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會一次一次到中原中也那裏刷存在感,哪怕對方一邊生氣地罵他叛徒,一邊收容他給他蒸螃蟹。隻要還能夠再看到他一眼,聽到對方熟悉的語氣,就會覺得心裏無比安心,難過的情緒也會消退下去。


    他是我的藥,我的光,我的救贖,我的摯愛。


    「以後不會了。」他說。


    隻要是中原中也想看到的,那他就會如他所願。表麵上的情緒可以演繹,實際上的心情瞞不過他。


    我會改變的。


    中原中也看不過去了,伸手抱住他給他溫暖,到底是放在心裏的人,誰能欺騙過自己的內心呢?


    「也不是我不想現在告訴你,就是事情涉及到另外一個人,我得問問祂的意見。」他緩和語氣寬慰人說道。


    這個懷抱來的太遲,但隻要它來自於中原中也,就什麽時候都恰到好處。


    太宰治蹭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睛,感受著不曾改變的溫暖。


    小蛞蝓是一個很念舊的人,連洗衣液的味道都沒換過,此刻抱著他一如十六歲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在我的懷裏,我的心也因此淪陷。


    是喜歡你呀。


    「好,我等你告訴我。」太宰治鳶色的眼睛眨了眨,重新迴歸了靈動,不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


    屆時,我也會共享我的秘密。


    第20章


    第二天一大清早,幾乎是剛從夢境中睡醒,中原中也就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說是找到「兩麵宿儺」了,叫他們過去認一下。


    「這個速度挺可以的。」太宰治跪坐在中原中也身後,一邊幫他梳理頭髮紮上辮子,一邊評價著這件事。


    對他來說,騙中原中也穿上情侶裝小裙子的人是自己,給他紮頭髮的自然也該是自己。


    愛人之間,不就是如此嗎?


    綁頭髮用的發圈是他的珍藏,上麵有一個青花魚圖案。


    一般這樣造型獨特、醜萌醜萌的髮飾銷量都很有限,但是太宰治看到它的那一刻,就把整場店的包圓了。雖然導致當時他沒能買到自己想要的限量版繃帶,但也感覺人生不虧。


    現在青花魚落在中原中也的發間,更讓他有種彰顯存在的成就感。


    看吧,他發間有我。


    看吧,這個人是我的!


    見麵的地點是警察局對麵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這也是他們的據點,就連店老闆都是退役的老警察。


    「感覺被包圍了呢。」太宰治不動聲色記下那些位置,用隻有他們才能看懂的方式,將信息一一匯報過去。


    「當初就不該一起來的。」中原中也嘖了一聲,實際上的深意卻是,你說的這些我也發現了。


    「來都來了,問題也不大。」都是些普通人,很好解決。


    「你別瞎說些有的沒的。」沒有感知到的咒術師嗎?


    按理來說,有特殊能力的人跟沒有特殊能力的人散發出的磁場是不同的,彼此之間可以通過這種磁場相認,也是分辨對手信息的好方法。


    「知道了,知道了。」沒有。


    待他們在小吧檯入座之後,昨天見到的警察先生,領著一個粉色頭髮、臉上紋身誇張的男人進來。


    「我重新發表一下意見。」太宰治重重放下手中的飲料,這次這個不是普通人。


    「蘋果汁味道不好嗎?」了解,進一步觀望中。


    「可我更想喝橘子汁唉。」安心,有中也在,不是問題。


    「隨便你。」就按你的計劃來吧。


    中原中也起身走到冰箱前,找了一瓶橘子汁出來,擰開後放到太宰治的身前,然後把那罐蘋果汁拿過來,對著瓶口徑直喝了一口。


    太宰治的眼睛都直了,盯著他吞咽滾動的喉結不放。


    「兩麵宿儺」,啊不,虎杖悠仁就是在這個氛圍中坐到他們身側的。他的耳朵裏塞著耳麥,隨時可以聽到老師的指揮,並且做出相應的變通。


    「好久不見。」他猜測「朋友」見麵會有的關照語。


    被五條悟壓製著不能出來的兩麵宿儺一聽到這話就想笑:雖然我知道這裏麵有個是神明荒霸吐的宿主,但我們真的是第一次見麵哦。


    你這問候也太不合時宜了!


    中原中也挑了挑眉,剛想說什麽就被太宰治拉住了。


    向來壞主意很多的前搭檔接過對方的話題表示:「是挺久沒見了,上一次還是在去年的九月份吧,最近怎麽樣?那些咒術師還在對你採取行動嗎?」


    虎杖悠仁唿吸一凜,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偽裝。


    他他他……他好像真的撞到了兩麵宿儺出去搞事發展的同盟!


    「穩住他,悠仁,我們要做的是探取情報。」五條悟在耳麥裏提醒他,同時眼罩下的眼睛一轉,兩個不同的想法相互搏鬥。


    虎杖悠仁深吸口氣:「咒術師還是老樣子,一個兩個一邊覬覦我的力量,一邊恐懼我的存在。」


    「那還真是冥頑不化啊。」太宰治非常自然地接話。


    中原中也已經麻木了,除了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啥也不打算管了。雖然第一次合作的時候,他覺得對方的手段太磨嘰,但日積月累的相處,讓他不得不承認對方腦子的好使。既然這傢夥主動出擊了,那他就做好輔助的工作,讓他可以心無旁騖地套消息。


    不同勢力交流的時候,對對方消息的掌握程度,很可能影響整個話局。想要將主動權把握在自己手裏,就必須提前了解到信息。沒有足夠的信息做底,想影響局勢壓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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