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


    兩人視線驟然交錯,仿佛在無聲中較量。


    林誌和陽乃雪之下談了許久,思緒在她精明幹練之間蕩漾。雪之下雪乃若是純真,陽乃雪之下則是他在都市中最深思熟慮的女人。盡管外表與雪之下相差無幾,然而她們之間的差異卻如同一道無形的深淵,看似相近實則遙不可及。


    他不由得認同葉山隼人的評價。陽乃雪之下確是遠超妹妹雪之下雪乃的存在,不論在何處,至少他見證的所有方麵都是如此。


    林誌坐在社區活動室,長長的唿吸間,撫著下巴低語:“另一個陽乃?難怪雪之下一心要在姐姐麵前超越呢。這樣的糾葛恐怕早已根深蒂固。”


    兩個傑出者中,其中一個常常因是某某之女、某某之子的稱唿被讚譽,就算同樣才華橫溢,也被耀眼的那個家人所掩蓋。就像唐宋八大散文名家,在兩朝文壇熠熠生輝,三蘇的名聲無人不曉。提及蘇洵或蘇轍時,若未提蘇軾的身份,也許還需他人點破,方知是哪一位。


    “原來如此,三蘇嘛。”人們會這樣反應。明明都是幾百年的卓越人物,然而他們各自的光芒卻因為一位太過璀璨而黯淡。


    雪之下雪乃在“不愧是陽乃的妹妹”中長大,對姐姐自然懷著錯綜複雜的情感。她的渴望不再是“像陽乃一樣的妹妹”,而是希望成為“無可替代的雪之下雪乃”。


    迴想選舉時,城巻巡會長的行為簡直是自尋煩惱,林誌此刻恍悟。選執行委員長那陣子,城巻巡似乎總是反複提起“雪之下同學是陽乃前輩的妹妹”,無疑觸動了敏感之處。


    難怪雪之下性格突變。忍不住“噗嗤”一笑,林誌暗喜此刻活動室中無人,免去了誤解他的尷尬。


    城巻巡顯然對陽乃雪之下懷有崇敬,否則也不會這般冒犯,遺憾的是,他知道這真相,就不會有後續的麻煩了。現在的執行委員會,憑借相模南展現的實力,必定陷入一片混亂。


    林誌凝視桌案,若非大小姐不在,紅茶的馨香應伴著他俯瞰這風起雲湧。


    他對學校的運營有信心,城卷巡與校方必然有所準備。


    推拉門忽然拉開,比企穀八幡撓著頭:“果真在這……”


    林誌揚眉望向比企穀八幡:“找我?有什麽事?”


    “嗯……”


    比企穀八幡眼神疲倦地瞥他:“怕你知道得太遲,所以過來告訴你。”


    “什麽消息?”


    “雪之下成了執行委員長。”


    怎麽發生的?


    林誌皺起眉頭詢問。


    相模南聲稱自己領導能力有限,並且病情嚴重,無法帶領隊伍,於是請辭了。


    重感冒?


    林誌難以置信的表情浮出表麵。


    清晨尚能活潑跳躍,午後竟然病倒?


    正值夏日烈陽,如何能短時間內變得這麽嚴重?


    比企穀八幡揚起一側眉毛,帶著怪異的神情:“反正大家心裏都有數。”


    林誌淺笑,答道:“雪之下呢?”


    委員長缺席,自然由副委員長補上。相模南曾任命雪之下擔任副職,城巻巡問過她的意見,她同意接任!


    比企穀八幡驚訝道。


    對此,林誌並未感到意外,看來雪之下準備麵對陽乃的挑戰。


    這下有趣了!


    林誌微微一笑,如陽乃知曉此情,想必會感到寬慰吧。


    “現在活動室情況怎樣?”


    雪之下召迴成員,抱怨不少,但她推動的工作依然順風順水。


    比企穀八幡麵色略顯複雜。雪之夏此番舉動,雖然得罪了不少人,但看來她根本不在意。


    相模南離場好比拔掉了卡在齒輪裏的釘子,整套機製瞬間順暢起來。


    林誌感慨地說。


    關於相模南,他僅四個字點評:無足輕重,添亂不止!而且,她沒有自知之明,看不懂形勢,連自身位置都擺不正。


    “你這次恐怕把她的麵子踩到泥裏了。”


    比企穀八幡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林誌翻了個白眼,坐在椅上:“她又能拿我怎樣?我才懶得理會。”


    學園祭在雪之下雪乃的帶領下飛速進展,如同她的行事風格,果決且一絲不苟。


    一切事宜井井有條,整個執行團隊齊心協力,轉眼便到了學園祭當日——一個休息日。


    私立綜合高中外,橫幅招展,彩旗飄揚。從校門口直至兩側,滿是分發傳單的學生。


    三號教學樓三層!二年b班歡迎光臨咖啡廳。


    四年d班的手工工作室,精美工藝品待售。


    十點準時,大禮堂上演精彩節目,感興趣的朋友可前來觀看。


    學園祭的熱情氣氛沸騰了整個校園。這裏不僅有私立綜合高的學子參與,更有社會人士和外校生前來共襄盛舉。


    私立綜合高中所在區域匯聚十餘所中學、小學,甚至鄰近數所大學。作為名校,學園祭自然吸引眾人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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