,隻聽到有幾聲機械摩擦聲響起,然後陳越等人身前的大半麵牆壁竟然緩緩下沉,露出一個幾十平方的空間,有淡紫色的燈光籠罩著整個空間。


    “這……人呢?這麽大點地方開晚會?”陳越眉角抖了抖,一雙眼睛在這不大的空間中飛快的掃視著,最後落在正對麵的懸臂浮雕上,“看這樣子,不是升天就是要入地啊。”


    “老公看出來了?”賭徒小姐輕聲笑道,“沒錯,晚會的地點是在地下,浮雕背後就是通道。”


    “看不出來才有鬼了!”陳越嗬嗬笑了兩聲,在陪著賭徒小姐繼續前行的時候,還暗自嘀咕,“整個房間都是現代化的風格,兩側的牆壁上還掛著說不出作用的科技儀器,最後一麵牆壁卻是不知名的古典宗教浮雕,風格都不對,更別說浮雕中央還有明顯的縫隙……”


    “稍等一下,”保羅突然攔在了陳越身前,笑著說道,“能有茗兒小姐陪伴,陳先生自然是有足夠的資格參與晚會的,但規矩就是規矩,還請出示一下邀請函。”


    “邀請函?那是什麽玩意兒?”陳越有些摸不著頭腦,轉頭看著賭徒小姐,“茗兒,咱們有那東西嗎?”


    “在我這裏,今天早上送過來的,”賭徒小姐還沒有說話,一直吊在後麵的女車神走上前來,從懷中摸出一個漆黑的卡片,陳越隻看到卡片上的一隻有著六個手指的爪子,不等細看,那卡片就被保羅掃視一眼之後收入懷中。


    “是我失禮了,既然這樣,幾位請跟我……”保羅收起所謂的邀請函之後,再次微笑,帶著幾人向著浮雕走去,剛走了兩步,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響了起來,保羅的笑容頓住了。


    “啊嘞,竟然能探測出來?”賭徒小姐滿臉的驚訝,有些掃興的衝身後擺擺手,“算了,拿出來吧。”


    “茗兒小姐,你這就……”保羅露出苦澀的笑容,“上一次聚會的時候,你兩支衝鋒槍震懾全場的英姿還讓人無法忘懷,那之後,你可是答應過參與這種聚會都按照規矩來的啊!”


    “我就試試,沒特殊意思。”賭徒小姐語氣淡淡的說道,“放心吧,我們這次來就是過來逛逛的,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兒……哎,東西拿出來,咱速度進去看看。”


    “希望吧,”一聲叮咚響之後,掩蓋在女車神袍子下的衝鋒槍摔在了敵方,看到微型衝鋒槍,保羅的臉明顯抽搐了一下,歎息一聲,就打算繼續前行。


    落在地上的衝鋒槍被站在牆角的一個黑衣男子迅速收走,可是警報聲還在持續,沒有半分停下的趨勢。


    “茗兒小姐——”保羅停下來,盯著賭徒小姐不放,有些無奈的說道,“至於這樣嗎?放心啦,我們黑爪的場子,絕對不會讓客人陷入危險的境地的。”


    “切,上次還不是讓我玩了一把,”賭徒小姐不屑的說道,但還是對著女車神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繼續卸載武器,轉過頭來,好奇的問保羅,“我倒是想知道,你們這次怎麽能查探出來?為了防止你們的探查,我可是讓人特地對這些小玩意兒進行過特殊處理的。”


    “自從你上次鬧過一場之後,長老們就上了心了,特意花了大價錢引進的最新設備,”保羅一邊迴話,一邊盯著女車神,看著她從腰間卸載下來的一圈炸彈,臉上再也保持不了笑容了。


    等黑衣人將炸彈拿走,警報聲停下以後,幾人才繼續前進,坐在浮雕後麵的電梯上,感受著下降,陳越心中卻還在嘶吼,“該死的,這保羅所在的勢力,花大價錢買的什麽高科技探測裝備,絕對是殘次品!”


