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聲瞬間凝固,空氣中彌漫著好奇與驚訝。張慎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那是對真相早有預感的淡然;李慕白則麵露驚色,仿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奇景;而紫陽居士,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跨步上前,語速急促:“快說,此人何在?是本院高足嗎?是否就隱藏在這群英薈萃之中?”他的目光穿透人群,尋找著那位傳說中的才子。“是家兄,許辭舊。”許新年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下巴微揚,仿佛在說,看吧,這就是我引以為傲的兄長。此言一出,學堂再次沸騰,學子們議論紛紛,滿是好奇與不解。“許辭舊?是他兄長?”“為何從未聽說過這位高人?”“難道是家族隱藏的秘密武器?”問題如潮水般湧來,每一張年輕的臉龐上都寫滿了期待與不解。許新年心中暗叫不妙,自己一時口快,竟將那個看似與書香世界格格不入的兄長推向了風口浪尖。他深知,在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時代,若是讓眾人知曉那絕妙詩篇竟出自一名普通衙役之手,必將引起軒然大波,甚至可能招來輕蔑與不屑。但轉念一想,那又何嚐不是對兄長才華的最大肯定?在雲鹿書院這片驕傲的土地上,或許真的能打破常規,讓所有人看到,即便是最不起眼的身份,也能綻放出耀眼的光芒。想到這裏,許新年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勇氣,他願意為這份親情,為兄長的才華,站出來,迎接所有的目光與挑戰。在絢爛的春日餘暉下,許新年鼓起勇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提及家兄,他正如那隱居深林的古鬆,非雲鹿書院的繁華所動,亦不慕國子監的聲名顯赫。他,仿佛是塵世之外的一縷清風,性情淡泊,與世無爭,一生所求,不過是沉浸在浩瀚書海,與古人對話,至死不渝地追尋著知識的真諦。”


    此言一出,白鹿書院內頓時掀起軒然大波,學子們麵麵相覷,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與深深敬意的光芒。他們仿佛看到了這個時代最純粹的靈魂,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結交這位隱士高人的念頭,仿佛隻要能與他共飲一壺茶,便能洗滌心靈的塵埃。


    而此刻,紫玉獎的桂冠毫無懸念地落在了許新年的頭上,紫陽居士,那位以慧眼識珠著稱的老者,笑容滿麵地告別了眾人,仿佛已預見到未來文壇的璀璨新星。登車之際,他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在風中輕輕飄散:“如此瑰寶,怎可藏於幽暗,純靖、謹言二位先生,何不共謀,讓這光芒照耀四方?”


    純靖與謹言兩位大儒,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思量,是真的未曾領悟,還是默契地選擇了沉默以對。馬車漸行漸遠,李慕白卻突然行動,一把抓住許新年的手腕,如同尋覓到稀世珍寶般急切:“辭舊,老夫心生收徒之意,今日正好閑暇,何不引我去見你那位超凡脫俗的兄長?”


    一旁的張慎聞言,臉色大變,急忙插話道:“辭舊,若你二人同入我門下,必將成為一段傳世佳話,何其美哉!”言罷,他似是想起了什麽,笑道:“作詩與否,不過形式,重要的是不能讓如此奇才埋沒於世。試想將來,若有一首《張慎頌》流傳千古,那才是真正的榮耀。”


    李慕白聞言,眉頭微皺,反駁道:“兵法雖非文人主業,但讀書之人,首重經世致用,通經策,明事理,方能修身齊家,兼濟天下。”言語間,不乏對張慎偏重的詩才有所不滿。


    張慎冷笑一聲,針鋒相對:“棋道亦是人生之道,豈能輕言輸贏?況且,棋逢對手,樂在其中,不似某些人,一提魏淵便色變,哈哈。”


    李慕白怒目而視,聲音低沉而有力:“老賊,你休要在此挑撥離間。老夫惜才如命,此子我必收入門牆,誰敢阻攔!”


    張慎毫不示弱:“老匹夫,你那是惜才嗎?分明是看上了他的一手好詩,想借此揚名立萬罷了。”


    兩人爭執愈烈,氣勢洶洶,仿佛隨時都要上演一場文人的“口舌之戰”。許新年在一旁,心中五味雜陳,既為家兄的才華被認可而欣慰,又為眼前這一幕突如其來的爭執感到尷尬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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