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皆是一怔。


    這好端端的,為何要開堂審案?


    大人不是剛醒嗎?且今日風平浪靜,亦無冤情訴說,究竟何事?


    雖心有疑惑,但林修之令已下,眾人不敢違背。


    急匆匆奔向前衙,喚醒了正熟睡的三班差役,持無情棍立於大堂兩側。


    此時,林修身著一襲官服、頭戴烏紗帽,精神煥發,步伐矯健地從房中走出。


    觀其氣勢,完全不似才剛醒來的模樣。


    “哥哥,你沒事吧?”妹妹林蓉蓉擔心地詢問。


    林修微笑著點頭:“為兄肚子餓了,待會兒準備一碗油潑麵給我。吃飽了才有勁。”


    言畢,林修大步走向前衙。


    見他背影,林蓉蓉一臉迷茫。


    鍾黎在一旁笑道:“不必擔心,大人通陰陽,或許在咱們不知情時,他又破了一宗大案。能食是福。油潑麵做法簡單,味道也上乘,不如我來幫你做如何?”


    林蓉蓉點頭:“那油潑麵確是哥哥所教,確實美味……”


    兩個女孩交談著朝廚房走去。


    此時前衙大堂內,


    三班差役分立兩排,雖被喚醒卻麵容莊重,緊握無情棍。


    案桌旁依次站立著趙勝、李寺、王汾與孟琅。


    鍾馗雙眼如電,手按長刀,護衛在林修身側。


    林修坐定,手持驚堂木。


    目光淩厲,猛地拍案:“帶犯人!”


    啪啪啪!


    兩旁差役以手中無情棍連敲地麵。


    這時,普通人肉眼難以看見的一幕浮現:


    幾位身影緩緩自門外走進——


    乃李元霸、黑白無常,押解著剛剛蘇醒的馬守財向堂內行來。


    刹那間,堂上溫度驟降,陰寒四溢。


    此景對差役而言已是司空見慣,心中揣度又是一樁不可見的案件。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聲落,馬城隍冷笑著抬起頭。


    “林修,爾真不要臉!殺吾弟,阻我親事,如今竟還敢公堂相鬥?今日你若敢殺我,定要爾償命!” 馬城隍麵目猙獰地怒喝道。


    林修冷笑一聲:“本官執掌陰陽律法,審陽間事,斷幽冥鬼。爾身為城隍,不思造福一方百姓,反因私利害人性命。人證俱在,汝還有何辯辭?”


    “哼,不錯,我是為己取一人性命。有何不可?看中她是她的榮幸,等其父逝後,在我庇護下豈會被地府苦累。林修,真是多管閑事。” 馬城隍冷冷說道。


    話音未消,一陣悲痛哭聲從大門傳來。


    還未見人影,便聽得秦蘭慟泣不已:“馬守財,你好生不要臉!家父年邁七旬,小女原本不嫁人,隻願侍奉左右頤養天年。怎料到最終竟是白發送黑發?如今老父形容憔悴,日夜以淚洗麵,每每念叨小女性命……卻再無緣相見!”


    “竟為了你個人貪欲致我母女天人永隔,馬城隍,你心腸毒辣!判官大人,請為民伸冤……”


    話語方歇,隻見從門外緩步走入二人。


    一乃是遭馬城隍害死的女子秦蘭;另一則為地府判官孫廣孝。


    孫廣孝實則命運坎坷之人,原以為今日可赴宴歡聚老友,孰知竟有此事發生。然身為地府官員,豈容奸邪肆虐?即便林修放過馬城隍,他也難逃一劫。


    望見秦蘭步入堂內,


    馬城隍臉色驟變:“秦蘭,你這個jian婦!”


    說著,竟奮力掙脫黑白無常束縛,


    疾撲向身旁秦蘭。


    **膽大妄為!**


    見此狀,林修怒不可遏,重重一拍驚堂木。


    鍾馗、李元霸及孫廣孝紛紛上前製止。


    轟隆一聲巨響,李元霸重錘砸得馬城隍倒飛出去。鍾馗隨即跟上,揮舞長刀砍向對方。盡管鍾馗雖已複生具備陰陽之力,其兵器仍屬凡物,對馬城隍傷害有限。單憑李元霸那一錘便夠讓其痛苦萬分了。


    砰的一聲!馬城隍摔倒在地,口中頓時鮮血噴湧。黑白無常見狀趕忙再次製住。


    林修眼神凜冽,凝視著他冰冷說道:“你竟膽敢當堂殺人,藐視王法!虎頭鍘伺候!”


    聞言無需旁人提醒,隻見鍾馗和李元霸直接奔向那沉重無比卻僅由一人扛起就輕而易舉移動的虎頭鍘刀。


    至馬城隍麵前,“哐當”放下。徑直將其置於刀口下。


    “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麽?” 林修手中火簽輕揚,目露森然之光。


    “哼,你若今日斬我頭顱,十年之後某必將歸來報複!”


    “哼,冥頑不靈,臨死仍執迷不悟。屆時必親手誅之!”


    話罷擲出火簽:“開~鍘!”


    哢嚓一聲,刀鋒落下。滾滾陰風席卷而來。


    兩邊衙役顫栗不已,幾乎無法穩立。


    曾權勢顯赫之馬城隍終淪為此等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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