    其他的陳越不知道,但下車之前,他可是眼睜睜的看見女車神還將兩把匕首和兩支手槍藏在身上的,而剛才女車神卻並沒有將這些東西扔出來,那警報聲就自動解除了!


    這種東西也值得拿出來炫耀?陳越看著一臉得意的保羅,聽著他對那些所謂高科技產品的介紹,心中惡趣味的琢磨著是不是該讓女車神再拿一把手槍出來展示一下……


    “不對啊,既然自己幾人的手槍能拿出來,那沒準別的客人的槍械也能帶進來啊!”陳越突然想到一個更可怕的可能性,再也顧不得心中暗爽,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了,但顧忌著身前的保羅的存在,一時間也不好將心中的擔心說出來,隻能對著身旁的賭徒小姐投過去一個擔憂的眼神。


    賭徒小姐對著陳越笑了笑,偷偷的眨眨眼了,卻沒有多說什麽,小手隱秘的在陳越的腰間抓了抓,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讓陳越安心。


    既然賭徒小姐有了對策,陳越自然將心頭的擔憂放到了一邊,腦袋轉轉,打量著電梯空間內部,分散著心神。


    下沉的感覺總算是停止了,電梯的門也打開來,保羅首先走了出去,對著漆黑的走廊拍拍手,作出一套特殊的手勢,下一秒,走廊從遠到近,明亮的燈光依次亮了起來,由刺目慢慢的轉向柔和,在這一瞬間,陳越明顯的感受到好幾股能量在身上掃過。


    來迴掃了好幾遍,那能量最終停留在陳越身上,從腦袋掃到腳板,又從下掃到頭頂,來來迴迴好多遍,卻一直沒有停下。要不是陳越沒有從這些能量中感受到敵意,這時候他早就要還手了。


    “哼!”陳越不屑的低聲哼了一聲,也不在掩藏能力,念頭一轉,腦子中那奇特的能量結晶極速的旋轉起來,強力的能量旋風從天靈衝出,瞬忽之間覆蓋全身,將那些放肆的查探著陳越身體的能量絞的稀碎,黑暗中幾聲悶哼聲響起,某些人此時絕對感受不到哪裏去。


    保羅沒有絲毫的氣憤,臉上的笑容更加誠摯,一雙眼睛簡直就像是冒光一般,看著陳越仿佛是打量著稀世之寶一般,直到賭徒小姐驕哼一聲攔在兩人之間,才不舍的收迴視線。


    “果然應了天朝的古話,真人不露像啊,陳先生竟然能夠……我輸得不冤,”保羅哈哈笑了兩聲,很是認真的對著陳越點點頭,然後轉頭對著賭徒小姐說道,“茗兒小姐的眼光果然不錯,在實力方麵,我在陳先生麵前,自愧不如。”


    “別廢話了,趕緊帶路吧,再耽擱下去,晚會都開始了。”賭徒小姐不耐煩的說道,但是臉上的笑意和明顯的自豪,卻是沒有一點想要掩蓋的意思。


    能量查探之後,所有人都明顯放鬆下來,保羅當先帶路,順道給第一次來的陳越介紹著走廊兩旁的壁畫,而陳越一邊隨意的欣賞著藝術,不時的點點頭,心中卻在詫異方才的能量查探為什麽同樣沒有查出女車神身上的手槍等東西……難道當時看錯了,女車神並沒有將手槍和匕首帶上?


    察覺到陳越的迷惑,賭徒小姐趁著保羅不注意,將嘴湊到陳越的耳邊快速的解釋道,“老公,別猜了,其實上麵的那些儀器,就是敗家子聯盟的淘汰品,炸彈和衝鋒槍就是擺設,沒經過處理,特意讓他們查出來的……”


    你妹的,還能這樣?陳越差一點噴出來,看著一臉陶醉的沉浸在藝術殿堂的保羅,心中竟然升起點點的同情——可憐的孩子,花了大價錢卻買了人家淘汰的垃圾,落去圈套還在沾沾自喜,沒救了。


    不到一百米的走廊,很快就到了盡頭,當那厚重的鐵門被推開的瞬間,嘈雜的喧嘩聲頓時傳入幾人的耳中,一門之隔,仿佛是兩個世界,金發帥哥保羅也從藝術殿堂中迴過神來,雙眼迴複了清明,看到另一個金發男子迎了上來,就對著陳越等三人打了聲招唿,轉身又退了出去,明顯是準備再去迎接新一波的客人。


    “你個死玻璃,離我老公遠一點!”


    迎麵走來的男子遠遠地就伸出雙手,而陳越禮貌的走上前兩步就準備和他握手的時候,身邊的賭徒小姐突然搶先一步拍在那金發男子手上,毫不客氣的嗬斥道。


    “玻璃?”陳越心頭一顫,右手以更快的速度收了迴來,視線在那男子身上逡巡了幾秒,惡寒了兩下,轉頭開始掃視著整個會場。陳越本身對於同性戀者沒有什麽歧視,隻是由於初次接觸,下意識的有些抵觸情緒。等念頭在腦子中翻滾幾圈,轉過來了,不等那男子通過他美式的自嘲來解除尷尬的氣氛,陳越就相當熱情的再次湊上前去,抓住金發男子的手狠狠地搖晃起來。


    “哎呀,幸會幸會,我是陳越,來自中國,以後請多多關照。”陳越也不在乎那金發男子異樣的臉色,熱情的和他主動握手,甚至還入鄉隨俗,握手之後,又來了一個擁抱,滿麵笑容。


    無視賭徒小姐和突然轉身的保羅等的詫異,陳越挎著那自稱萊特的金發男子的肩膀,很是自然的將他帶到一邊,自來熟的和他探討一些性與命的相關話題,對於萊特的性取向給予高度的肯定,並且強烈的支持他將自己的取向發揚開來……


    不到一會兒,萊特倒是有些不適應陳越的熱情和露骨的宣言,隨便找了個借口匆匆告退了,留下陳越一個人在那裏感慨,還有些可惜。


    “多麽無私而又可愛的人啊!”當賭徒小姐一臉茫然的走近陳越的時候,恰好聽到陳越的感歎聲,臉色頓時綠了。


    “老公,要不是我對你還算了解,就憑你剛才的表現……”賭徒小姐嘟著嘴說道,“該死的,不管了,反正以後我不準你和萊特那種家夥再一起瞎混了。”


    “陳越先生,難道也好這口?”女車神將保羅送出大廳,然後走到陳越身邊,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在賭徒小姐的暗示下,試探著問道,卻又馬上接著說,“當然,我們也不歧視玻璃,隻是有點……有點……”


    “你才好這口,你全家都好這口!”陳越急了,仿佛方才是另一個人一般,這時候在賭徒小姐身前那是一個堅定的男女戀愛支持者,可是看兩女的眼神,也知道自己開的玩笑似乎過了,就解釋道,“別瞎想,我隻不過是為了廣大正常的男同胞考慮啊,這種悲天憫人的情懷你們要理解……”


    兩女翻著白眼不發一言,等著陳越下麵的話。


    “據我所知,天朝的男女比例已經相當危險了,貌似約多出一千多萬男同胞會打光棍……”陳越淡淡的說道,看著兩女臉上的表情,知道自己方才的哽在這個時空真是沒多少人能夠理解了,就準備繼續。


    “天朝的單身漢多了,陳先生就打算從萊特入手,讓美帝同胞都玻璃,省下的女人都留給天朝男人?”陳越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有一聲輕笑從他們身後響了起來,一個打扮妖嬈的長裙美女端著一杯紅酒有了過來,微微示意一下,接著說道,“陳先生打的一手好算盤,但最終卻……隻能說過於理想化了。”


    “竟然有人能聽懂我的話?”陳越眉毛一挑,拿起身前的一杯酒,穿過女車神和賭徒小姐的縫隙走到了紅衣女子身前,同樣舉杯,輕輕抿了一口,笑著迴道,“這位漂亮的小姐,見解很是獨特啊,還沒請問……嗯,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自我介紹一下?相比之下,你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卻對你一無所知,似乎有些吃虧啊。”


    “薇兒,自重!”賭徒小姐突然走到陳越身旁,挽住陳越的手臂,對著紅衣長裙的女子冷冷的說道。


    “你好啊,陳越先生,我叫薇兒,你也可以叫我的天朝名字倩倩,很高興認識你,”薇兒伸出白淨的柔夷,對著陳越淺笑著說道,直接無視了賭徒小姐威脅的眼神。


    “你們認識?”陳越出手握了握,看看賭徒小姐,又看看紅衣女子,聳聳肩,“既然是熟人,那你們聊,我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這種場合,還真有些不適應。”


    “誰和她熟了?”賭徒小姐仿佛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咪一般,連聲否認,在陳越好笑的注視下,才依偎在他肩頭小聲的說,“的確見過幾麵,但我不喜歡這個女人。”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陳越無所謂的說道,轉頭對著賭徒小姐小聲的說,“其實我也不喜歡濃妝豔抹的女人,還是茗兒這樣的天然美人才最漂亮,是我的最愛。”


    “喔,調情也要分時候和場合吧?”薇兒輕巧的越過女車神的阻攔,快步攔在陳越和賭徒小姐身前,“這次來,可是帶著任務過來的,陳先生就不給我個說話的機會嗎?那以後可別後悔啊。”


    “哼……”陳越這時候哪還有心思管以後啊,全部身心都緊緊的貼在一臉不高興的賭徒小姐身上,現在隻想盡快遠離這個讓她心情不好的罪魁禍首。


    “哎呀,虧得我一接到主席的指令,就千裏迢迢的趕過來,路上還被人劫殺好幾次,好不容易送到的東西卻被人理都不理……”薇兒沒有繼續阻攔陳越幾人,隻是現在原地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早知道這樣,我幹脆就不來了呢!”


    “他派你來的?”賭徒小姐突然停下步子,轉身盯著薇兒問道,“送什麽文件?給誰?據我所知,他這段時間絕對不可能發布連我都不知道的特殊指令,你要是敢騙我,後果你自己清楚。”


    “啊呀呀,瞧你說的,我騙誰也不敢騙副總管大人啊!”薇兒嬌笑兩聲,品了一口紅酒,臉上沒有絲毫的尊敬,隻有淡淡的嘲諷,“怎麽,不相信我?那就走啊,我又沒攔你。”


    “怎麽迴事?”陳越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誰的指令,很重要嗎?”


    “她口中的主席就是張浩,但這時候你死黨絕對不可能給其他人發什麽命令,”賭徒小姐皺著眉頭解釋道,“但是這家夥盡管讓人討厭,卻應該不敢在這個事情上開玩笑……可是……”


    “耗子送來的東西?那一定要看啊!”陳越眼睛一亮,頗有些期待的對著薇兒問道,“是給我的嗎?是什麽?”


    “老公,非常時期,還是不要冒險為好,”賭徒小姐拉住陳越的袖子,“也不急在這幾天,真的有什麽事情,等張浩沒事兒以後,你再直接聯係他就好,現在冒險不值得。”


    “商量好沒有,決定接收就跟我來。”薇兒不理會陳越和賭徒小姐的小聲討論,很是無所謂的說了一聲就轉身向著大廳北麵走去,對於身後有沒有人跟著,似乎毫不在意。


    “反正都在這附近,怕什麽。”陳越看薇兒走了,有些著急,心中對張浩寄送過來的東西也有了一些猜測,這時候開始說服賭徒小姐,“實在不放心的話,你們就陪著我一起去,我們一起的話,問題不大的……更何況,帶進來的手槍和匕首,不就是應付這種情況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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